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只竖瞳看清李羡鱼的瞬间，暴躁的声音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大人原来是您啊！”


    “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这语气谄媚得能滴出蜜来！


    听着自家老板那谄媚的声音，龟掌柜直接石化在原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李羡鱼慵懒地往真皮沙发上一靠，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来这卖点东西。”


    他环顾四周，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这船不错，可惜了。”


    金币里的声音立刻接话：“多谢大人高抬贵手，这是我们深渊银行行走在表界的行商船。”


    “您来我船上消费，那是给我面子，我做主，我个人赠送您五百金币，船上的东西您任选看上的都打包，只要把船给我留下就行。”


    “爽快！”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龟掌柜，把你那个售货单取来。”


    “大人您忙，我这还有别的事要忙，就先不打扰您了，您有什么事直接抛命运硬币联系我即可。”


    李羡鱼随手将金币往空中一抛，在它消失前漫不经心地补了句。


    “行，去忙吧。”


    龟掌柜此刻已经彻底懵了，一双眼睛瞪的溜圆，它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在深渊呼风唤雨的大老板，在这位面前竟然怂得像只鹌鹑...


    看着呆愣的龟掌柜，李羡鱼用白玉紫金棍轻轻敲了敲它的脑袋！


    “愣着干嘛？上菜单啊！”


    “是是是！大人您稍等！”


    ......


    与此同时....


    深渊银行第七分行，掌管跨维度债务清算，以及表层银行宣发的银行经理维克托·镀金凝视轻轻抿了口茶水。


    “呼~又傍上一个大人物，这种踏实的感觉真好！”


    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的回响，像是金币在深渊中碰撞。


    六只复眼微微眯起，其中一只眼球的瞳孔里，仍残留着方才那位客户的虚影


    “经理大人~我还是头一次见您对表层生物这么谄媚~”


    一条肥硕的、皮肤泛着珍珠母光泽的“契约蠕虫”慢悠悠地从他的办公桌下游出，柔软的身躯缠绕上他的小腿，最终瘫在他的怀里。


    它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细密尖牙的圆形口器，此刻正微微咧开，像是在嘲笑。


    维克托低笑一声，用一根黄铜手指轻轻挠了挠蠕虫的下巴（如果那团软肉能算作下巴的话）。


    “谄媚？不，亲爱的‘负债者之友’（这是这条蠕虫的名字），这叫‘精准的客户关系维护’。”


    他捏起一枚金币，轻轻一弹，金币在空中旋转，分裂成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每一粒光点里都映照着不同的借贷者面孔。


    “表层生物总是这样~他们以为自己在利用深渊，殊不知，深渊早已标好了价格。”


    蠕虫在他怀里蠕动了一下，发出黏腻的咕哝声。


    “那您刚才……为什么主动送了它那么多东西却不让他借贷呢？”


    维克托的笑容更深了，他的下颌触须微微颤动，像是在计算某种隐晦的利息。


    “因为啊……越是免费的赠品，往往利息越高。”


    “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我今天推他一把，或许，未来的某天，他真的能凿穿深渊释放我们出去呢。”


    办公室的阴影里，几根由坏账凝成的触须缓缓蠕动，仿佛在无声地附和着。


    维克托的六只复眼微微闪烁，瞳孔中的金币旋转速度悄然加快。


    负债者之友那冰凉滑腻的身躯已经蜿蜒攀附至他的脖颈，珍珠母色的皮肤在暗金色灯光下泛着微光。


    它的圆形口器缓缓张开，细密的尖牙如微型契约条款般排列，却以一种近乎温柔的姿态贴近他的金属唇缝。


    “亲爱的经理大人~您已经很久没有宠幸我了~”


    它的声音像是无数金币在丝绸上滚动，带着黏稠的甜腻。


    维克托低笑一声，胸腔内的心脏跳动节奏略微紊乱，发出轻微的齿轮卡涩声。


    他的一只白银手臂抬起，指尖流淌出液态黄金，顺着蠕虫的脊背缓缓勾勒.....


    “放纵？‘负债者之友’，你该知道……”


    他的话语被蠕虫突然深入的吻打断。


    那些细小的尖牙没有刺入，反而轻柔地摩挲着他的金属唇面，如同审查一份待签署的甜蜜契约。


    阴影中的坏账触须躁动起来，办公桌上的魔法墨水自动翻涌，在虚空中书写出不断变化的利率数字。


    蠕虫的身躯彻底缠绕住他，珍珠色的皮肤下浮现出淡金色的血管纹路——那是维克托曾经赐予它的“信用额度”在发烫。


    “来吧~今天~”


    它在他唇齿间低语，声音如同利息复利计算般层层叠加。


    “我们不做账目……只做‘坏账’~”


    维克托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所有复眼同时锁定蠕虫。


    他的下颌触须猛地展开，四根青铜契约笔在空中划出猩红的符文...


    但最终，他只是任由那些符文如烟花般消散。


    “……你这笔‘不良资产’。”


    他叹息般说着，黄金融化的指尖深深陷入蠕虫柔软的躯体。


    话音落下，蠕虫的身躯骤然膨胀包裹住了它！


    .......


    “老大！这软软的蠕虫果冻好好吃啊！”


    萌萌抱着两个大盆吃着泡在蓝色液体里的未知蠕虫。


    “好吃就多吃点，这玩意好像海肠，以前在蓝星，卖的贼贵。”


    此时此刻，李羡鱼等人已经在游艇上开起了party.....


    陈川看着陈列室的酒柜笑着说道：“啊龟啊，把那瓶酒拿来，剩下的我打包。”


    “好的老板！”


    王不语从引擎室探出头，手里还拎着扳手。


    “阿龟啊！你这个引擎！”


    李羡鱼一把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


    “哎哎哎！老王你不要拆人家船，船上的东西都可以拿，别碰人家船。”


    老王走出引擎室对龟掌柜露出核善的微笑。


    “那什么，阿龟啊，把你船上的矿石给我打包了吧！”


    龟掌柜的龟壳肉眼可见地灰暗了几分。


    “好.....好的老板....”


    临别时，李羡鱼亲切地拍拍龟壳。


    “再见啊！阿龟！以后好好做生意啊！”


    “好的老板...老板再见...”


    龟掌柜看着空空如也只剩下钱的游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