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造化弄人

作品:《抢我姻缘?改嫁纨绔称霸京城

    “我服下师叔准备的假死药,被他带出京城。谁知路上……竟遭遇了一伙人,他们分明是山匪,押运的却是被劫的军饷库银!”


    “您是说,山匪?”江淮衣不禁出声打断,“当年三司确实找到了一些山匪跟军饷被劫一案有关的证据,朝廷也派人前去剿匪,魏家便是借由此一次剿匪发家的。但由于当时那些山匪拼死顽抗,最终无人生还,之后线索便断了。”


    提及灭门惨案相关的事,裴珩咬着后槽牙,说道,“当时验收这批新铸的库银时,我是陪着父亲一道去的,我亲眼见过,绝不会认错!那就是本该运往边关的军饷!”


    众人面面相觑。


    难道,当年三司查到的是真的?果真是山匪所劫,可一群区区山匪,哪里来这么大的本事?


    裴珩继续说道,“我们察觉有异,一路追踪到了山寨。没想到我们谨而慎之,还是被发现了。寨子附近机关重重,显然是有人为了防备泄露机密而设下的。”


    他长叹一声,眼泪无声滑落:“我们遭遇数十名山匪围攻,师叔为保护我,中箭身亡,混乱中……我失足坠入山崖。”


    应娘僵住,她想过二哥会遭殃一些不好的事情,却没想到,竟是如此。


    他声音低沉而沙哑:“此后十数年,我便浑浑噩噩,记忆全失,只在深山老林里,做一个砍柴打猎的樵夫猎户,不知年月,不识自身……直到那年,我在山下集镇,看见了回京的魏继昌!”


    就是那一眼,如同惊雷劈开混沌的脑海,破碎的记忆汹涌而至。


    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了家族的仇恨,也想起了当年在那山寨里匆忙一瞥的魏继昌!


    所有线索瞬间串联起来,让他惊觉,造成裴家以及其他几家被抄家灭门的军饷被劫案,与魏家脱不了干系!


    他改头换面,偷偷潜回盛京打听,却早已物是人非。


    他听闻元华县主早在多年前便已失踪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妹妹侥幸存活。


    而魏家在当年军饷被劫、景云军惨胜之后,却利用剿匪的契机,迅速崛起,直觉告诉他,魏家甚至可能在其中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


    “这几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魏家。也是偶然间,才察觉了你的存在。”裴珩看着妹妹,眼中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忽然,他眼神转为锐利,“我追查至今,终于叫我发现他们背后隐藏的那只操控全局的手!”


    ……


    与此同时,魏府之内,一股不安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魏三公子魏森华已接连两日不见踪影。


    起初,府中众人只当这位素来行事荒唐的三公子,不知又钻进了哪个秦楼楚馆里快活,才忘了时日。


    毕竟他之前,为了那些来钱快的生意,十天半月不回府也是常事。


    大夫人本就是嫡母,又不是他亲娘,才不想管闲事,自是乐得清静;而三少夫人是家里给他娶的,对他的事情也无权过问,索性连问都懒得问一句。


    然而,当魏思杰派出去寻人的几波心腹都空手而归,甚至连三公子魏森华常去的几处地方都扑了空时,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魏思杰的心头。


    “三弟,森华这次……怕是真的出事了。你可有什么办法寻人?”


    魏思杰屏退左右,在书房内对着正在闭目养神的魏思平沉声说道。


    魏思平缓缓睁开眼,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魏家的人,我用的和你用的也没什么不同,何况你家那老三向来如此,你这次何必如此上心?”


    “那不一样!之前他就算胡闹,也从未与府里彻底断了联系。我派人查了他名下几个账房的动向,竟也有两日未有新的银钱出入,这绝不寻常!”


    魏思杰语气急切,难掩焦虑。


    “大哥,你那个儿子是什么性子,你我都清楚。……”魏思平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疏冷。


    他如今正是要紧关头,实在没空理会那个庶出侄子的破事。


    “他这么做也不是头一回了,之前十天八个月不回府的事也常有,这次兴许是瞧上了哪个良家,正变着法儿讨好,又或是在哪个新开的赌坊里输红了眼,一时忘了时辰罢了。你何必大惊小怪的?”


    “三弟!”魏思杰被他这轻描淡写的态度给激得心头火起,强压着怒气道:“如今京中局势微妙,靖安侯府那边又拘着晋阳王……我总觉得心神不宁。”


    “大哥说什么呢?你那儿子跟静安侯有什么关系?”魏思平不以为意。


    他心说,大哥这些年稀里糊涂的,当初以为自己的官职前途都是清清白白得来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连他那个儿子自以为那些能让他在家里站住脚的大生意,那也不过是他和父亲提供的一个渠道,让他合理的把钱送魏家罢了。


    大房就是一群人头猪脑的东西,便是那魏森华真是被什么人拿了去,也根本不需担心他会泄露什么,因为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魏思杰不知他的想法,只感觉心头隐隐的不安,“森华他再混账,也是魏家的子弟,何况他这些年一直掌握着些生意,若真是在这节骨眼上被人拿了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够了!”


    魏思平拍案而起。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这位自诩清白的兄长,眼神更加冷冽。


    “迟些我还要陪同父亲进宫面圣商议要事,没空在这里听你捕风捉影!大哥,你有空有这闲工夫臆想,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替父亲分忧。而不是盯着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自己吓自己!你好自为之!”


    魏思平毫不客气地说罢,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他连背影都写着厌弃和嫌恶,仿佛是想与他划清界限。


    独留魏思杰站在原地,望着弟弟消失的方向,胸口剧烈起伏。


    愤怒、担忧、还有一丝被亲人背弃的寒心,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日渐被父亲边缘化,也知道三弟比他更会说话,更会做人,更得父亲的青眼。但没想到,如今他魏思平连装都不肯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