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脸盲,但舔了3个男友》 苏航家里就是做服装的,他看着漆许发来的照片,有些奇怪:「这又没什么特殊的设计,最基础的款式,不是满大街都是吗?」
漆许扫了一眼被自己弄坏的衣服,舔了舔唇角:「我想要一模一样的。」
「行吧,那我帮你找找。」
苏航的效率很高,不到一个小时就找到了同款,把链接发给了过来。
漆许仔细对比后确认没问题,这才松了口气,当即下单。不过快递过来需要时间,最快也要明天才能送达。
刚退出购物商城,门铃就响了。
漆许看了眼时间,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没想到江应深提前到了。
他小跑着去开门。
“我等你很久啦。”漆许一早酝酿好笑意,弯着眼睛,笑得过分灿烂。
门外的人偏了下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漆许瞥见他有些湿的肩膀:“外面又下雨了吗?”
这几天的天气都不太好,时不时飘些夹着冰粒的小雨,温度也降了很多。
“进来擦擦吧。”屋外的冷气袭人,漆许赶紧邀请对方进屋。
被邀请的人浅浅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江应深不喜欢说话,漆许也习惯了,见对方杵在门外不动,干脆直接伸手去牵他。
和前几次的触碰不同,这次漆许的手终于有了温度。
小了一圈的手掌覆上,堪堪裹住几根手指,相接的皮肤传递着彼此的体温,没有做过粗活的掌心意外地温软细腻。
谢呈衍垂眸扫过两人牵着的手,很轻地挑了下眉。
虽然漆许总是突兀又莽撞地与他亲近,但那双眼睛里一直带着些许警惕和防备,像只不得不在虎口讨食的兔子。
然而此刻那种微妙的距离感却减弱不少,自然得仿佛两人认识了很久。
漆许半垂着眼睫,只扫到了对方骨节分明的手,并没有注意到那道有些玩味的视线。
他拉着对方准备进屋:“我还特地做了甜点,你要不要尝尝?”
“学长……”
只是他刚甜甜地叫了一声,就又有一道身影跨出电梯,径直朝着这边走来。
寒暄的话顿在唇边,漆许与来人对视上,望着对方熟悉的身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江应深显然也有些意外,他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步伐一滞。数秒后,审视的目光从漆许略带茫然的脸上,不着痕迹地落在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眉心无意识地蹙起。
谢呈衍注意到了漆许突然变得空白的表情,循着他的视线侧身望过去。
是他。
谢呈衍认出了江应深。
只是一时间无人开口,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半晌后,谢呈衍重新看向漆许,盯着他一眨不眨的眼睛,想起他刚才的称呼。
“学长?”谢呈衍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他的声音一出口,漆许的眼睫忽然颤了两下。
接着他抬起头,有些错愕地看过来。
眼底迷蒙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又迅速清明、目露恍然。
像是刚认出他。
谢呈衍眉梢轻挑。
漆许看着面前的男人,唇瓣微启,犹豫了几秒才想出怎么称呼对方:“……谢先生。”
说话时眸光闪动,飘忽不定间又移向了另一边,他望着江应深,下意识松开了攥着谢呈衍的手,后退一步。
手上紧握的力道顿消,但那温润的触感却像是还在,谢呈衍轻捻了下指尖,莫名生出一阵惘然。
他垂着眼,盯着两人重新拉开的距离,眸光暗了暗。
果然,那种微妙的防备感又出现了。
江应深打量着两人的神情,很快就猜到漆许可能又认错了人,于是主动开口:“你今天没有时间?”
漆许眨眨眼睛,终于得以确认身份。
他暗暗松了口气:“不是,有空的。”
接着重新抬头望向来拜访的邻居:“谢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谢呈衍的唇线绷直,意外地不太喜欢漆许对他的这个称呼。
他压下心底的异样,扬了扬唇:“我只是想来问问有没有看到我的手表,那天来的时候可能丢这儿了。”
漆许歪了下脑袋:“手表?”
