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又想诡计

作品:《老太太重生八零,白眼狼弟弟们悔哭了

    这顿饭,吃得每个人心里都是暖洋洋的。


    吃完了饭,李玉琴擦了擦手,笑眯眯地领着他们往里屋走。


    “你俩的房间,我早就收拾出来了!”


    她推开一扇门。


    “快进来看看!”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窗明几净。


    最显眼的,是那张铺着崭新床单被套的木板床。


    粉色的底,上面是小小的碎花,是乔锦锦小时候最喜欢的款式。


    床头柜上,还摆着一个憨态可掬的布娃娃,正咧着嘴冲她笑。


    “妈……”


    乔锦锦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床单被套都是新买的,今天刚晒过,干净着呢!”


    李玉琴拍了拍松软的被子,一脸的慈爱。


    “你们坐了一天的车,肯定累坏了,早点洗漱休息。”


    “缺什么少什么,明天妈再带你们去买!”


    她说完,又体贴地补充了一句。


    “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快睡吧!”


    说罢,她便笑着带上门,轻轻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乔锦锦和林云深两个人。


    乔锦锦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云深。”


    她轻声开口。


    “我怎么感觉,跟做梦一样呢?”


    “我从来没想过……从来没敢想过,有一天我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真切的恍惚。


    “以前总觉得,我爸从部队退下来,是天大的坏事。”


    “可现在看看,这好像……反而是件好事。”


    林云深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当然是好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爸妈的感情更好了,这个家,也更像一个家了。”


    “以后,咱们要对他们更好一点,更孝顺他们。”


    “嗯!”


    乔锦锦重重地点了点头,在丈夫的怀里转了个身,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鼻尖萦绕着皂角的清新味道,还有属于他的、令人心安的气息。


    所有的担忧和不安,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满满的踏实和幸福。


    夜色渐深,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老旧的居民楼里,大多数人还在沉睡,乔家的厨房却已经亮起了灯,还伴随着“咕嘟咕嘟”的炖煮声。


    浓郁霸道的卤香味,再一次顺着门缝,开始攻略整条楼道。


    李玉琴正系着围裙,动作麻利地往大锅里添着香料,脸上是掩不住的干劲和满足。


    卤味要小火慢炖才入味,她算好了时间,这锅卤上,正好做早饭。


    乔锦锦一觉睡到自然醒,是被这熟悉的香味勾起来的。


    她推开房门,看到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背影,心里一暖。


    “妈,我来帮您。”


    她快步走过去,伸手就要接过李玉琴手里的活儿。


    李玉琴吓了一跳,赶紧把她往外推。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起来了?”


    “快回去再睡会儿,昨天坐了一路的车,肯定没歇过来。”


    乔锦锦哪里肯依。


    她笑着挽住自己母亲的胳膊,撒娇道。


    “我早就歇好了!床又软和,睡得可香了!”


    “总不能我一回家,就当甩手掌柜,让您一个人忙活吧?”


    李玉琴拗不过她,脸上却笑开了花。


    “行行行,你非要干,就帮妈剥几颗蒜。”


    母女俩正说着话,林云深和乔明远也被香味吸引,一前一后地凑到了厨房门口。


    “有什么我们能干的?”


    “要不我来烧火?”


    结果,两人话音刚落,就被母女俩异口同声地给“轰”了出去。


    “去去去!厨房就这么点大,你们俩大男人进来添什么乱!”


    “客厅待着去!等会儿就开饭!”


    被赶出来的翁婿俩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


    厨房里,温馨的灯光下,乔锦锦一边剥着蒜,一边看着母亲忙碌的侧脸,心里头百感交集。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把那句藏了十几年的话,轻声问了出来。


    “妈,我以前……一直以为您不喜欢我,心里头只惦记着那三个舅舅。”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李玉琴拿着锅铲的手,猛地一僵。


    她转过头,看着女儿低垂的眼帘,心脏像是被针尖狠狠扎了一下,又酸又疼。


    “傻孩子……”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妈以前是糊涂,是猪油蒙了心!”


    “可再糊涂,你和你妹妹,那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们?”


    她的眼神,愧疚又心疼。


    “只能说……上辈子,妈的心里,那三个弟弟的分量太重了,重得都看不见别的东西了。”


    “所以才让你们姐妹俩,觉得被我忽视了,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过去那些混账岁月全都吐出去。


    “但妈跟你保证!”


    她猛地抬高了声音,眼神坚定得像块石头。


    “这辈子,再也不会了!”


