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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成了师尊的白月光

    他是被烈火焚身烧醒的。


    滚烫的火苗烧毁他的棉衣,附着在皮肉上犹如数百只蚂蚁啃噬,他烧成了火人,求生的欲望让他冲出房间呼救,赶来救火的百姓发现了他,救了他一条命。


    蒋棠命大,昏迷半个月全身皮肤烧得没一块完整的地方,他硬是生生挺了过来。


    他醒后发现自己手上的皮肤变得干枯皱缩,想看又不敢看地找了面铜镜,镜子里的人不人不鬼好像个怪物,只有两只乌黑的眼睛才能看出他是个人。


    书房毁了,他的脸也毁了,嗓子吸入大量浓烟也不能正常说话,各国选官入仕都要看外在形象,父母为救他家产花得精光,他亦再无出人头地的可能。


    想他未遭此祸之前,也是相貌端正一表人才,说亲的媒婆都要踩破了门槛,毁容后走哪儿都要承受别人怪异的眼光,甚至还有人用他来吓唬自家孩子,说什么再不听话再不睡觉就让蒋家那个吃人的怪物把你带走卖了。


    慢慢地他不愿再出门见人,消沉颓废只知酗酒,父亲在家长吁短叹,母亲也日日以泪洗面。


    年纪轻轻遭受这番打击,蒋棠心如死灰,一时想不开选择了跳崖自尽。


    蒋棠道:“我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仙人救了我。”


    “你口中的仙人,就是你牌位上供奉的那个人吧。”翊贞道,“愿法弘渡真人,是吗?”


    “是,也不是。”蒋棠道,“我从未见过仙人,救我的是他的弟子,他说仙人要做件大事,但忙不过来要找人帮忙,来日飞升成仙长命百岁轻而易举,我觉得这是个改命的好机会,毛遂自荐求那弟子让我为仙人做事。”


    茱青嗤笑,弘渡真人的弟子当是看准了蒋棠走到绝路,此时给他一个浮木他定会牢牢抓住忠心不二,才故意说的这番话。


    蒋棠怒道:“你笑什么,要不是仙人给了我面具,我就得一直顶着这张脸活下去,又怎么会有一身法术。”


    “所以你是凡人,依赖面具才有法术,才能让客栈老板和守城门的冯老四为你做事?”翊贞抿了口热茶,“说说你们的计划吧。”


    “这地方你们也知道是座废城,其实以前不是,这地方人少,我们来这儿时还有十几户人家,人多眼杂不方便,我用了些小手段让那些人以为这里闹鬼搬出城外,周围的人也不敢来这里。”


    翊贞道:“城里的乞丐呢,他们为什么会留下来。”


    “他们都是独身不愿意走,我就让他们在城里住下,冯老四也是,他在城门望风,一有过路人就给周老板通风报信,周老板再打劫财货,要是遇上像她那样懂点法术的妖怪,我就让何立用琉璃宝瓶收了再炼成丹,多年来从无失手。”


    茱青似笑非笑道:“真可惜,我不是妖,是仙。”


    “我栽在你们手上,算我倒霉。”蒋棠奋起在地上打挺却没起得来,“你们坏了仙人的事,不会有好下场的!”


    翊贞起身抚了抚袖子,左看右看一番从茱青身旁拔出飞星直指蒋棠:“法器在哪,说了我饶你一命,不说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蒋棠不甘道:“在供桌右面架子第二层最中间有个带锁的木盒,里面是个笛子,只要把笛子吹响,锁魂链会自己打开。”


    “有特定的曲子吗?”


    “没有,能响就行。“”


    “没有撒谎?”


    “没有,是真是假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玉奴年龄小没有力气在一旁鼓劲,两人把蒋棠拖到屋里关起来,茱青道:“玉奴,你看着他,我去拿笛子。”


    她凶巴巴地看了眼蒋棠,拿飞星给玉奴壮胆:“这把剑你拿着,他要是乱动就砍他。”


    茱青头也不回地走了,翊贞借口不放心紧跟着追了上去。


    拿到笛子折返,茱青先开口道:“师父不是有落月吗,怎么又使起飞星了?”


    翊贞抬手掩着鼻尖尴尬地轻咳一声。


    他从亭子里走得太急,把落月给忘了。


    现下落月还孤零零在亭子里赏月呢。


    茱青在他左顾右盼时就猜到他只顾生气忘了拿剑,现下戳破颇为得意,脚步一阵轻快。


    再回那片虚空之境,翊贞自然而然地抓住茱青的手腕把她挡到自己身后,茱青挣了两下没有挣脱,翊贞扬扬唇角,轻笑不语。


    众鬼魂有了逃出的希望,各个都精神抖擞地等救魂稻草。


    翊贞环视一圈,郑重道:“我今日放你们出去,是可怜你们本不该受此一劫,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赶快去做,做完速去地府投胎,若是差了心思滞留人间为祸百姓,我自有收你们的法子,让你们永世不得为人,知道了吗?”


