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引子
作品:《我有特殊的称帝技巧》 众人大惊,忠勇伯道:“照你所说,天子是刺客击杀,并非死于烈火中。”
“正是。”
忠勇伯又道:“那刺客又为何偏偏要放这一把火?”
钱太医从袖中掏出一张帕子,将它展开给众人看,布帕中间是些凝固在一起呈黑色的块状物,表现附着了一层油光,没了帕子包裹,些许焦糊味缓缓挥发出来。
“这是微臣从皇上寝卧附近中到的。”
“微臣试过几次。这种黑油不同于普通的火油,它点燃后的火势远比普通的火油更大,顷刻间便会引燃周遭的一切。且还会散发出一股毒烟。吸入者意识昏沉,四肢酸软,最后如同昏睡般。”
“微臣从未见过这种黑油。”
众人闻言去看他手中的黑渣,工部的官员见了觉得奇怪。
他们常年处理工事,自是对火油一类的极为熟悉,常用的火油皆是褐色的,而钱太医手中的黑油渣则是纯黑。不像是他们寻常接触到的。
只有吴蒙听到黑油两个字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巩鹫道:“刺客先是暗中潜入,淋了这特殊的黑油,趁着毒烟发作,趁机行刺。皇上本就昏迷,屋中的宋昭仪几人自是不敌。”
“微臣中了毒烟未能拦下逃跑之人,罪该万死。”
钱太医又道:“皇上左心处,的确有刀剑穿刺的痕迹,与巩统领说得吻合。”
朝臣们议论纷纷,有人道:“天子身边有近卫军,刺客是如何潜入的?还能恰好避开巩统领的视野?”
说话之人是大理寺丞江九思,太子伴读江韶的父亲。
这话也是其他人的疑问。既有近卫军层层守卫,刺客理应难以进入,除非……
巩鹫苦涩道:“因为……近卫军中出了叛徒。”
一言激起千层浪,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近卫军可是巩鹫旗下的,若是叛徒在近卫军中,巩鹫定难以逃脱罪责,他当众这样说出来,事实定是如此了。
不等人发问,巩鹫继续道:“微臣不敢推卸责任,一个月前,近卫军副统领回乡探过亲,再之后便是刺客假扮的,臣苏醒后去寻副统领时,才在他房中发现了人皮面具。”
江九思目光锐利,盯着巩鹫道:“曾有侍卫来报在山中寻到了刺杀太子的匪徒踪迹,匪徒们内里穿得正是近卫军的衣服。”
“此事,巩统领又作何解释?”
福王忽而站出来,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看着棺椁沉痛道:“刺杀皇兄和刺杀太子的应是一波人。他们分了两边。一边假扮近卫军副统领,意图刺杀皇兄,另一边埋伏在山中围剿太子。”
“心思何其恶毒!计划这样缜密,定是早早筹谋过,巩鹫固然有错,但此时并非追责的时候。”
“那其他刺客呢?”
霍元御忽然启声,抬起沾满泪痕的脸,看着吴蒙道:“敢问吴将军可曾寻到刺客踪迹。”
起火那日,皇帝身边只有巩鹫守护,费连在外寻太子踪迹。刺杀过后,巩鹫又陷入昏迷,吴蒙身为镇国将军自是要站出来主持大局。可两日过去,却不曾有后续消息传来。
直至今日揭开真相众人顺着霍元御的话思索,这话颇有种质问的味道,章裕站在朝臣之中,一颗心沉了下去。
吴蒙眯了眯眼,目光转而略过福王,面上带着沉重道:“刺客首领还在追捕,其余人士已抓回,但他们早有计划,眼见被围困便吞毒而亡。”
“竟然连吴将军都未能抓到刺客……”
霍元御声音发苦,像是受了重大打击般踉跄着后退半步。霍元展极快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复又垂头,掌心不由得握紧。
无人在意的房梁上,一只瓦雀转了转眼睛。
这时忠勇伯抹着眼泪上前一步,道:“而今太子未归,别苑无主,宫中还不知帝王驾崩,这可如何是好?”
这一提醒,众人才反应过来,眼下不止是皇帝驾崩一事,太子自那日被围剿后至今已好几天了,或许也已……
无常殿内安静下来。
照礼法来说,天子在外遇刺身故,应由随行的大臣或侍卫将遗体安置妥善,再由皇系族亲亲自护送,快马加鞭运回京都。
待将遗体纳入棺枢中入殓,办完皇丧后按遗诏册定新天子,若无遗照,且又早已册封太子则是太子顺理即位。
如今,太子下落不明,为天子发丧却不能等。
文阁老神情疲惫,目光看向其他人,被扫过的人侧目躲避,谁也不愿在此时做那只出头鸟。
唯有章裕上前一步,他的脸色极为肃重,对着文阁老行了拜礼:“礼不可废,老臣认为眼下理应先为天子治丧,令加派人手寻回太子。”
一些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几位皇子身上。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皆已成年,若太子同时身故,储君之位只能落在这几人头上。
这些目光霍元展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掌心由于紧张已发了汗,面上只做哀切悲伤的模样,一双眼睛却忍不住偷偷打量着几位兄长。
自从质问吴蒙刺客下落后,霍元御便安静下来,在见到外祖出言后,他愈发沉默,内心萌生一股自厌。
外祖定是对他失望了。
见除了章裕外无人出声,福王不由得看向吴蒙:“吴将军的意见呢?”
