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共享男仆逃跑后渣攻们疯了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久到洛斯年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萧沉扔下棋子,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说:“行了,是我输。”


    洛斯年:“......”


    洛斯年大脑空白几秒,扑通一声跪下,连声道歉:“年年不敢,年年错了,您别生气......”


    萧沉深吸一口气:“够了,你起来吧。”


    “可、可是......”


    顾越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再道歉,就是打萧沉的脸了。你的萧先生,还不至于连一局棋的胜负都接受不了。”


    洛斯年只好闭了嘴。


    可也仅仅是沉默,不安惶恐并未减少半分,以至于身子都在不住发抖。


    萧沉自上而下审视他,脑子里忽然间漫无边际地想到,这人好像总是在发抖。


    这个念头太浅,浅到他都没有意识到,语气就已经放软。


    “你跟谁学的棋?”


    “是、是妈妈教我的......”


    萧沉点头:“倒是不知道你这么会下棋,小看你了。”


    洛斯年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睫毛垂落,连影子都是顺从的,趴在鼻梁上轻轻颤动。


    萧沉手指微蜷。


    几秒,他移开视线,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出去吧。”


    洛斯年松了口气,正准备走,一旁顾越却忽然开了口。


    “诶,什么意思?”顾越挑眉“他是替我下棋,现在算我是赢了。”


    顾越手一抬,指住洛斯年,脸上是摆明的搞事。


    “彩头,我得带走。”


    萧沉不为所动:“出去吧。”


    洛斯年看都不敢看两人,半弓着身子,兔子一样逃走了。


    顾越:“?!”


    顾越气笑了:“有这么明摆着耍赖的吗?”


    萧沉喝了口茶。


    也许是茶有点凉,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种金属质感:“我答应过你吗?”


    顾越:“......”


    还真没有。


    顾越噎住了。


    好一会儿,他嘀咕起来:“你居然会在意一个伶奴,真稀奇。”


    萧沉挑眉:“在意?”


    “不是吗?”顾越哼了一声,别扭道,“早说你这么喜欢,我也不来自讨没趣。”


    萧沉嗤笑一声:“你有本事,只管来抢。”


    “你说真的?不会反悔?”


    “一个小玩意而已,”萧沉随口道,“难道我还真会放在心上?”


    门外,洛斯年捧着热茶,脚步僵住。


    管家在后面拍他肩膀,他吓了一跳,茶水险些翻出来。


    “让你干点小事,在这儿偷什么懒?”


    “我......”洛斯年胡乱将茶水塞给管家,“还是您去送吧,我做不好的。”


    说完,也顾不上管家的反应,就匆匆跑开了。


    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不想进去。


    可是跑出去好远,心脏还是跳得很快,胃里有一种沉甸甸的重量,将他整个人往下拽。


    他用力拍打两下胸口,可是那种堵塞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洛斯年有些困惑,皱起了眉。


    可能是病还没好吧。


    洛斯年摸了摸额头,果然还在发烫。


    原来是这样。


    他松了口气,回到房间,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瞪了天花板很长时间,他也没睡着。


    外面嘈杂了一阵,又安静下来,应该是顾越回去了。


    天色渐渐暗下去,屋里也没了光线,他依然是躺着,没有开灯。


    睡吧。


    心里有一个声音说,睡一觉醒过来,才有力气想事情。


    可他睡不着。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压在胸口,让他焦躁不安,难以平静。


    洛斯年分不清这是什么感觉,更搞不懂来源,只觉四肢百骸都浸泡在灼热的火焰里。


    夜色越来越深,其他奴役们都回了房间,院子里的灯也灭了好几盏。


    闲聊的声音传进屋里,洛斯年偏过头,盯着屋外的漆黑,终于动了。


    不需要任何照明,他已经对院子里的每条路都熟记于心,轻而易举就来到萧沉房间外。


    窗格有台灯的光晕,并不明亮。


    洛斯年瞥了一眼,甚至没有敲门,就这么闯了进去。


    萧沉正靠在床头看书,见他进来,眉心立刻皱了起来:“谁让你过来的?”


    “没有,”洛斯年盯着他看,喃喃道,“没有人让我来。”


    萧沉按了按额角:“出去吧,我没心思......”


    他没能说完。


    突如其来地,洛斯年抽走了他手里的书,翻身跨坐在他身上。


    台灯不太明亮的光线下,少年双眸浸在幽光里,失神般注视着他。


    萧沉静静地看着他,忽然嗤笑:“这算什么,邀宠?”


