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官渡。


    李玄领兵追到此处便止步，率领数十护卫来到黄河旁，与赳赳老秦隔岸对峙。


    “倒是会挑地方。”


    “莫非他把自己当成了曹操，又将我比作袁绍？”


    房玄龄拱手道：“老秦为人谨慎，定不会效仿曹操的官渡之战。”


    “然而，官渡据险而守，我军要想将其攻陷，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程昱分析道：“如今颍川郡已被老秦攻占，粮草不管是走陆路，或是沿黄河东行，皆畅通无阻。”


    “因此，老秦一方已具备与我们长期对峙的条件，或许也是他之前，敢北上对阵侯爷的底气。”


    李玄切换视角，俯视官渡地形。


    “大军屯武阳，与老秦一方隔岸对峙。”


    “粮草，兵甲，器械运到乌巢，田单担任守将。”


    “秦琼，李嗣业，你二人就地扎营，试探老秦有没有打回来的意思。”


    济北战场一分出胜负，李玄便将李嗣业和尉迟恭调回主战场。


    而高仙芝，程咬金，崔莹三人则继续与曹操对阵。


    李玄话语一顿，侧身道：“我不在时，所有军务皆由房玄龄和程昱负责。”


    “宇文成都镇武阳，兼任领军将军，代我统兵。”


    房玄龄疑惑道：“侯爷，您要去哪里？”


    李玄淡然道：“回去结个婚，三天内便能回来。”


    众人沉默无言。


    其实在李玄调军南下支援兖州战场时，众人便以为他会调整婚期。


    可谁能想到李玄竟然没有改时间，而是打算回去一趟，之后再重返战场。


    ……


    雍州，河东郡。


    公孙衍领兵打到皮氏县，一路连战连捷。


    然而，并州军团如今却攻势受阻。


    理由也简单。


    赳赳老秦在争夺并州之际，便做好了失败的预案。


    如今的皮氏县或许没有多少人知晓，可它在东西魏时期却有一个响亮的名号。


    玉壁！


    又称高欢快乐城！


    简单来说就是高欢当年集结了整个西魏的精兵，战死了七万余人，却依旧没拿下玉壁。


    而之所以打不下来，核心则是因为玉壁所在的天然地利。


    峨眉台地经汾水常年冲刷，形成了陡峭的断崖和冲沟，乃是天然要塞。


    如今赳赳老秦又花费心思将其多番修建，公孙衍被绊在此地也实属正常。


    “只要能守住玉壁，公孙衍就算兵势强盛也奈何不了我们！”


    司马欣望向下方绵延数里的军帐，表情凝重。


    河东郡的大军以樗里疾为首，可他却不能亲自守玉壁。


    否则，便等于把自己套住，使一军统帅的才能无法真正发挥出来。


    因此，樗里疾如今正率领大军在玉壁百里外驻扎。


    要是公孙衍全力出击，他就出兵突袭。


    如果公孙衍有所保留，他就打不下玉壁，同样对自己有利。


    当然，司马欣的底气，除了来自樗里疾之外，更有驻扎在蒲坂一带的章邯。


    要不然，他也不敢担负防守玉壁的重任。


    “将军，所有器械已完成部署！”


    刘晔亲自上前汇报战前工作。


    濮阳之战刚结束，他便被李玄调入并州军团。


    毕竟李玄麾下拥有攻城天赋的英雄里，便仅有刘晔一人比较好调动。


    公孙衍侧身道：“刘大人，你认为我们多久能攻破玉壁？”


    刘晔望向赳赳老秦新建的玉壁，没有急着回答。


    其实玉壁虽不好打，可强度却比东西魏时期降低了许多。


    因为公孙衍南下时，攻占了平阳和正平，巩固住了民心。


    所以己方所需粮草，兵甲，器械，可沿汾水南下运到正平。


    如果解决运输问题，仗就能继续往下打，财政压力也能减轻不少。


    “侯爷如今已在濮阳将老秦打退，正在等待其他战线有所突破。”


    “只要将军能在半个月之内攻陷玉壁，便达到了侯爷想要的目的，战争的天平也会随之倾斜。”


