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吴康压下喉咙口的灼痛，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今晚这扬‘刺激’过后，还望杨局长赏脸，给我弟弟安排个像样的位置。”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另一端的杨帆正对着屏幕舔了舔唇角。


    杨帆太了解姚雪的性子，向来被动，主动发来这种消息，必是带着求人的底气。


    一想到待会儿能当着那小子的面，和姚雪翻云覆雨，杨帆的血液就开始发烫，飞快回复：“地址发来，等着我。”


    引擎轰鸣着划破夜的宁静，杨帆开着车，哼着小曲往地址赶去。


    杨帆没注意到，后视镜里自己兴奋的脸，正一点点映在夜色里，像张即将被撕碎的面具。


    而此刻的吴康，看着“已读”的提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淬着的恨意，几乎能将空气冻结。


    晚上九点整，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杨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大门敞着——


    杨帆冷笑一声：“呵，今天倒是急不可耐。”


    杨帆嗤笑一声，毫无防备地迈进去，皮鞋踩在玄关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刚绕过玄关的转角，身后突然袭来一阵风。


    杨帆眼角的余光瞥见客厅里的景象——姚雪被粗麻绳捆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团，正惊恐地瞪着他。


    “什么情况？”


    杨帆心头猛地一跳，刚要回头，脖颈就被一圈冰冷的腰带勒住。


    “呃——！”


    吴康猛地发力，杨帆重重摔在地板上。


    沉闷的撞击声在客厅里炸开，腰带瞬间嵌进皮肉，窒息感如海啸般涌来，死死捂住他的口鼻。


    杨帆的双手疯狂抓向脖颈，指甲在光滑的瓷板上划出刺耳的刮擦声，却连腰带的边都碰不到。


    “为……为什么……”破碎的气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杨帆的眼睛瞪得像要裂开，血丝爬满眼白，视线死死钉在椅子上的姚雪身上。


    姚雪被这巨响惊醒，呜咽声陡然拔高。


    看着地上挣扎的杨帆，看着吴康眼中那几乎要噬人的疯狂，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


    直到这时，姚雪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绑着，也才明白——男朋友什么都知道了。


    “醒了？醒了正好。”吴康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你亲眼看看，你心心念念的杨局长，是怎么被我勒死的！你这个贱女人！”


    吴康蹲下身，膝盖死死顶住杨帆的后背，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腰带勒得更紧了：“杨局长，睡我的女人时舒坦，还是被我勒着脖子舒坦？啊？说话啊！！！”


    “你……是姚雪……男朋友？！”杨帆的身体在地板上抽搐，脸色一点点褪成纸色，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血沫。


    “不然呢？”吴康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力道就重一分，“你以为她真是心甘情愿找你？不过是看你手里有点权罢了！”


    “我……我爸……是县长！”杨帆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试图用身份压人，可他没看到，吴康眼里的疯狂早已烧断了所有顾忌。


    “去你妈的县长，给我死！！”吴康低吼一声，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腰带再次收紧。


    杨帆猛地翻了白眼，嘴角溢出白沫，身体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


    “吴康！松手！会死人的！”姚雪大声喊道，眼泪混着恐惧，“求求你了……”


    “现在知道心疼了？”吴康转头看向姚雪，“你跟他在车里苟合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啊？你趴在他身上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秒想起我是你男朋友？！”


    吴康的声音里突然掺了哭腔，泪水砸在地板上，混着杨帆的唾沫，晕开一小片湿痕。


    积攒了太久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在这一刻决堤。


    就在这时，地上的杨帆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趁着吴康分神的瞬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身，手脚并用地朝门口爬去。


    吴康反应过来时，杨帆已经快要冲出玄关。


    “想跑？！”吴康怒吼着追上去，手擦过杨帆的衣角。


    杨帆连滚带爬地冲出大门，楼道里回荡着慌乱的喘息和脚步声。


    吴康紧随其后追下楼，冷风灌进领口，却吹不散眼底的猩红。


    眼看着杨帆扑进驾驶室，车门“砰”地关上，引擎发出撕裂般的咆哮。


    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刺破夜空，车灯像两道仓皇逃窜的光，瞬间消失在黑暗里。


    “操！”吴康狠狠将腰带砸在地上。


    吴康弓着腰喘气，胸腔里的怒火比刚才勒住杨帆时更甚。


    楼上传来姚雪压抑的呜咽，像根针，一下下扎在吴康的神经上。


    吴康转身冲回楼道，一脚踹开家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姚雪还在椅子上扭动，布团被泪水浸透，呜咽声断断续续。


    吴康几步走过去，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贱女人，这下满意了？你的好局长跑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姚雪哭得浑身发抖说道：“吴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他逼我的……”


    “逼你？”吴康笑了，笑声里全是破碎的嘲讽，“逼你脱衣服？逼你张开腿？还是逼你在他车里叫得那么浪？”


    说完，吴康指着窗外杨帆消失的方向，声音陡然拔高，怒声道：“杨帆跑了！他是局长！他爸是县长！我今天没弄死他，明天他就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姚雪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看着吴康眼底的死寂，突然明白了——刚才杨帆跑掉的不只是一条命，还有吴康最后的活路。


    吴康蹲在姚雪面前，手里还攥着那条腰带，眼神空洞地盯着地板，像尊失了魂的雕像。


    “吴康，我错了……真的错了……”姚雪还在重复着这句苍白的道歉，可连她自己都知道，一切都晚了。


    吴康缓缓抬起头，凝视着眼前这个让他爱到骨子里，又恨到骨子里的女人，突然伸出手，解开了她身上的麻绳。


    “滚。”一个字，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吴康，我……”姚雪看着吴康眼底的荒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他猛地打断。


    “滚啊！”吴康大声喊道，震得姚雪浑身一颤。


    姚雪看着吴康紧握的拳头，看着他眼角未干的泪，终于咬着唇，颤抖着站起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


    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吴康瘫坐在地上，腰带从手中滑落。


    窗外的冷风吹进来，带着一丝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