    这里的鬼魂没有穷凶极恶之徒,都是有放不下的执念才不去投胎,结果倒霉被鬼面郎君拘了来,听到能逃出去都连称不敢。


    翊贞看着手里的笛子,用手帕擦了好几遍,在心里做着准备,他有一千多年没吹过笛子了,昔日所学的记忆不知还记得多少。


    最重要的是,这是茱青第一次听他吹笛子。


    在她面前他不想丢丑。


    茱青等了好一会,才听到缓缓而出的笛声。


    笛声清越婉转,又轻扬优雅,如一道光响彻虚空境,几声吹奏后,竟凭空出现十几条赤红的锁链。


    锁链竖直自上而下成牢笼的形状,上下都有封锁,这些锁链比岩浆还烫,那些鬼魂们碰都不敢碰,更何况逃出去。


    片刻后翊贞气息依然平稳,锁链渐渐有了松动的迹象。


    茱青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惧,在笛声的诱惑下走到翊贞身旁,仰头看他吹笛。


    她也见过人吹笛,但无一人可与翊贞相比,他只是站在那里摆出吹笛的姿势便极清极雅,自有一股灵秀姿容。


    茱青本是为听笛声,目光却不由自主频频看向翊贞的脸。


    露华宫中太白金星的警告尤在耳畔,她却觉得她可能做不到了。


    翊贞余光瞥见她心跳乱了几拍,居然分心按错了笛孔。


    所幸在场无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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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低音,自然指不出他的失误。


    连吹两曲,锁魂链急速抖动着缩回黑暗中。


    那些被禁锢的鬼魂才敢哆哆嗦嗦飘散开,不用全部挤在一起。


    茱青忙施法维持虚空之境的入口,等众鬼离开才和翊贞一同出来。


    地面上还有几个没有离开的鬼魂,包括那个女鬼。


    茱青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神色略显慌张,刚才众鬼飞出,她可是闭着眼施法的,这会他们又不走,不知道要干什么。


    翊贞挡住茱青,冷声道:“怎么还不走?”


    女鬼凄婉道:“还未拜谢恩人,不敢走。”


    她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絮絮道:“我本是好人家的女儿,嫁人后我那丈夫表面待我深情厚意,却在夜里偷偷用麻绳勒杀我。我死后才知他娶我是贪图我丰厚的嫁妆,伪造证据证明我是被入室抢劫的贼人所害,我父母在我出嫁后便亡故,无人能为我做主,我不甘心想要报仇不肯去投胎,没想到会被鬼面郎君的手下关在这里,若不是两位恩人,我必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翊贞大为震动,感叹道:“那还耽误什么,去报仇吧。”


    女鬼拜谢一番飘走了,茱青目瞪口呆。


    细想想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确实会是翊贞能做出的事。


    剩下的鬼魂所述都大差不差,要么是蒙冤被害要想办法报仇,要么是意外身死在凡间还有放不下的人,想再回去看一眼朋友亲人的,要么是还有憾事没有完成的。


    为情所困乃世间常事,不管这情是何种情。


    茱青轻叹一声,成仙最重要的是无情,心无挂碍才能真正得道。


    她还是道行太浅。


    送走所有鬼魂,翊贞看着闷闷不乐的茱青道:“不高兴?”


    “还好,只是有点难受,那个被丈夫勒死的女子实在可怜,一片深情,却嫁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还害得她殒命。”茱青随手揪了片叶子在手里揉搓,“爱错人真是可怕。”


    翊贞深深望了她一眼:“你感触这么深,难道也爱过什么人吗?”


    茱青笑了:“爱过啊。”


    “可以讲讲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茱青道,“我刚成仙那会看上一个读书人,他也喜欢我,我们每隔三天见一次面,他教我读书写字,和我一起逛庙会,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我说我想吃烤鱼,他去河里抓结果掉水里衣裳湿透了,那时是冬天,离他家又远,我怕他着凉生病,用法术帮他烘干了衣裳。”


    茱青笑意寥落:“那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用法术,也是最后一次,他以为我是妖怪吓跑了,过了几天我去他家找他,才知道他被我吓得大病一场,他得知我来找他,怎么都不肯见我。”


    “你记得这么清楚,是还对他念念不忘吗?”


    茱青摇头:“他不知转世投胎多少回了,我也不记得他的模样了,只是有些惋惜,如果我能早点告诉他,或许他就不会吓病,他那么柔弱的人,是经不得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