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把她放在长平侯府门口

作品:《摄政王无情抄家?化身小野猫撩爆他!

    因为趴在被褥下,且有伤的缘故,她的下半身蛄蛹得很慢,唯手快。


    京影卫很怕她衣衫不整,上前时没将被褥掀开,隔着被褥直接将明显在动的两只脚抓住,一拽。


    “啊——救命,你们干什么——”


    江月娇的脚被捉住后,人便被拖了出来。


    几个京影卫将她放在担架上,她本是趴着的,到了担架上也还是趴着,被褥盖在她的身上,却没能盖住她的头。


    赵家四口人,外加管家嬷嬷他们,齐齐看着人被抬出去,无人心疼。


    “啧啧。”是“赵凫泽”发出的声音。


    江月娇从正门被抬出去的那一刻,扬起头,与福宁的视线对上。


    她满面屈辱,原是想破口大骂的,可转眼见府外已经站了不少路人,那些路人纷纷议论着,话题从“来抄赵府了?”变化到“这个女人是谁?”


    江月娇还是丢不起脸,咽下这口气,没有破骂。


    她只是恨,为什么此刻在担架上的是她而不是赵福宁,为什么赵福宁总能让她丢人,为什么赵福宁总能看见她的狼狈。


    最后,她伸手将背后的被褥一拽,把自己遮掩在被褥之下,不见天日。


    京影卫的小头目面上高冷,行为却十分规矩地走向赵家四口,“叨扰,卑职等奉摄政王之命将江氏遣送回家,长平侯府。”


    长平侯府?


    福宁眉目紧锁,京影卫汇报完转身离去,府外的路人也逐渐散去。


    容婉舒口气,“这样好,崔江两家该是一对!”


    赵应还不适应京影卫的好脾气,摸不着头脑,“摄政王此举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他其实还想问,摄政王何时这么善解人意,还帮他赵家解决麻烦……这背后,摄政王是不是有什么图谋?难道是警告赵家,不要与太子再有纠葛,否则下场就和江家一样?


    赵应暂时只能想到这一层,他却没看见,自己在问出这话的时候,他的“儿子”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他的女儿。


    *


    有好事的闲散路人,竟为了探知担架上的人究竟是谁,而跟了一路,到了长平侯府门前。


    长平侯府门外看守的护院见不远处来了京影卫的人,以为他们只是路过,还不当回事。


    京影卫抬着担架,后头跟了不少围观群众,连侯府护院都有些意动,想去一探究竟,瞧瞧京城谁家又出了事。


    岂料,护院还没擅离职守,那担架经过府门前时,竟就直接停下了。


    侯府护院相视一眼,不确定地看了看担架。


    此时京影卫一改方才客气礼貌的态度,冷着脸如凶神恶煞,将担架往地上一搁,喊话,“长平侯府世子的未婚妻江氏,就放这儿了。”


    护院瞪大眼睛,脑子里千回百转,反应过来赶快去通知长平侯。


    里面,长平侯夫妇已经让人拟好了退婚书,条条退婚理由都是江家不是,侯府无过。


    准备妥当正要出发,就听闻护院禀告,侯夫人险些晕死过去,“怎么会这样,咱家何时得罪了摄政王了!”


    长平侯气愤道:“没有得罪,是摄政王要与我们崔家彻底闹掰啊!”


    崔兰亭脸色阴沉欲滴,“父亲,母亲,人是万万不能接进来的。”


    侯夫人:“这是当然,索性退婚书也写好了,我们有理。”


    府外,京影卫将人放下后,还低头对着瑟瑟发抖的被褥道:“江小姐,以后还请不要留宿在外,给别人带去麻烦。这是王爷的话。”


    语毕,一行人迅速离去。


    江月娇听见他们离开,更怕了。


    因为京影卫一走,先前不敢围上前的路人,更靠近了,她怕粗鲁的路人掀她被子。


    忽然,长平侯府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


    “别走!回来!”


    长平侯追出来,看着一去不复返的京影卫,懊恼极了。


    再见路人看向他时好奇的神色,长平侯心中郁闷,澄清道:“这并非我侯府之人!这是寿安伯府的人!他们送错地方了。”


    被褥下的江月娇自知身份无法隐瞒,今日这脸是丢定了,却还是不敢露出脸,不愿意面对路人议论。


    人群中有人低声问,“寿安伯千金,不就是侯府未婚妻吗。”


    紧接着,传来崔兰亭清冷的声音,“江氏作恶多端,恶行罄竹难书,摄政王殿下不能容忍故而退婚,我长平侯府清誉门楣,亦不容其玷污蒙尘,今日正欲前往江家商议退婚之事,既然人已送至,那便一同前去,做个了断。”


    被褥下的江月娇听见心上人无情的决断,这剜心之痛比受路人议论的屈辱更让她崩溃难堪,她一把掀开被褥,看向声源处。


    崔兰亭穿着一袭月光白云纹长袍,如往昔的每一次令她心动的瞬间一样的不染尘埃,清风霁月。


    可他嘴里说出那样无情的话,甚至此刻都未曾施舍给她一个眼神。


    “崔,兰亭,”她知道他不爱她,可她以为,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情,也该是有些分量温度的,“我们青梅竹马——”


    不等她将话说完,崔兰亭瞥了她一眼,眸中没有半点她期盼的温度。


    “青梅?”他将这二字才唇齿间慢慢吐出,带着讽刺,“是你吗?”


    江月娇愣住。


    怎么不是呢,难道只有赵福宁是,她就不是了吗?


    崔兰亭像是终于可以在她面前揭下伪装的面具,毫不掩盖恶意,“她也是你从小到大的玩伴,你对她下手时,可曾顾念半分情谊?”


    “哦,你与她没有情谊,”他压低声,“我与你也没有。”


    江月娇突然笑了出来,笑得眼角泛出泪花,她大概能感受到赵福宁被退婚时的心情了,偏此刻她还要驳几句,“你觉得我不择手段,可你不也一样吗!你再也娶不到你喜欢的人,不是因为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无情!哈哈哈,就算不娶我,你也娶不到你想娶的人,我被父亲逐出家门,眼下我就是你崔兰亭的未婚妻!”


    她声音不小,连路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路人议论声都小了,哪见过高门大户门前闹这场面的,都怀疑她是疯了。


    长平侯夫人嫌丢人,将儿子往后拉了拉,冷笑道:“这婚事我们是与寿安伯府定的,既然你都被逐出家门了,这婚事自然是不作数了,也省的我们再上门退亲。”


    “回府!”


    长平侯一家子不在理会狼狈却仍然仰着头的江月娇,转身回府。


    随着侯府沉重的大门重新阖上,议论声再也传不进侯府,只会落在仍处在担架上的江月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