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只求救我夫君一命

作品:《大婚日,摄政王为救白月光抛下我

    沈墨被铁链吊在刑架上,肩头旧伤崩裂,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干草上。


    "再说一遍,那夜出城做什么?"


    审讯官转动着烧红的烙铁。


    "接药材入城。"


    沈墨声音嘶哑,


    "回春堂的伙计可以作证,我知晓连日大战,军中缺少治伤的药材,拼尽全力才搞到这一车,药材拉回城后,我便将其捐给了军营,你若不信,自是可以去查。"


    柳云烟从阴影中走出,金线绣的曼陀罗在火把下泛着冷光:


    "那批药材真就那么急,一刻都等不得,令你必须连夜出城?"


    "娘娘明鉴。"


    沈墨抬头,露出个讥诮的笑,


    “那是疗伤的药材,草民担心若不及时取回它,不小心落入大盛军手中就麻烦了,为避免夜长梦多,我才会连夜出城去取!”


    "况且,草民若真通敌,此刻早该在大盛领赏了,何必回来送死?"


    烙铁突然贴上他后背,皮肉焦糊的味道弥漫开来。


    沈墨浑身痉挛,牙关咬得咯咯响,却硬是没吭一声。


    "这张巧嘴倒是能言善辩。"


    柳云烟俯身,金钏抵住他下巴,


    "听说君墨晗解了牵机引之毒?"


    沈墨瞳孔骤缩——这女人竟在军中也有眼线!


    "是!"


    他啐出口血沫,


    "他觊觎我妻,死不足惜!"


    柳云烟指尖一顿。


    她当然知晓君墨晗对林清浅有多疯魔,为了她竟然不顾惜与自己多年的情分!


    可是,凭什么?!


    她才应该是君墨晗心中的最爱,要不然,他不会为了自己,大婚日抛弃即将成婚的妻子,也不会在绑匪绑架她们时,选择自己放弃林清浅!


    每次只要她有需要,君墨晗必定会事事以她为重,为了她不知冷落林清浅多少回。


    可是......


    仅仅因为自己想杀林清浅,就被他厌弃。


    这怎么可能?!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在被他关在郊外庄子的那段时间,她每日每夜都在等他。


    等他突然出现,像从前那样哄着自己,说不要再生他的气了;等他像从前那样买小玩意儿哄她开心,等他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接自己回家......


    可是他没有!


    他像是已将自己忘掉了九霄云外!


    自己爱他的那颗心,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磋磨中,慢慢积聚成难以磨灭的怨恨!


    怨他对自己狠心,不闻不问,恨他竟然真的可以为了林清浅,不顾自己的呃死活!


    他曾以为自己就要在这样强烈的怨恨中度过一生。


    直到北狄使团来大盛,拓跋珪的出现给了她一线生机。


    她意识到与其自怨自艾磋磨一生,不如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以天下为棋盘,向那些自己所恨之人报复!


    当初她被北狄军营俘虏,沦落为军妓时,曾有幸侍奉过拓跋珪,知晓他最爱像她一样身娇体软,柔情似水的美人。


    想当初,自己就是因得了他的宠爱,才能拿到靖王君无殇与他私通的信件,回到大盛,为君墨晗洗刷冤屈。


    可君墨晗竟然会因为区区林清浅而恩将仇报,这么对自己,他真该死!


    那些爱林清浅的人都该死!


    "用刑。"


    她突然转身,


    "直到他招认为止。"


    铁链哗啦作响。


    沈墨在剧痛中出现幻觉,恍惚间看到林清浅那张泪眼婆娑的脸。


    为了求见可敦,林清浅已经跪了三个时辰。


    来往仆从指指点点,她却恍若未闻,只将写满药方的绢布举过头顶。


    "姑娘请回吧。"


    管事第三次来劝,


    "可敦今日不见外客。"


    她环顾四周无人,才低声劝慰:


    “沈公子拿着可敦的玉牌出城,若她此时再现身为他开脱,反倒会惹得可汗怀疑她与大盛勾结。所以可敦是不会见你的。”


    林清浅眼重的希冀荡然无存,最大的倚仗没了,她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地,可是她不能倒下,更不能放弃,沈墨还在等着她......救命呢。


    就在她视线开始模糊时,一双缀满珍珠的绣鞋停在她面前。


    "抬起头来。"


    这声音温柔似水。


    林清浅仰头,看见个着杏色宫装的女子,面容皎洁如满月,唯有眼下淡淡青黑泄露了愁绪。


    “你就是沈先生的夫人?”


    “此次军情泄露事关重大,可敦因他被牵涉其中,本就自身难保,此时宜静不宜动。”


    林清浅感受到对方的善意,大致猜到眼前之人便是可敦之子——二皇子拓跋睿之妻,赫连飞鸢。


    想起之前沈墨同她谈起二皇子夫妇成婚多年,两人琴瑟和鸣,但就是没有子嗣,当下,计上心头。


    "民妇有把握治好娘娘的症候!若不成,愿以命相抵!"


    林清浅重重叩首:


    “只求娘娘救我夫君一命!”


    "你说能治本宫的病?"


    二皇子妃打量着这个满脸血污的女子,眸中满是怀疑。


    林清浅从怀中取出药王谷腰牌,声音清亮,不卑不亢:


    "我乃药王谷第七代传人林清浅,愿以师门百年声誉作保。"


    她本想藏拙,不想暴露这层身份,可现在为了救沈墨,也只能拼着一试了。


    二皇子妃突然屏退左右:


    "你可知我的症候是什么?"


    林清浅心跳如鼓,这是她最后的赌注:


    "民妇最擅妇疾,尤其是子嗣方面......"


    她有点心虚,她并非擅长说谎之人,恰恰相反,是极度不擅长说谎,可此时,为了救沈墨,她只能拼着一试了。


    "起来吧。"


    二皇子妃亲手扶起她,


    "你若真能助本宫得偿所愿,那我替你一争也未尝不可。"


    “夫君危在旦夕,已经不能再耽搁了,求娘娘先将他救出,我夫妇二人今后必将肝脑涂地,誓死效忠!”


    林清浅生怕她不答应,忙继续道:


    “夫君医术高超,我们二人合力,定能助娘娘早日怀上龙嗣!”


    赫连飞鸢将她带回二皇子府。


    二皇子拓跋睿生得温润如玉,与传闻中骁勇善战的形象相去甚远。


    他听完林清浅的叙述,指尖在案几上轻叩:


    "云妃近来确实跋扈。"


    "殿下明鉴!"


    林清浅又要跪下,被二皇子妃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