“前面的红方朋友们听好了！”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立刻放下武器，原地投降！”


    “我们优待俘虏！”


    山林里，那三个刚把沙袋堆起来的红方士兵，直接傻眼了。


    这什么情况？


    就在他们犹豫的瞬间。


    “哒哒哒哒哒！”


    谭建林已经不耐烦地抢过了对讲机。


    “三秒钟已到，投降时间结束。”


    “送他们上路。”


    狂暴的火舌再次喷涌。


    那三个红方士兵头顶的感应器，几乎在同一时间冒起了白烟。


    三个人举着枪，保持着战斗姿态，僵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下一个目标！”


    “报告！正前方发现蓝方侦察兵，两个！”


    “干掉！”


    “报告！右侧山坡……”


    “干掉！”


    “报告！弹药……弹药箱打空了！”


    机枪手气喘吁吁地喊道。


    车厢里的队员们，一个个兴奋得脸颊通红。


    太过瘾了。


    这哪是演习，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他们开着钢铁巨兽，用最不讲理的方式，在整个战场上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红方和蓝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搅局者打蒙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阵线，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行了，收队。”


    谭建林把嘴里的烟屁股吐出窗外，拍了拍驾驶员的座椅。


    “去淘汰人员集结点。”


    他根本不关心具体干掉了多少人。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教官，咱们就这么走了？”


    一个队员忍不住问。


    “不走干嘛？等着他们反应过来包饺子？”


    谭建林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这一趟，是给他们双方的总指挥官出的一道考题。”


    “要是连这点突发状况都应付不了，那他们也别当什么特种兵了。”


    “老子这是在帮他们成长，懂吗？”


    “懂了！教官牛逼！”


    车厢里响起一阵心悦诚服的吹捧。


    猛士突击车调转方向，朝着演习场外围的指定区域开去。


    那里是“阵亡者”的坟场。


    演习开始到现在，不过一个多小时。


    集结点已经稀稀拉拉地站了几十号人。


    一个个垂头丧气，跟斗败的公鸡似的。


    负责看管的卫兵正焦头烂额地维持着秩序。


    看到谭建林的猛士车开过来，卫兵赶紧跑了过来，敬了个礼。


    “教官！”


    谭建林从车上跳下来，扫了一眼这群“尸体”，眉头皱了皱。


    “这么多人了？”


    卫兵立正回答。


    “报告教官！从开打到现在，一个小时十五分钟，这里已经聚集了三十四名淘汰人员。”


    “嗯。”


    谭建林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数字还算满意。


    他想看看这帮小崽子被干掉之后，是个什么状态。


    是沮丧，是不甘，还是麻木？


    卫兵看谭建林在思考，连忙凑近一步，低声建议道。


    “教官，要不……先让他们报个到，统计一下？”


    “我们这边的几个战场监控，刚才被流弹打坏了，指挥部那边想了解一下里面的具体情况……”


    他的话还没说完。


    谭建林猛地转过头，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我问你话了吗？”


    卫兵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僵住。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讲话的时候，你插什么嘴？”


    谭建林的语气不重，但每个字都敲在卫兵的心上。


    “谁给你的胆子？”


    “还是说，你觉得你比我更懂现在该干什么？”


    卫兵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最近跟着谭教官，似乎有点飘了。


    真以为自己也能指点江山了。


    “对……对不起，教官！我错了！”


    他连忙后退一步，低下了头。


    谭建林没再看他，而是把目光重新投向那群被淘汰的士兵。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都抬起头来！”


    三十多个士兵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告诉我，现在心里什么感受？”


    谭建林踱着步子，走到他们面前。


    “是不是觉得很憋屈？很不爽？”


    没人敢说话。


    “一个多小时！”


    谭建林伸出一根手指。


    “一场大型综合演习，刚开场一个多小时，你们就被人给送出来了！”


    “你们不觉得丢人吗？”


    “啊？”


    “你们每个人，在原来的部队，都是尖子，是兵王！”


    “怎么到了这儿，就跟个新兵蛋子一样，一碰就碎？”


    他的话，说得极其难听，毫不留情。


    “你们那点可怜的自信心，就是你们的催命符！”


    “上了战场，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


    “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没搞清楚，还想当特种兵？”


    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士兵猛地站了出来。


    “报告！”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我不服！”


    谭建林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哦？你不服？”


    “说说看，你怎么不服？”


    那名士兵大声说道：“报告教官！我是突击手！”


    “我的任务就是冲在最前面，为后面的队友撕开防线！我被淘汰，很正常！”


    “如果我是狙击手，或者侦察兵，我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死’！”


    他的话，引起了一片共鸣。


    “报告！我也不服！”


    “报告！我也是！”


    陆陆续续，又有八个人站了出来。


    一共九个人，个个昂首挺胸，眼神里充满了不甘。


    谭建林环视一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很好。


    有血性，还没被彻底打垮。


    “行啊。”


    他指了指那九个人。


    “既然你们不服，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又指了指剩下那二十五个默不作声的士兵。


    “你们九个，现在，就在这儿。”


    “徒手，把他们二十五个人，全都给我干趴下！”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九个对二十五个？


    还他妈是徒手？


    这怎么可能打得赢？


    那九个站出来的士兵，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犹豫和退缩。


    那二十五个人，也同样陷入了沉思。


    他们虽然没站出来，但心里同样憋着一股气。


    现在要他们二十五个人打九个，赢了也不光彩，输了更是丢人丢到家了。


    谭建林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冷笑起来。


    “怎么？”


    “不敢了？”


    “刚才那股子牛逼劲儿呢？”


    “九个打二十五个，觉得没胜算，就不打了？”


    他走到那九个人面前，挨个盯着他们的眼睛。


    “我告诉你们，什么叫他妈的牺牲！”


    “牺牲，不是让你白白上去送人头！”


    “你的每一次牺牲，都必须要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