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夜之后总算在江州不会有人没听说过你的威名了，心情复杂？”


    陈稚楚乖乖坐上副驾，眼神满是笑意：“说起来我本来以为你今晚还有别的事情忙呢。”


    “哦？”


    江尘开出停车场，向着腾龙园的方向而去，路上不见行人，车辆也很少。


    毕竟此刻时间已经接近五点。


    但城市却并不是没有人烟的，只要开车向老城附近走走，便可见好多早餐店，餐饮店已经开始忙活了。


    备菜的备菜，架笼屉的架笼屉。


    开窗吹吹黎明前的晨风，空气里带着面粉的温和香气。


    江尘眉宇舒展，随口问着：“哦？我还能有什么事情要忙？不是有你这个全能生活秘书么？”


    陈稚楚笑笑：“我能帮你操持公司，还能帮你陪女朋友？”


    江尘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也不尴尬，还是笑着：“你看到了啊，原来是你在偷看。”


    顺带回答了陈稚楚的上一个问题：“已经给孟老师喂的饱饱的了，今晚无事，休假。”


    陈稚楚白了江尘一眼：“别，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你们搞了什么事情我一概不知。”


    “哦？”那江尘就有点疑问了。


    当时他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但不知道是谁。


    所以不是陈稚楚，还能是谁呢？


    “不告诉你，反正你后面总会知道的。”陈稚楚卖了个关子，不打算越俎代庖帮助袁小轩和江尘拉近关系。


    一切都看那姑娘自己。


    “不说就不说，反正我江尘行得端坐的正！”


    江尘抬手摸了摸鼻头，说这话毫不心虚。


    “得了吧您，心大很能装人的江总~”


    “陈秘书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调侃老板了……”


    ……


    都名叫江州了，自然有江。


    只不过大江入海之处的繁华城市圈没有江州的份。


    说下游不算，说中游好像也不是，总之就是十分中庸的一个位置。


    凌晨也没车，江尘便把车停在大桥上，下车与陈稚楚一同吹着江风。


    江面开阔，远远的能看到些许亮一些的光芒，而再等一两个小时，这光芒就会渐渐变色，面积也会变得更大。


    变成朝霞，再变成光辉万丈……


    “不算心事，只是有点恍惚。”


    江尘盯着那点光芒，与漆黑水面倒映的波光，长出了一口气。


    陈稚楚一言不发，倚在江尘怀中，伸手调整被风吹起的发丝，以免落在江尘的脸上。


    在这种时候，她明白自己更该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这场欢迎会肯定有你的手笔吧？”


    “你，小轩，柳如烟……估计彭雯雯都费了力气。”


    陈稚楚握着江尘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的嗯了一声。


    江尘猜得很对，可以说全对。


    “稍微有点想起了以前幼稚时期的事情……比如惦记着什么出人头地啊，让所有人都认识我啊……”


    “你知道许多少年时欠缺被关注的人，青年时少能得到认可的人，都多会有这种想法。”


    陈稚楚歪了歪脑袋，她大概可以理解并共情，因为她也经历过类似的阶段。


    不被认可，不被需要……


    归根是情感和物质上的双重不满足


    在这个年代，不满足是许多普通人一生的底色。


    但江尘也经历过吗？以他的身份不应该呀……还是说即便是富人，也会被相同的事情困扰？


    “……”


    “总之谢谢你们的礼物，有心了。”


    “的确算是平复了我一部分的执念。”


    江尘眯了眯眼睛，前世的失败与如今的辉煌在脑海中同步叠加。


    带给人的感觉是十分强烈的。


    这场宴会对于自己不是麻烦事，他的确很感激大家为自己计划的这场庆典。


    而江尘恍惚的原因则是，他竟然有这场欢迎宴不是欢迎自己半月后返回江州，而是欢迎自己结束惨淡人生后盛大回归的既视感。


    “嗯嗯呢，不过最费心的可不是我，是小轩哦，有机会多关心关心她吧。”


    和江尘相拥，看着朝阳渐渐从江面挤出，随后挥洒遍布天下的霞光。


    这时已经是天亮了。


    空气反而有点明亮的冷。


    “我知道了。”


    “回去休息吧，天亮了。”


    江尘点了点头，思及袁小轩对于自己那难以掩饰的爱恋，或许为了不让那个女孩陷入兀自心痛的境地。


    自己要更主动一些才对。


    驱车同陈稚楚回了腾龙园，得益于超乎常人体质加成，他其实并不累。


    但陈稚楚困了，江尘便陪着她和衣睡下。


    暂时放空自己，难得的什么都不思考。


    ……


    直到下午四点多江尘才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便见陈稚楚对着自己笑容开怀而明媚。


    “老板，你是不是忘了去上学了？不是说好了今早报道吗？”


    江尘起身挠挠头，还真是。


    不过好像学校都没联系自己，哎姑且无所谓吧，明天去也行。


    没见到江尘窘迫的一面，陈稚楚心道果然如此。


    老板心思已经完全不在上学上了。


    什么好学听话好学生，全是唬人的。


    不过当然，学业严格意义上对于江尘也的确无所谓了。


    不说这个，陈稚楚清了清嗓子，给江尘宣布了一个惊喜。


    “半个小时前小轩发消息说的，你账号全网粉丝破千万了哦！”


    “分析说是视频内容吃平台，有些平台用户不喜欢你的视频风格，主要粉丝都在抖快和微博，而某个字母站里粉丝甚至还没过五万呢。”


    一千万一个亿的钱，陈稚楚跟在江尘身边见得多了。


    但千万粉丝的网红还是第一次，因此便很是激动。


    江尘心境倒是还很平稳，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一千万其实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在这个时间点，算是一个小分类头部正常该有的粉丝数量。


    要是放到四五年后，互联网网红经济真正趋向饱和之时，一个有着四十八码带派大汗脚的农村妇女，都能有全网五千万粉丝。


    类似的还有来自鄂北的俄罗斯特工……


    “一个月左右时间，一千万粉丝，倒是挺正常的数量。”


    江尘表现的很是平静。


    “好吧。”


    陈稚楚嘟嘟嘴，不太甘心的起身了。


    是谁凌晨拉着自己说要出人头地，让所有人都认识自己的？


    结果现在全网千万粉丝了又满不在乎的，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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