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琦玉回酒店，又在马路对面看见那个高壮年轻人蹲在那儿。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有点奇怪了。


    “咔嚓、咔嚓……”


    接连几道快门声响起，施琦玉转头，看见对面路上停着一辆黑色丰田。


    车窗露出一条缝，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声音和灯光都被她捕捉到了。


    施琦玉降下车窗看过去。


    谁知对方十分警觉，被发现立即跑了。


    系统：“一看就是为了你来的。”


    “跑的倒是快，这是看我没动手，又出来蹦跶来了。”


    她关上窗户，车开进酒店。


    系统：“冯李两家？”


    “除了他们还有谁。”


    “我觉得不一定，你最近得罪的人也不少。”


    施琦玉停车，下车，将钥匙和小费一起递给泊车仔。


    “你说的也对，等下次见着问问谁家派来的。”


    系统：“……你一点不担心？”


    “不是有你么，我担心什么。”


    好吧。


    *


    丰田车停在九龙塘的高档住宅区。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衬衣牛仔裤的男人。


    他将墨镜戴到头上，胳膊下夹着一个文件夹，按响门铃。


    很快佣人拉开门，领着男人进去。


    穿过宽敞的客厅，进入后院茶室。年过半百的吕探长站在玻璃鱼缸前，往里面撒着鱼饵。


    色彩灿烂的蝴蝶鱼、神仙鱼争先恐后的抢食。


    佣人站在门口，“吕生，小张来了。”


    吕探长回头看了一眼。


    男人忙鞠躬，“乐哥。”


    “嗯，进来说吧。”


    “是。”


    男人拘谨地走进去。


    吕探长把手里的鱼饵全部丢进缸里，看着一大群鱼疯狂抢食，笑了笑。


    接过佣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怎么样了？”


    男人忙打开文件夹，拿出里面的材料，“都调查清楚了。”


    双手递给吕探长。


    吕探长在沙发上坐下，接过，浏览了一遍。


    是施琦玉来香江后，几乎发生在明面上的所有事。


    最后是一张照片，赫然是施琦玉看向镜头时清冷的眼眸。


    男人见他盯着看，有些紧张，“我们拍照的时候被她发现了，不过您放心，她没追上我们。”


    吕探长起身，“行了，既然被发现了，最近不要跟了，等我通知吧。”


    “是，乐哥。”


    吕探长对佣人道：“阿坏，去开车，我要出去一趟。”


    “是，吕生。”


    男人忙跑出去，等车子开出地下车库，他已经等在路边，给吕探长打开车门。


    看着他坐上去后又目送他离开。


    车开了二十多分钟后，到了一处半山别墅区。


    他们在一栋别墅门前停下，佣人按门铃，报了身份，别墅的铁门缓缓打开，车子开进去。


    进去是宽敞的前院，左边是平整的草坪，右边是假山鱼池和凉亭。


    里面的房子整体是欧式建筑，但是中式双开枣红大门、中式灯笼。


    中西混杂，不伦不类。


    一位五十多岁的英籍老人正坐在凉亭里饮茶。


    看见吕探长笑了，“吕，最近好吗？”


    吕探长站在凉亭外弯腰，“黄生，打扰了。”


    这人正是已退休的前九龙总警司黄震安。


    也是当年压在四大探长头上的人。


    黄震安示意他进去坐下，“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还要亲自跑来？”


    给他倒了杯茶。


    吕探长双手接过，“多谢黄生。”


    慢慢品了一口，“嗯……88青的普洱，好茶。”


    放下杯子，笑叹，“黄生的日子还是悠闲，哪像我们，因为一个后生女快要家破人亡。”


    黄震安笑了笑。


    “我听说了，雷穆德是姬达林的心腹，姬达林作为廉政专员，一心为麦港督肃清警界贪污风气，肯定会严惩，他出不来了。”


    看了他一眼，“你们华国人不是信命？他横蛮这么多年，该享受的也享受到了，可能好日子到头了吧。”


    吕探长叹气，“我也知，但我不甘心啊，想当年我们四大，哪个的名号不叫人抖三抖，如今叫个大陆妹给害了，披猜也被她废了。”


    黄震安端着茶杯慢悠悠品着。


    “吕，人得服老，我们已经退休，过好自己的日子就算，何必掺和。”


    吕探长点头，“是啊，人上了年纪身体就不行了，尤其我们年轻的时候没少打打杀杀，到处都是暗伤。”


    他摸了摸膝盖，“其实我原本也不想插手，是颜棕说，那大陆妹手里有祖传秘药，能将濒死的人救回来。”


    余光觑着他。


    黄震安一顿，“假的吧？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药？”


    吕探长笑了笑，难得得意。


    “黄生毕竟是英吉利人，不懂华国中医的厉害。”


    “是颜棕亲眼看见，她用这药救活了和记香主的双胞胎弟弟，所以找上我，结果，呵呵……”


    他摆手，“鸡飞蛋打，如您所说，的确要服老啊。”


    黄震安放下茶杯，“你说的是真的？”


    “我哪敢骗您呐黄生，不信您随便找个人去和安乐打听，就知道事实。”


    黄震安看着吕探长的表情，脸上的笑慢慢落下。


    吕探长让他打量。


    黄震安蓦地笑了，“你的话我当然是信的。”


    又问：“这小妞当真难搞？”


    吕探长将调查文件取出来递给他，“您看看就知道了。”


    黄震安接过，很快看完，“和佳道利家的小姐是朋友……身边有个大律师……正在开公司……”


    他很快总结出重点，“短短时间打通这些人脉，的确有些本事，不过也不算站稳脚跟，要收拾她有的是时机。”


    “相比她结识的人脉，她本身的武力反倒有些麻烦。”


    吕探长认同，“是的，她应该出身武术世家，手里有武器，之前和安乐派出三四十人竟然没拿下她。”


    黄震安没说话，又从头将施琦玉的资料翻看一遍，很快有了想法。


    “她不是和佳道利家的小姐是朋友吗，月底是她叔叔俞理士·佳道利的生日宴，让她参加宴会。”


    吕探长忙问：“您有办法对付她？”


    黄震安笑了笑，“跛毛要回来了，他这次在东南亚合成了一种新型D品，无色无味，可服用和注射，只要沾上，立即失去神志，神思不属。”


    他丝毫不觉得这事困难，“人多好下手，到时借佳道利家那位小姐的手给她用点。”


    “等把她彻底掌控在我们手里，报仇也好，祖传秘药也好，手到擒来的事。”


    吕探长大喜，端起茶杯敬他，“果然黄生出手，没有办不成的事，您提前退休真是警界一大损失啊！”


    “哈哈哈……”


    黄震安大笑，和他碰杯，“我现在的日子可比在警局自由多了。”


    “是是，有跛毛这样的能人在您手底下，您在哪都能享福。”


    “哈哈哈……”


    *


    施琦玉正在空间里清点存货。


    “我打算将能卖的都卖了，还有之前在樱花国囤了不少珠宝首饰，也出手。”


    “你要做什么？缺钱了？”


    “是有点缺，不过不着急，关键把那些杂物弄出去，我要开始整理我的药材。”


    “怎么突然弄药材？”


    “哪有突然，我药典都学了两本了，基本的制药原理我都知道了，接下来就是实操了。”


    系统惊讶，“你要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