    “您不会因为这个喜欢我的,我知道,”洛斯年笑了一下,“无论我做什么,您都不会喜欢我,是吗?”


    萧沉刚一启唇,就听洛斯年自言自语般低语:“可能我真的很讨人厌吧。”


    萧沉嘴唇抿成一条线,皱着眉,视线很快转向门口。


    他无意进行这种毫无价值的对话,准备叫人,赶走这个逾越的伶奴。


    下一秒,他瞳孔紧缩。


    洛斯年吻住了他的唇。


    柔软、湿润、不得章法的一个吻,唇瓣还在发抖,却那么大胆地覆上来。


    萧沉第一反应是愠怒,愤怒于这个卑贱玩物的冒犯。


    可准备推开时,手指触及那把纤细腰身,就自动吸附上去,指腹连同掌心,全都扣在少年柔软发颤的皮肤上。


    洛斯年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肌肉也因为他的触碰紧缩起来,腰腹绷成薄薄的一片。


    轻软香气盈满鼻腔,萧沉忽然想起,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和别人接吻。


    感觉并不算糟糕。


    可当他准备扣住洛斯年另一边腰身时,左手动不了,他才猛然睁开眼,一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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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的人。


    左手被腰带缠在了床头,动弹不得。


    ——像萧沉常常对洛斯年做的那样。


    萧沉整张脸都阴沉下来,森冷盯住洛斯年:“你在做什么?”


    在刚才的深吻之中,洛斯年嘴唇湿润红肿,台灯的光线下,像一层美艳的釉面唇彩。


    他舔了舔嘴角,居然微笑起来:“我也不知道。”


    也许是在发疯吧。


    洛斯年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可原谅,第二天萧沉就叫人把他打死,扔到大街上喂狗,都是理所当然。


    可他再不做点什么,胸口就快要炸开了。


    没有人会喜欢他,没有人会在意他,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讨好,也换不来多余的眼神。


    他得做点什么。


    做一些疯狂的、疼痛的、不可理喻的事情。


    于是,他重新爬到萧沉上方,连匆忙的准备都没有。


    “唔......”洛斯年疼得脸色发白,可奇怪的是,胸口那种沉重的感觉居然松动了一些。


    萧沉呼吸发沉,未被束缚的那只手卡住他的腰臀,皱眉道:“你发什么疯?”


    洛斯年睁开双眼,睫毛沾着水汽,泪眼朦胧地看了他一会儿。


    而后低头,再一次吻了上来。


    比先前更猛烈、更热切的吻,好像只有今夜,再也没有明天一样的吻,萧沉甚至需要后仰,才能找到一点间隙呼吸。


    可洛斯年吻得越来越用力,甚至忘了尊卑,直接反搂住萧沉的后颈,不容许任何闪躲与退让。


    萧沉终于来火,猛然翻身,将洛斯年压在底下。


    “啊!!!”洛斯年眼前发黑,冷汗浸透后背,禁不住大口喘息。


    萧沉冷笑:“哭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哭了吗?


    洛斯年脑中一片混沌,胡乱抹了把脸,一片冰凉。


    萧沉动起真格,比他自找的苦头厉害多了,果然很疼。


    不止如此,因为洛斯年的以下犯上,萧沉明显动怒,侮辱的话更是一句接着一句。


    骂他骚,骂他贱,骂他廉价不知羞耻。


    洛斯年听了一会儿,忽然撑起上半身,十指轻轻捧住萧沉的脸,吧嗒吻了一下。


    萧沉不说话了。


    洛斯年笑了笑,轻声说:“我也讨厌你。”


    话音落下,迎面而来就是一记极为有力的巴掌。


    洛斯年被打得头晕耳鸣,嘴唇撞在齿列,血丝从嘴角溢出来。


    萧沉双眸沉怒不已,明明还是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孔,却像只暴怒的野兽。


    洛斯年觉得好笑,扯了扯嘴角。


    可下一刻,他惨叫出声。


    萧沉有的是办法让他哭、让他叫,洛斯年很快软了下来,双脚在床单上不住乱蹬,哭喊着求饶。


    可来不及了,萧沉已然丧失理智。


    洛斯年再也承受不住,偏头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血腥味在口腔弥漫,洛斯年哭了很长时间,直到无法忍受,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