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共享男仆逃跑后渣攻们疯了

    洛斯年恨不得真的死掉,可他依然睁开了双眼。


    胸口还在起伏,血液还在流动。


    只是浑身上下都疼痛难忍。


    天还没黑,萧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他在床上独自躺了一会儿,强撑着爬起来,把凌乱的衣服裹回身上,又扯了件外套披上。


    其实遮不住,无论是衣服上的褶皱,还是他身上的痕迹。


    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管了。


    流英还在外面昏着,只剩最后一口气,奴役们正要将他送回伶奴院。


    洛斯年握住了流英的手。


    那只手没什么力气,凉得像是马上就要死了。


    真奇怪,到了这个时候,他没觉得伤心或是痛苦,反而出奇的冷静。


    他凑到流英耳边说:“尽量活着吧,别死得那么早。”


    流英当然听不见,嘴唇都在刚才的酷刑中脱皮渗血,洛斯年看着他凄惨的样子,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其实猜到了。


    流英这样的性格,一定会吃大亏、受折磨。


    那些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灵魂总是这样,自由、热烈、无所畏惧。


    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所以洛斯年劝他,要认命。


    直到他亲自品尝了命运的滋味。


    那么屈辱、卑微、挫败。


    而在今天,洛斯年清清楚楚看见了这条路的尽头——他会死。


    没有哪个主人会容忍伶奴背叛,哪怕是受到胁迫。


    无论顾越有多喜欢他,一旦知道了今天的事,他死无葬身之地。


    在死之前,他要做最后一件事。


    洛斯年伸手,手背一下一下地抹掉流英脸上的血迹。


    “我送你出去,好不好?”


    流英似有所觉,不安地皱了皱眉。


    洛斯年不再犹豫,直起身,对着众人说:“先去找医生。”


    仆役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拖长了声音:“萧先生可不是这样说的,我们当然是听……”


    话音没说完,就被扇了一耳光,震惊不已地捂住脸。


    洛斯年拔高嗓音:“萧先生喜欢我,这点小事,难道我还做不了主?”


    “……”


    尽管刚才洛斯年姿态卑微,但萧沉的确对他不太一样。


    几人嘴里嘀咕“伶奴而已”,声音却越来越低。


    洛斯年眼睛挨个扫过众人,直到所有目光退却,没人敢和他对视。


    “你们长什么样,我都记住了。如果今天流英有什么闪失,我拿萧先生没办法,只能来找你们麻烦。”


    “今天院子里的事如果传出去,也是一样。”


    “你们自己考虑吧。”


    这还真是小鬼难缠。


    几人面面相觑,脸上都不好看,但明显流露出一点畏惧。


    洛斯年目送他们抬着流英向医馆的方向去,这才离开。


    回到顾越的院子,他并不在。


    洛斯年第一时间冲进淋浴间,把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地洗干净。


    水流哗啦啦地响,全身镜起了雾,洛斯年拎起花洒,冲掉了上面的白雾。


    镜子清晰照出他身上的痕迹。


    只要顾越和他上床,就一定会看见。


    浴室的窗被风吹开一角,外面的雨还在下。


    从二楼往下看,一棵香樟树离得很近,新抽的嫩芽贴在窗边。


    树下,一把撑开的伞被吹得到处跑,最后倒翻过来,盛满肮脏的雨水和落叶,深深陷入污泥之中。


    洛斯年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又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那张脸没有半点表情。


    晚上,顾越回屋,心情愉悦:“想我了没?”


    结果一推门,就见洛斯年裹了一身的绷带,顿时变了脸色:“你这是怎么了?!”


    洛斯年眼泪汪汪:“从二楼摔下去了。”


    顾越一把丢了手里的东西:“怎么摔的?到底怎么回事?”


    “院子里有树,枝叶太长,我想去修一下,一个不小心就……”


    顾越气得不行:“什么破树,要你去修?”


    他越想越气,叉腰在屋里走了两圈,又把管家叫进来,让他赶紧把那棵树给砍了。


    发了一通火,扭头一看,洛斯年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是吓坏了。


    两人视线交汇,洛斯年一哆嗦,小声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


    顾越再大的气也消了,坐到床头:“摔得疼不疼?我看看。”


    “别……”


    刷的一下,被子已经掀开了。


    洛斯年睫毛颤了颤,竭尽全力,才忍住没去扯被子。


    顾越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摔成这样?”