今日见吴蒙的部下眼神谨慎,手几乎是时时按在兵器上,福王便知他也早有准备,吴蒙自是力挺二皇子,他与大皇子一道,至于四皇子霍元熠……
对方静静地站在四公主旁边,落于阴影之处,不能看清神色。清河薛家门生遍布朝堂,不容他忽视。只是此事来得突然,任凭薛家如何势大,也无法在此时给予霍元熠支持。
福王收回了视线,眼神并未投向霍元展。显然出身低微的霍元展,自是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吴蒙淡声道:“想必王爷心中定是早有计量了。”
话毕,福王旁边的忠勇伯顿时拧了眉,往前踏上一步,正要开口时被福王拦下。福王长叹一声:“皇兄刚逝,我本不应如此在此时多嘴。只是,此事涉及到江山社稷,我却不能隐瞒。”
说着,福王看向身边的侍卫:“把人带上来。”
众人皆是怔愣。
不多时,一位女子被抬了上来。她自膝盖以下的裤腿空空荡荡,两条胳膊也不自然地弯折着,背脊佝偻得像是藏了铁锅在背后。
裸露在外面的双手更是令人心惊。十个指甲都被拔掉,只剩下凹凸不平的甲肉,灰白干枯的发丝遮掩住了她的面容。令人看不清神色。
“她是……”
霍元御出了声音,众人这才看到他眼窝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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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丝似蛛网般遍布在他的眼睛里,额角的青筋也根根浮现,他像是极为痛苦一般,很久之后才咬牙继续道:
“二公主的侍女丹西。”
二公主?
众人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此事怎还跟二公主有关?她不是早已远嫁车勒?她的侍女又怎会在苍徐山!
丹西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满布鞭痕的脸。那些伤痕纵横交错,像一条条丑陋的虫尸。
“世上早已没有二公主了,二公主她……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嗓音极为嘶哑,伴着嗬嗬声,如同漏风一般。
章裕张了张嘴,喉中几经挣扎终是问出口:“这是何意?”
话毕,他紧紧盯着丹西,生怕错过对方一丝神情。
二公主出嫁前,与三公主霍青兰的关系最为好。见丹西这样,霍青兰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由得颤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速速说来。”
“一个月前……”
得知车勒要求和亲时,霍容湘便已有所感知。
宫中适龄的公主只有她和三皇妹霍青兰,青兰话少,只亲近自己,加上又比她小上两岁,她又怎能舍得让青兰去。
车勒朝拜之时,正好是母妃失宠,娴妃得势。她眼见着母妃一次一次地挽留父皇,却仍旧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忽略。
最后毅然去了永寿宫。
母妃心里的苦,她知道的。她知道自己身为公主,吃皇家禄米,理应为父皇分忧,理应忠于国家。
和亲前一夜,母妃来找她,还未说话便红了眼眶。她知晓母妃的愧疚和不舍,也知晓元御的难过和退让。
父皇的不忍,她也知晓。宫人们笑着说祝福话,称她的送亲仪仗绝无仅有,前朝的公主都没有这等体面。
她终是穿上了嫁衣,任由嬷嬷为她上妆。
只是,绞脸原来这般疼,疼得她忍不住掐红了掌心。
去车勒的路上,她将元御偷偷塞来的纸条打开了,她这才知晓,元御竟买通了送嫁的侍卫,让她出逃。
她终是忍不住垂泪,而后将纸条悄悄销毁。
初到车勒之时,她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车勒王约莫而惑之年,身形似山,胳膊粗如树干,脸上有一道贯穿整张脸的刀疤,瞧着十分狰狞。
好在待她还算耐心。
只是,两国边境的居民总有摩擦。车勒人蛮横,不通礼法,只一昧地掠夺颂民的东西,终是被颂民联合起来割下了头颅丢回车勒。
事情传回车勒后,她便从王后跌为了奴隶。车勒王自此性情大变,她带来的随从全数被虐杀,她拼尽全力也只救下丹西一人。
车勒王的长鞭总是使在她身上,又令旁人来观赏她,她似牲口一般,被关押在铁笼中。
铁笼外,放了一只破口的瓦罐。
里面是她失去的尊严。
她再也做不了人了……
丹西将霍容湘在车勒遭受的一切如实道来,又将二公主买通乞儿带她乞讨逃离车勒的过程说了出来。
她说这些时,并没有哭。她只是平静地叙述着,整个人宛如一口枯井,再无波澜。
听她说完,众人不由得默然红眼。
丹西冷漠地看着。
这群人竟掉泪了,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