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神情震惊了片刻，随即又转变为释然，从他再次见到实力大涨的路霜见开始迟早会有这么一刻，而且看起来，路霜见这回是铁了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与弗兰克对视许久，看着他有些虚心地偏过头，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说道：“看来你在帝国的这段时间长进不少啊，智商不复从前。”


    深吸一口气，路霜见疯狂告诉自己不能生气，等弗兰克说清楚再收拾他，她强忍着心底的无语，追问道：“你如果再不说，那我可就直接精神暗示了，要不是你帮过我，就凭你之前对我的所作所为，我现在把你揍死都没人会说什么。”


    闻言，弗兰克脸色一变，之前在小世界他可是见识过路霜见的手段，再想想以前的过节，弗兰克不由得一激灵，连忙阻止：“好好好，我说，我说，你想从哪开始听呢？”


    “我师父为什么会死？血河底部的那个基地是怎么回事？我师父有没有……”路霜见终于问出了心底最深的担心。


    “没有，你师父的尸体被杜阜安的人偷了出去，那个时候韦恩也自顾不暇，所以没让他得逞，至于你师父的死因，算得上是自杀吧。”想了一切的可能性，路霜见唯独没有想到从弗兰克的口中得知的真相竟是如此。


    “自杀？怎么可能？我师父怎么会自杀？”路霜见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绝对不可能。


    看着路霜见情绪激动的样子，弗兰克生怕路霜见对着他发疯：“你师父真的是什么都没告诉你啊，我有时候都有些羡慕你了。”


    照他的话，师父一直有事情瞒着她，难道在她离开家寻找食材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别卖关子，快说，我可没什么耐心。”路霜见眉头紧皱。


    “怎么说呢，这件事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因为你，一开始韦恩盯上的人其实是你，只不过你师父跟他做了交易，代替了你的位置罢了。”弗兰克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在她的脑海如惊雷般砰的一声炸开。


    怎么会这样？师父是因为她？


    瞧着路霜见魂不守舍的样子，弗兰克难得心里升起了一些怜悯，但也仅限于此，他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师父以前是联邦最强的战士，想当初他在凭借着SS级的精神力和那出神入化的身手，带领联邦士兵压着帝国打，何等的辉煌啊，厨艺，只是他众多能力中最微不足道的技能罢了。”


    弗兰克嘴里的师父，和路霜见记忆中的师父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知道对方不会骗自己，路霜见几乎都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同名同姓。


    “为什么……”她看着弗兰克，双目微怔。


    “为什么会变得那么虚弱？这个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和韦恩在迎战20年前的那场兽潮之后，你师父就负伤隐退，洗手做了厨师，彻底倒向了韦恩，”弗兰克停顿了一下，看向路霜见，“直到我在韦恩的秘密实验室里发现了一个人的身份信息和20年前的那场兽潮全部记录，我才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20年前……


    “20年前的兽潮来源于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陆将离，他醉心于精神力的研究，他偶然发现了纯种人类的伴生兽可以通过吸收异兽的兽核获得新的能力，所以他开始了名为伴生兽进化的实验，可惜实验失败了……”


    因为配合实验的志愿者死亡，所以联邦叫停了他的实验，可是陆将离早就已经疯魔了，他私下建立了秘密实验室，开始丧心病狂地抓捕地层人类来进行实验，可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最后他将目标转向了自己，因为他伴生兽的吞噬技能可以将能量转化。


    最终他将实验用到了自己身上，可惜实验还是失败了，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不知道是因为他惧怕死亡还是说实验真的有效果，陆将离居然没有像之前那些实验体一样死去，反而发现自己的伴生兽中出现了类似于兽核一样的晶石，他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


    但是拥有吞噬技能的人太少了，想要在漫漫人海中寻找到下一个拥有吞噬技能的实验体，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是这些事情怎么会难得到陆将离，他把视线转向了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可陆将离他不是人。


    连带着母亲都被送上了实验台，无数从兽核中提取的能量被灌注进母体，被肚子里的孩子尽数吸收。


    这个孩子也没有让陆将离失望，在母亲的肚子中生长得极快，还未出生精神力就已经到达S级，可是她的母亲却因此日渐虚弱，具有强大吞噬之力的孩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母亲的精神力和生命力。


