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扬是通过岑玥问温佳佳病房而猜到她在这的。


    赶到医院时，正好看见祁砚尾随她。


    见她拿水果刀对着自己手腕那一刻，他差点想不管不顾冲出去阻止她。


    好在她及时停止，他才忍下来。


    他跟在祁砚后面，目睹了整场闹剧。


    像以前一样，他躲在后面看着她和祁砚旁若无人的甜蜜。


    他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毕竟这俩人如此相爱。


    没想到，机会突然降临。


    祁砚不珍惜，有的是人珍惜。


    手机震动声响起。


    岑玥接通：“清雾，我搞定离婚协议了，啊，你们也来医院了？在哪儿我来找你们。”


    岑玥挂掉电话，和祁斯扬告辞：“大…额…祁斯扬，我闺蜜来找我，我先走了。”


    祁斯扬重新拿了瓶水给她：“好，不舒服可以喝点。”


    “谢谢。”


    “玥玥，别跟我客气。”


    “嗯嗯，我走了拜拜！”


    岑玥推门出去，在一楼大厅和许清雾、夏筱筱汇合。


    岑玥冲她们扬了扬离婚协议：“祁狗签字了，哈哈哈哈姐妹今天自由了。”


    “恭喜恭喜，这必须庆祝，到时候你生日宴搞波大的。”


    “小事一桩。”


    这俩没心没肺的已经在筹划去体院搞点帅哥，许清雾忍不住提醒：“有离婚冷静期，三十天后才能拿证。”


    “我靠，真假？”


    “我骗你干什么，还要去申请登记，你先小程序看看有没有离婚号吧。”


    岑玥赶紧打开手机搜索，脸一下就绿了：“操，未来十五天都没号，这在搞什么？”


    “听我同事说现在很多离婚还得找黄牛买号…”


    “买，你同事认识黄牛吗？”


    “我给你打听打听。”


    “离个婚这么难，别给我我气流产了。”


    “……”


    将岑玥送回她自己的别墅后，许清雾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清御园。


    洗完澡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不知道岑西淮睡了没。


    忽然想到之前给他打电话那句“想我了？”，她当时急着找岑玥都来不及给他回应。


    好在当时他没有多问直接给她祁斯扬的电话，顺利找到了岑玥。


    想了想，许清雾给他发过去微信：“你睡了吗？”


    “没有。”回得很快，像在等她似的。


    许清雾试探性地回：“那…你想看看猫吗？”


    岑西淮：“想看你。”


    许清雾：……好吧。


    视频弹窗已经发过来。


    许清雾将衣服整理好，接通。


    屏幕里，岑西淮换上了他的老式黑色睡衣，扣子扣得严严实实的，在沙发上坐得很是端正。


    许清雾问他：“你怎么还没睡呀？”


    岑西淮：“还早。”


    许清雾疑惑地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十一点了，还早吗？她还依稀记得之前同床时，他说他都十一点睡觉的呀？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需要祁斯扬的电话号码了吗？”


    “我联系不上小玥，找他问问。”


    “岑玥又闯祸了？”


    这个又字就用得很有灵性了，许清雾唔了声，否认道：“没有…”


    离婚的事岑玥还没跟家里坦白，她不好和岑西淮提。


    “如果不是要祁斯扬的电话，你还会给我打电话吗？”


    “不会。”许清雾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在忙，怕打扰你。”


    “明天起，我让姚助理每天给你发一份我的行程。”


    “啊？”


    “姚助理出差，他老婆每天都会给他打一个电话。”


    哦，许清雾懂了。


    他这是男人的胜负欲上来了，不想输给姚助理，但是他为什么老是和姚助理杠上，之前买礼物也是非要和姚助理比。


    不过就是打电话而已，许清雾很配合：“那我每天给你打两个！”


    岑西淮满意地嗯了声。


    奔波一天，许清雾有点困：“到点了，我们睡觉吗？”


    “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问题？”许清雾打了个哈欠。


    “想我没？”


    “……”


    岑西淮在周日早上回来了，许清雾一觉睡到中午，一睁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男人。


    冬季的阳光不热不躁，有一种散漫的温柔，洒落在男人发丝和肩头，给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完美得像雕塑。


    许清雾不由自主吞了口唾沫。


    然后，她听见雕塑说话了：“醒了？”


    “早~”欣赏被打断，许清雾问他，“你什么时候回的？”


    “两个小时前。”岑西淮放下书，取下眼镜走过来。


    刚睡醒的许清雾，眼睛里总是带着一层水雾，像枝头的果儿，鲜嫩多汁。


    “不早了，老婆。”岑西淮低头在她唇瓣亲了下，要不是怕影响她睡觉，她得到的应该是早安吻。


    “我，我去刷牙。”许清雾推开他，快步往浴室走。


    岑西淮下楼去做饭，菜单有上次许清雾喜欢的糖醋小排，还有几道新的菜。


    然后许清雾又一次被惊艳到。


    岑西淮的做饭水平也太高了，害得她的胃总是馋这一口。


    吃完饭后，许清雾问起今天的安排，岑西淮说没有，岑西淮问她的计划，她也没有。


    于是，久违的约会在选项目这一步就难住了。


    许清雾掏出手机找上次的约会一百件小事的链接，她还催促岑西淮也看看，有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


    现在天气已经冷下来，很多都不太合适做，而且还只有一天的时间…


    “不如我们去逛超市吧？”


    “逛超市怎么样？”


    两人同时出声。


    居然在一百件小事中一拍即合，许清雾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怎么想到要逛超市的？”


    “因为123456件，现在天气都不合适。”


    “奥。”他真的好理性。


    岑西淮问她：“你呢？”


    “冬天不想去太远的地方，家楼下不就有个大超市嘛，我都没去过。”


    时间还很长，两人一起睡了个午觉，才出发去超市。


    许清雾换了件白色的秋冬大衣，刚接触到室外的冷空气，她已经缩起手，将手揣进岑西淮口袋去寻他的。


    岑西淮从善如流，将她的手放在手心，握住。


    不是饭点，人不算多。


    许清雾和岑西淮没有明确目的，只是消磨时光，岑西淮拿了个篮子，两人不紧不慢地逛。


    前面有一对头发发白的老夫妻，也是手牵着手，慢吞吞地走着。


    画面很是温馨。


    许清雾忽然想到了以后，她和岑西淮真的能一辈子不离婚，就这么和睦地生活下去吗？


    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恋爱，但这样平平淡淡的婚姻也很幸福。


    许清雾正畅享以后感动着呢，岑西淮突然在一排花花绿绿的盒子前停住了脚步。


    岑西淮：“家里没套了，你挑点？”


    许清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