    刘晔没有正面回答公孙衍的问题，而是说出了攻陷玉壁的时限，其中有两层意思。


    要是能在半个月之内打下玉壁，公孙衍便能立下大功。


    反之，再攻陷玉壁意义就不大。


    李玄的打法一向灵活多变，绝不会在某个方向死磕。


    况且玉壁向来不好打，所以他肯定会在公孙衍受挫时及时收手。


    “兵出晋阳，攻打河东郡是侯爷的计划。”


    “倘若没有把握，侯爷又何必多分兵一路？”


    公孙衍表情如常，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刘晔十分吃惊。


    因为公孙衍的话意味着在河东郡方向，李玄仍有其他布置。


    公孙衍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刘晔也很识相，没有继续往下问。


    “攻城！”


    公孙衍站在巢车之上，唐横刀直指玉壁。


    下一秒，燃烧着火焰的滚石呼啸而来，如流星坠地般砸到玉壁城上。


    顷刻间，玉壁城内黑烟滚滚，火焰如有风势助长般到处蔓延，似有一种要将所有建筑烧毁的趋势。


    “救火！”


    司马欣大惊失色。


    他们之前已经按照李玄目前能派出来的攻城阵容，重新调整了玉壁的防御强度。


    可公孙衍如今的攻城器械却远超预料，直接朝他们的七寸扎刀。


    建筑烧光了无所谓，可要是物资被毁，玉壁必然失守。


    “临车！”


    公孙衍再度下令，一辆辆加大版的临车被推到阵前。


    更夸张的是临车上竟然加装了床弩，可速度却比寻常临车更快。


    上面的弓弩手更是仗着射击距离缩短，全员举弓抛射，箭矢覆盖玉壁上空。


    突然间，临车上安装的床弩发动，两支粗大的弩箭飞出，直接将数名玉壁守军钉到墙上。


    “步兵前压！”


    “弓弩手持续跟上！”


    公孙衍眼底闪烁精芒，暗暗握拳。


    魏武卒和五阶轻重步兵一同在前列担任攻城主力。


    先登死士则和弓弩手压制玉壁守军，同时保证临车的射击位一直满员。


    只要持续压制守军，便能减少步兵登城时的压力，以此消耗玉壁内的有生战力。


    “如今到底是谁在为公孙衍的器械提供加成？”


    玉壁的某处高坡上，正率领数十骑观战的樗里疾瞳孔骤缩。


    要是按照眼前的强度打下去，玉壁用不了六天便会沦陷，河东郡必然告急。


    “嬴将军，长安城密报！”


    黑衣人策马上前，可樗里疾的护卫却无人阻止。


    赳赳老秦的情报组织建立时间很早，他将其命名为黑冰台。


    所有成员在职时皆身穿黑衣，戴着黑面具，深藏于市井，武艺高强。


    樗里疾急忙拿起情报，直接拆封阅览。


    下一瞬，他的双手猛地攥紧。


    “公输班！”


    李儒急声道：“如今帮公孙衍指挥器械的是公输班？”


    樗里疾将情报递给李儒，咬牙道：“我们都被李玄摆了一道！”


    “早在三个月之前，鲁班就在长安城的稷下学宫讲学！”


    “可却仅是昙花一现，便消失无踪！”


    “谁能料到他竟会为李玄效力！”


    公输班又称鲁班，工家代表人物之一，乃是许多工匠的祖师爷。


    虽然鲁班的攻城器械放在当前时代有些落伍，可他对攻城器械的加成绝对相当惊人。


    而且真正的天才都是从零到一，而不是从一到十。


    因此，鲁班才能在短时间内，强化抛石机和临车的作战能力。


    李儒放下情报，肃然道：“黑冰台是否有机会潜入公孙衍的军营，刺杀鲁班？”


    樗里疾沉声道：“我立刻派人去试一试，可把握却不大。”


    “毕竟李玄麾下的不良人肯定守在鲁班身旁。”


    李儒无奈道：“既然如此，便要派兵分散公孙衍的军力。”


    “以高额的伤亡换取喘息的时间，再派人将详情送到兖州，请主公定夺。”


    公孙衍的并州军团虽兵分两路，可樗里疾等人手上的兵力却更少。


    毕竟赳赳老秦所在的兖州才是主战场。


    否则，他们又岂会如此被动。ru2029


    u2029今天还是三更，第三章晚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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