迅速回忆了一番,但并他没有留意到什么手表。
“没有就算了,”谢呈衍耸了下肩,“顺便谢谢你送来的药,那天我比较忙,不是故意不回消息。”
“啊……这样啊。”漆许轻眨了下眼睛,没想到对方会特地解释没回消息的事,他都快忘了这一茬。
谢呈衍侧目看了眼身后的人:“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朝漆许点了下头,接着转身越过江应深,径直离开。
漆许盯着谢呈衍的背影看几眼才收回视线,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不会放过送上门的机会,但眼下他的目标是江应深。
“学长快进来。”漆许转而对面前人招了招手。
江应深瞥了一眼错身而过的男人,迈步朝漆许走去。
“学长你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茶。”漆许招呼人在客厅坐下,自己转身钻进了厨房。
等他端着茶水和自己做的点心出来时,就看到江应深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好几张纸。
漆许把东西放下,干脆跪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有些好奇地凑过去。
江应深见他一脸好奇地看过来,将手里的几份量表推了过去:“你先把这几份表做一下。”
漆许接过,扫了一眼纸上的标题。
然后发现看不懂。
《SCL-90》、《BPRS》、《MMPI》、《PANSS》、《PDI》
不过看底下的内容,大致能推测这和他之前做过的心理测量表差不多。
“……”漆许抓着测量表挡在脸前,只露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觑了觑江应深。
所以这是真的把他当成精神病了。
当初去看心理医生,在诊室里迫不及待地想要通过测评确诊,但此刻漆许却有些不大乐意。
这几张表做完至少要一两个小时,江应深好不容易来一趟,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
漆许凑过去小声询问:“今天可以不做吗?”
江应深抬头望了一眼,淡声答:“如果你今天没空,我可以下次再来。”
漆许一噎,意思就是他不做的话,江应深就要结束今天的见面直接离开。
他只好立马乖乖坐回去:“有空,我现在就做。”
漆许低头盯着手里的量表,半分钟后,他重新抬起头看向江应深。
江应深还以为他又要拒绝,结果漆许只是弯着眼睛,试探道:“可以给我一支你的笔吗?”
“……”江应深甚至有些想笑。
漆许似乎一直对他的笔情有独钟。
江应深没说话,从包里抽出一只签字笔递过去。
漆许接过笔,终于安分下来。
江应深看他盘腿坐在地上,建议他可以带着表去书房做,漆许看了眼桌上的茶点,摇了摇头。
要是去书房,这些食物就白费了,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做出来的。
势必要让江应深尝一尝。
这么想着,漆许顺手把面前的曲奇往江应深面前推了推:“学长尝尝我做的玛格丽。”
江应深扫了一眼推到面前的食物,隐约间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我特意为学长做的。”
看着对方卖力推销自己做的东西,满眼期待的样子,为了让对方安心做表,江应深只好拿起一块。
刚拿到手,那粗糙干硬的手感就让他想起了之前在小区喂猫时,丢掉的那一盒不明食物。
江应深顿了一下,垂眼瞥向盘里剩下的曲奇,似乎在和脑海中丢掉的那份做对比。
嗯,相对而言,还是漆许的手艺要更胜一筹。
至少面前这份比那份看起来要稍微能接受些。
漆许一边做着题,一边分神瞄着旁边人的动作。看到对方拿起曲奇咬了一口,漆许欣慰地掀起了嘴角。
他后来可是又试验了很多遍,自认为取得了非常大的进步。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沾沾自喜时,江应深咀嚼的动作却悄然顿住,像是遭受了什么冲击。
半晌,江应深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默默放下还剩一半的曲奇,端起了旁边的茶水。
“……”看来做得好只是错觉。
在患者进行答题测量时,心理医生需要时刻观察患者的表现和情绪。
但面前答题的人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几次抬头偷瞄,都与江应深审视的目光撞上。
被抓包的漆许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弯着眼睛笑得格外漂亮。
倒是江应深有些招架不住,主动偏开了视线。
他漫无目的地打量着漆许家的构造,很快就注意到了客厅墙角放着的一盆绿植。
准确来说是一桶。
是那天被打碎的琴叶榕,当时漆许随便找了个垃圾桶充当花盆,没想到现在还没有换掉。
黑色的垃圾袋甚至还露在外面,敷衍得仿佛随时都可以提着垃圾袋将它整颗丢掉。
和原本的白瓷花盆相比,垃圾桶又小又没有质感。
琴叶榕要是有思想,或许宁愿被丢掉。
然而琴叶榕像是听到了江应深的心声,并表示赞同,当即落了片叶子下来。
啪。
很轻的一声,算是对自己主人的无声抗议,但它的主人此刻却连半点眼神都没分给它。
江应深只觉得自己的侧脸快被盯穿了,不得已将视线重新调回。
侧目回望,就见漆许不知什么时候又抬起了头,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江应深:“……”
“做完了?”语气有点凉飕飕的。
漆许抿着嘴巴一顿,对方的语气特别像他中学时的一位喜欢冷脸损人的老师。
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说:看我干什么,答案又不长在我的脸上。
漆许攥着笔,重新低下头:“还没。”
这之后,漆许安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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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答完所有量表,都没有再作什么妖。
江应深拿着量表手动分析,良久后,他浅浅蹙起了眉。
不是因为查出了问题,正相反,这几份量表看起来依旧正常。
漆许也知道自己的量表不会有问题,他咬着笔杆,眨了眨眼睛,玩笑道:“学长,我这种情况是不是可以写进你的论文?”