    原本母亲的生命还有救，但是陆将离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选择冷眼旁观，看着母亲一天一天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研究所里衰败下去。


    但是腐烂的臭味终究是掩盖不住的，女人的父亲在女人失踪后，一直在寻找她，终于找到了陆将离的地下研究所。


    那一天——


    是孩子的出生之日，也是女人的丧命之时。


    孩子出生后，庞大的精神力引动了方圆数千里的所有异兽，庞大的兽潮就此降临，一时之间死伤无数，在此之后，女人身死，陆将离深受重伤，不成人形，孩子被女人的父亲带走抚养，取名——路霜见。


    “我的师父，是我的外公？”弗兰克的这些话里，信息太过庞大，一时之间她难以消化。


    “嗯哼，至于你师父是怎么失去力量的，你应该能猜得到。”弗兰克不说，路霜见也大致有了概念。


    “是为了封印我的精神力吗？”路霜见如是说道。


    闻言，弗兰克眼睛一亮：“bingo！答对了，不过你师父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精神力等级跌落至S-，身体也完全废了，而且就算将你封印，你的精神力也会时不时暴动，每次暴动都是一次小型兽潮，所以他开始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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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老本行，研究药膳来安抚你的精神力。”


    弗兰克语气中说不出的羡慕。


    所以路霜见她才能在16岁安全觉醒精神力，这都是师父一直帮她调理、安抚的功劳。


    “原来师父是因为我才研究药膳的，原来都是因为我……”此时此刻的路霜见，心里五味杂陈，从小到大的认知被就此打破。


    她无比纠结，为什么师父不告诉她这些事情？为什么不认她？


    难道是在怪她害死了母亲吗？


    这么想着，路霜见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既然是师父找到的母亲，那干韦恩什么事情？她的资料怎么会在韦恩的实验室里？


    “那韦恩是怎么回事？我师父最后怎么会去帮助韦恩？甚至于被韦恩盯上？”路霜见迅速整理好心情，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不搞清楚事情真相，她心里总是不安。


    “你以为陆将离的研究一直是谁在支持，你以为陆将离是怎么疯掉了，这一切都是韦恩在后面做推手，而早在你出生之后，你的精神海里就已经被陆将离植入了韦恩的精印记，你师父精神力大跌，根本没办法解开，身受重伤的他也不可能带着你逃出帝国，但是又不能再让你被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做实验，所以他选择代替你成为新的实验体。”弗兰克继续说着，话语中的内容简直骇人听闻。


    “不说韦恩，陆将离会舍得放弃我？”路霜见发出疑问，这实在不符合研究疯子的逻辑。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师父也不是吃醋的，兽潮将陆将离的研究室摧毁殆尽，而陆将离本人也元气大伤，你师父想杀死他轻而易举，韦恩只好找找其他人来代替陆将离重新研究，实验资料残缺，你又被护得死死的，加上你师父的那手药膳还有军中的威望，韦恩那个时候还不愿意与你师父撕破脸，所以就这么同意了。”弗兰克双手撑在地板上，望向天花板，眼睛里满是路霜见看不懂的愁绪。


    “是不是我离开家寻找食材的时候，就是我师父被他们折磨的日子，我说得对吗？”路霜见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心情问出这个问题的，就算弗兰克不回答，这问题她也已经有了答案。


    弗兰克点头。


    果然如此，仔细回想起，随着她的实力增长，寻找珍稀食材的时间越来越短，某一天，关于弗兰克与师父的流言开始传播，弗兰克第一次堵住了她。


    “那你呢？又是受到谁的安排来阻止我的？韦恩？还是……我师父。”她的语气坚定，让弗兰克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你都已经知道了，还问什么，没错，是你师父拜托的我，至于为什么我会帮他，这是我和你师父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弗兰克语气轻快，似乎是在高兴他和师父之间有他们的秘密，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得意的感觉。


    可惜，接下来，路霜见冷不丁的一句话，直接让弗兰克破防：“你也是和我师父一样的实验体，我说得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