    洛斯年无声攥紧了衣角,声音绷得发紧:“摔的时候掉进树冠里了,有点擦伤。”


    “有点?”顾越声音又高了,“你这都快成粽子了!”


    洛斯年抿了抿唇:“只要不乱动,应该很快就好了。”


    顾越看了他一会儿,也就三四秒,洛斯年手心便渗出热汗,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


    终于,顾越开口。


    却是出乎意料的温柔:“疼不疼?”


    “……”洛斯年莫名有些烦躁,没有回应。


    顾越挤到床上,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脚,其实没多重,就见洛斯年脸上明显的痛色。


    顾越皱了皱眉,低头一看,洛斯年左脚上居然还绑了夹板。


    “这么严重?”顾越又懊恼又心疼,“刚才怎么不说?”


    洛斯年抓着他的手臂,明明疼得厉害,却努力微笑:“只是崴了一下。”


    顾越叹了口气。


    洛斯年见他不说话,只觉口中发干,暗暗祈祷对方可以回自己房间。


    要是晚上睡在一起,他真的害怕露出破绽。


    正在心绪不定,一张薄薄的卡片递到眼前。


    灯光下,卡片上俨然是他的照片。


    洛斯年一愣:“这是……”


    “你的身份ID卡,”顾越撑着脑袋,侧卧在他旁边,“真没想到,给伶奴办这个,还挺麻烦,到今天下午才能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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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斯年怔怔地接过那张卡片:“所以你今天下午出去,是为了这个?”


    顾越咧嘴笑笑:“顺手而已。”


    话没说完,面前人就一把扑进怀里。


    顾越被他结结实实地抱住,暗爽得嘴角都咧到耳根,嘴上还要轻描淡写:“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小事一桩。”


    按照流程,这时候洛斯年应该脸红红地仰起头,亲他,抱他,然后夸他真好。


    可是洛斯年的反应出乎意料,埋着头,身体细细地抖。


    胸口一阵湿意。


    他哭得很厉害。


    顾越声音软下来:“感动成这样?”


    洛斯年终于抬头,双眼哭得通红。


    “二少爷,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的反应有些过于激动了,顾越隐隐感到一丝异样,但也没有多想,只是失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好歹学着拿乔啊,这么容易就感动,真的会被我连皮带骨地吃掉的。”


    这话说得吓人,说完他有些后悔。


    果然洛斯年哭得更厉害了,又因为忍着哭声,整个身体都在抽。


    “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顾越连忙去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不哭了……”


    话没说完,就被洛斯年揪住衣襟。


    “吃掉我吧。”


    顾越:“……”


    洛斯年眼角泛红,泪水浸泡下,整个人透着一股难言的易碎感。


    顾越呼吸发沉。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


    “你受伤了。”


    洛斯年摇摇头,双眼含泪,仰头失神地望着他:“我想要你……你把我吃掉好不好,什么都不要留下……”


    顾越闭了闭眼,齿缝挤出一声怒骂:“受了伤还这么勾引我,想变成瘸子吗?”


    “我……”


    “行了,你睡吧。”说着,顾越起身就走。


    像是害怕自己会后悔,他走得很快。


    洛斯年看着他的背影,视野被更多泪水模糊了。


    很多次他都以为,他已经很清楚疼是什么感觉,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什么叫心如刀绞。


    有那么几秒,他动摇了,想要告诉顾越今天发生的一切。


    可他说不出口,也不敢去赌。


    事情就这样朝着不可挽回地方向发展,他成了罪无可恕的欺骗者,再也无法面对顾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不配得到幸福,就不该有所奢望?


    就因为他有了这些期待,所以上天要这样惩罚他,让他痛彻心扉,然后牢牢地记住这个血律。


    ——他不配。


    忍受了一整天的屈辱、折磨、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洛斯年捂着胸口,哭得喘不过气,不得不弓下身缓解痛楚。


    够了。


    他对自己说。


    够了,别哭了,做点什么吧。


    可是做什么呢?


    他不知道。


    好像除了哭,他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