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看着施琦玉，明明很稚嫩的一张脸，但她总有种面对大家长的紧绷感。


    她缓了缓，“我之前的确在佳道利旗下公司任职，我在国外学的是金融，可我在公司里当秘书。”


    停顿了下，她又道：“您也看出来了，我勉强有几分姿色，年纪也到了。”


    “如果我想继续享受家族的……资源，我必须和家族选定的男人结婚，以后的重点就是相夫教子。”


    她吐出胸腔里略有些憋闷的气息。


    “艾薇找到我的时候说，您年纪轻轻，就敢独闯樱花国和香江。”


    “并且凭借一己之力，在香江成立公司，您很厉害，我很佩服，也很……向往。”


    施琦玉明白了，“你的简历带了吗？”


    “带了。”


    盛安忙打开手提包，拿出一叠不算薄的纸出来，双手递给施琦玉。


    施琦玉接过。


    “宾夕法尼亚沃顿商学院毕业，绩点……哟，最低3.8，普遍3.9，班级排名前5％，金融建模A+、高级公司金融A+……Phi Beta Kappa荣誉学会会员？”


    系统：“玫国最古老的学术荣誉组织，它……”


    施琦玉：“懂了，就是这个人很厉害。”


    “是的，沃顿商学院素有‘亿万富翁母校’之称，校友网遍布商界和金融界，她加入公司你绝对不亏。”


    施琦玉又往后看了看，是她在学校比较突出的项目、实习成绩等。


    都很不错。


    她合上简介，“你很优秀，而且你是艾薇介绍来的，我相信你肯定还有许多我不了解的优点，我很愿意录取你。”


    “但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刚刚成立，一切都需要从头来，和你以前待过的公司肯定不能比，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盛安有些激动，“施小姐，从我踏入这里开始，我已经做好了任何准备。”


    施琦玉笑，“说说你对薪资的要求。”


    盛安没有回避，“我希望薪资符合市场普遍水平，如果我能为公司做出成绩，我希望能成为公司的股东。”


    施琦玉笑容加深，“为什么？”


    盛安微微吸气：“我希望成为公司的一部分，公司也有我的一部分，我想要这份归属感，我不希望未来会被随意辞退、赶走。”


    说完就屏住呼吸。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狮子大开口’，但这个机会太难得了，她必须为自己博一个未来。


    她以为施琦玉至少也要考虑几分钟，谁知她才说完，对方就笑着伸手。


    “盛安，欢迎你加入公司，我期待你能带领金融部繁盛长久。”


    盛安愣了下才慌忙握住她的手，紧紧握住。


    她克制着自己的激动，脸上的笑容却无法克制，“施小姐，谢谢你。”


    施琦玉微笑，“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达到你的目标还得靠你自己。”


    “明天早上九点在这里汇合，到时候你会看到其他同事。”


    盛安站起来，“好的施小姐，明天我会准时到，告辞。”


    施琦玉点头，目送她离开。


    下午又见了个人


    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墨镜，一头黑色卷发的男人偷偷摸摸走进酒店。


    那人走到约定位置，看见施琦玉，犹豫，“请问是施小姐吗？”


    施琦玉点头，示意他坐。


    “你是高律师介绍的私人侦探？”


    那人点头。


    “请问怎么称呼？”


    男人：“施小姐叫我王生即可。”


    一听就是假名。


    施琦玉没在意，“两个要求，一是调查一个人，叫林耀辉，他是李章记家族的私生子。”


    “查清楚他的身世，他过去这些年的经历，他的人际关系等等，只要和他有关的都查，越详细越好。”


    “第二个，帮我找一找这些年从何西家、冯坪上家、李培才家名下企业，因各种原因辞职的员工。”


    “当然，我要的是有能力的那种，对了，同时弄清楚他们的脾气秉性，因为什么离职。”


    说完，朝他抬了抬下巴，“多久能出结果？怎么收费？”


    王生一面听她说，一面东张西望，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听到收费二字，注意力立即拉回。


    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桩6万，第二桩4万，先付一半，完成后付另一半。”


    “多久能有结果？”


    “最早三天，最迟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后我的调查结果你不满意，剩下一半钱不收。”


    施琦玉点头。


    拿出旁边的包，从里面掏出五沓纸币，放到他面前。


    王生慌忙敞开衣服，抱进怀里，勾头进去点了点。


    确认数额足够，紧紧抱住，起身，“有消息后我来这里找你。”


    说完就走。


    施琦玉哭笑不得，“神神叨叨。”


    系统不懂，“为什么要查林耀辉？”


    “当然是要用他。”


    “可这些人都没怎么查。”


    “因为我打算让他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系统：“你就不能告诉我到底要做什么？”


    施琦玉：“不能。”


    暗笑，就是逗你玩儿。


    次日继续面试，第一个还是熟人。


    正是之前她注册公司和融资的时候，帮她做账的会计。


    也是位女性，四十出头，眼角有些细纹，也穿着职业装，但和盛安的气质完全不同。


    温柔大气，眼神温和，看人很包容。


    施琦玉惊讶，“叶会计，你怎么来了？”朝她伸手。


    叶咏芝握住她的手，温和笑道：“高律师联系我，说你的公司需要一位财务管理人员，施小姐的行事和公司我都了解一二，所以想来试试。”


    两人坐下。


    施琦玉好奇，“你不是在普华永道任职？”


    “那里可是专业会计师事务所，我公司才成立，能不能做起来都不知道，你放着稳定的工作来我这里，是发生了什么？”


    叶咏芝无奈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我所在的会计师事务所原来叫Lowe Bingham＆Matthews，1902年就成立了，我毕业后一直在那工作。”


    “但今年年初，我的原公司和普华永道合并，公司内部改革，新来的主管年轻激进，又是英资……”


    她摊手，“像我这种老华人职工，已无升职的可能，只能另谋出路。”


    她微笑，“就是不知道施小姐你看不看得上我。”


    施琦玉笑了，当时她要做账，高伟绅第一个推荐的就是叶咏芝。


    这人看起来温柔没有锋芒，但高伟绅说过，她在职期间，没有犯过一次错误。


    要知道现在的账务都是手写，比后来电脑记账更难更繁杂，这得多用心细心的人才能做到。


    她连简历都不用看，伸手，“能请到叶姐加盟我的公司，我求之不得，以后公司财务部就交给你了。”


    叶咏芝笑容热烈不少，握上她的手，“多谢老板给我这个机会，我必定不会让你失望。”


    她走后，施琦玉看着大厅外走过的精英们，笑了，“真好。”


    “什么真好？”


    “能见识到这么多优秀的女性，真好。”


    “你也是很优秀的女性。”


    “哈哈，那当然。”


    后续又见了几个人，选了一个做行政部经理。


    现在就地产部和人力资源部主管没到位。


    第二天，几位骨干齐聚。


    施琦玉带人去将中环的场地租了，将相关事务交接，让他们商量着来。


    之后几天她偶尔去看一眼。


    场地是装修过的，办公用品陆续进场，其他员工也被几位负责人各自招揽了些，公司渐渐热闹起来。


    施琦玉挺满意。


    有时间会去看一看林耀辉，他外伤恢复的很快，已经能下床行走，但人很沉默。


    也遇到几回艾薇，两人依然亲密。


    这天才回酒店不久，前台打来电话，说有个小孩儿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