只是刚说完他就在心里自我否定了。
好像不行,毕竟他不是真的有病,如果江应深真把他写进论文里,恐怕就要延毕了。
因为研究到最后就会发现从科学变成了神学。
江应深看着手里的量表,淡然开口:“如果确认你的幻听不是其他疾病导致的话。”
漆许挠了挠脸颊,分辨不出对方也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考虑。
“你有做过全面的检查,排除器官病变的可能吗?”过了一会儿,江应深又问。
漆许心说还真有病变,不过这不是导致他脑子里多了三道声音的源头。
他看着江应深点了点头:“排除了,也没有精神疾病。”
“在声音出现前,有没有感到什么异常,或者遭遇冲击。”
漆许撑着下巴,回忆了一下,如实回答:“那几天……很困,头晕。”
现在想想,大概是他脑干出血发动前的预兆,不过要是没有系统,恐怕就不是头晕这么简单了。
之后江应深又问了几个问题,漆许都老老实实做了回答。
大概是实在找不出问题,江应深的眉头陷了下去。
他现在甚至有些怀疑漆许幻听一事是假的。
“是真的。”漆许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眼里的犹疑。
江应深沉默了片刻:“……我需要回去问问我的老师。”
漆许眨了眨眼睛,总觉得对方的语气有些不甘心。
可能他这离谱的情况打击到学霸的自信了。
还真是有点对不住对方。
江应深利落地将东西收拾好,抬头看了眼漆许:“借用一下洗手间。”
漆许正悄悄把江应深借给他的笔收进口袋,闻言慌张地抬手指了个方向:“那、那个是洗手间。”
江应深装作没看见他的小动作,起身离开。
洗手时,江应深透过面前的镜子看了一眼洗手间的布置。
洗手间的空间很大,旁边还分出不少置物架,在其中一个架子上,他注意到了一件衣服。
一件白色卫衣。
袖口处很久以前划上的黑笔印迹还在。
这就是他的衣服。
江应深伸手把窝成一团的衣服拿了下来。
洗净后的衣服散发着清淡的花果香,和漆许身上的味道差不多,只是还夹杂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江应深拿着已经洗干净的衣服,走出了洗手间,看见漆许站在客厅,提醒了一句。
“衣服我拿走了。”
漆许正在喝水,闻声转头,待看清他手里的衣服时差点被水呛到:“咳,不行!”
说着就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卫衣的一角,试图夺回来。
江应深不太明白,他拿回自己的衣服,为什么会被拒绝了。
漆许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容易惹人怀疑,只好抓着衣服,支支吾吾道:“……我还没洗干净。”
江应深又看了眼明显已经洗过的衣服。
“家里的洗衣机不好用,我明天再帮你重新洗一遍。”漆许看出了他的困惑,解释。
江应深:“……”
他明明记得当初漆许信誓旦旦地夸他家的洗衣机很好用。
不过见漆许这么坚持,江应深也没再拉扯,干脆松了手。
漆许见势立马把衣服裹进怀里,后退了一步,生怕衣服上的洞露出来。
江应深看不懂,只是单手撑在腰侧,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
两人磨磨蹭蹭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漆许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快到晚餐时间,想要留对方一起吃个饭,但被拒绝了。
送人出门时,漆许犹豫了一下,开口商量:“我的情况能不能暂时别告诉我姐?”
“我不想让她们担心。”
最重要的是,他们如果知道了他现在还有幻听,一定又要大惊小怪。
江应深看了他一眼,唇线紧绷,未作回答。
最后直到离开,他都没说好不好。
漆许还以为他是默认的意思。
然而等到晚饭后没多久,他被他姐一脚油门带到了自家医院,他才明白,江应深的沉默是婉拒的意思。
「学长,不是说先不要告诉他们我的情况吗?」漆许被迫做各项检查的期间,抽空给江应深发了个信息。
这次对方回复得很及时:「当患者缺乏完整的决策能力时,我有义务告知家属。」
盯着那句“缺乏完整的决策能力”,漆许眨了眨眼睛。
意思就是江应深怀疑他有病,不具备一个正常人的判断能力,所以不能帮他瞒着家人。
漆许:“……”
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