    “那种事,一辈子都不会再发生了!”


    香气四溢的卤味炖好了,早饭也端上了桌。


    一家人吃完饭,李玉琴擦了擦嘴,兴致勃勃地一挥手。


    “走!锦锦,云深,妈带你们买东西去!”


    乔锦锦连忙摆手。


    “妈,不用了,家里什么都有,我跟云深也住不了几天,再添东西浪费了。”


    这话一出,李玉琴的脸却板了起来。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认真。


    “我想给我女儿买东西,不是因为她缺什么。”


    “而是因为,我就是想给她买!”


    她的眼圈微微泛红,声音里带着一股子要把过去全都补偿回来的狠劲儿。


    “以前,家里有点什么好东西,有点什么钱,我都搜刮着给了那三个白眼狼!”


    “现在不一样了!”


    “我的钱,我的好东西,全都要给我女儿!给我女婿!给我男人!”


    旁边的乔明远听得直乐呵,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摆了摆手。


    “哎,你紧着点俩孩子就行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要什么新东西。”


    谁知,李玉琴扭过头,豪情万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算你这个年纪了,我也宠着你!”


    “轰”的一下!


    乔明远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红得像块猴屁股,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你……你当着孩子面,胡说八道什么呢……”


    乔锦锦在一旁看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的那点阴霾,彻底被这耀眼的阳光给晒干了。


    这日子,可真有盼头啊!


    之前,无论林云深怎么劝,怎么保证,她对于怀孕生子这件事,心里总横着一道坎。


    她怕自己做不好一个母亲,更怕自己的孩子,会经历她曾经经历过的不安和缺爱。


    可现在,看着眼前这两个活宝一样,却又爱得深沉的父母。


    那颗因为原生家庭而紧紧封闭的心,此刻,像是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一点一点地给揉开了。


    那层坚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消融。


    李玉琴说到做到,拉着乔锦锦和林云深就直奔镇上的供销社。


    乔明远乐呵呵地跟在后面,手里还拎着个网兜,准备装战利品。


    进了供销社,李玉琴的眼睛就跟雷达似的,四处扫描。


    乔锦锦的目光刚在一匹天蓝色的确良布料上停了两秒。


    李玉琴已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同志!这布,给我闺女扯三尺!”


    乔锦锦还没来得及阻止,售货员已经麻利地撕拉一声扯好了布。


    她又多看了两眼柜台上的暖水瓶。


    “同志!那个牡丹富贵的暖水瓶!拿一个!”


    “还有那边的雪花膏,也来两瓶!”


    眼看着网兜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乔锦锦急了,赶紧拉住自己妈的胳膊。


    “妈,别买了,真的别买了!”


    “家里不缺这些,赚钱多不容易啊,您省着点花。”


    李玉琴把眼一瞪,满不在乎地一挥手。


    “钱是什么?钱就是王八蛋!花了才能算钱!”


    她凑到乔锦锦耳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却满是得意。


    “再说了,这钱是哪来的?是从你那三个舅舅家要回来的!跟白捡的没两样!不花白不花!”


    “给那几个白眼狼花,我心疼!给我闺女女婿花,我乐意!”


    乔锦锦又感动又无奈,眼看劝不住,她眼珠一转,想了个辙。


    “妈,您再这么买下去,把我胃口养刁了,以后云深养不起我了,影响我们夫妻感情,这可怎么办?”


    这话一出,果然管用。


    李玉琴本来想脱口而出一句“他养不起你回来,妈养你!”


    但话到嘴边,看着旁边一脸温和笑意的林云深,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破坏小两口感情的事,可不能干。


    她清了清嗓子,拍了拍乔锦锦的手。


    “行,妈听你的。”


    “那咱就不乱买了,你喜欢什么,就跟妈说,妈给你买!”


    乔锦锦哭笑不得,这跟刚才又有什么区别呢?


    四人还在供销社里享受着久违的亲情时光,却不知,几只苍蝇,已经嗡嗡嗡地朝着他们家飞了过去。


    李家老宅里,气氛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李大壮嘬着旱烟,一口一口地吐着浑浊的烟圈。


    刘翠花坐在炕沿上,脸上满是怨毒。


    “这个李玉琴,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铁了心要跟咱们家断干净!”


    “想让她把吃进去的钱再吐出来,那是做梦!”


    李大壮把烟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


    “吐不出来,就不能想别的法子要?”


    他阴恻恻地开了口。


    “让她给国军他们钱,她肯定不干。”


    “但要是……你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