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遵命夫人
作品:《大婚日,摄政王为救白月光抛下我》 沈墨拖着伤体在风雪中穿行,肩头的伤口早已被冻得麻木,唯有怀中那封密信还带着一丝温度。
转过最后一道街角时,他看见回春堂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晃,像一盏指引归途的星火。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惊动了正在捣药的林清浅。
她抬头时药杵"咣当"掉进臼里,沈墨苍白的脸色和衣襟上的新血刺痛了她的眼睛。
"阿墨!"
她飞奔过去接住摇摇欲坠的身影。
沈墨想对她笑笑,却只扯出一个扭曲的表情。
他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指尖的血渍在她颊边划出一道红痕:
"......没事了......"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重重栽倒在她怀里。
林清浅被他带得跌坐在地,后脑磕在药柜上也不觉得疼。
她拼命拍打他的脸,触手却是一片滚烫——他发热症了!
"醒醒......沈墨你给我醒醒!"
她撕开他的衣襟,肩头包扎的布条早已被血浸透。
最可怕的是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是"刹那芳华"的余毒!
院外传来金狼卫巡逻的脚步声。
林清浅咬破舌尖强迫自己冷静,用尽全力将人拖到内室。
当她颤抖着手寻找针灸盒时,才发现自己的前襟全被他的血染红了。
昏暗的内室里,药香混着血腥气。
林清浅第三次为沈墨换下额上帕子时,窗外已是黎明。
他高热不退整整三日,俊朗的面容迅速消瘦下去,眼下浮现出病态的阴影。
"阿浅......快逃......"
沈墨突然在昏迷中剧烈挣扎,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攥住床褥。
林清浅急忙按住他,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瞳孔涣散得可怕:
"不要伤她......!"
"没事的,阿墨,我在这里......"
林清浅将他汗湿的头抱在怀里,泪水砸在他紧皱的眉间,
"我好好的......你不要吓我啊!"
恍惚间想起当年在江南,她染了风寒卧床不起。
沈墨彻夜不眠地守着她,最后累得趴在床边睡着。
晨光里他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影的模样,温柔得让她心尖发颤。
而现在,轮到她来守着他了。
"傻子......"
她轻轻吻他干裂的唇,嗓音呜咽,像是从胸腔中挤出来一般:
"我怎值得你这般付出?就不能多爱点自己吗?......"
夜风卷着雪粒拍打窗棂。
林清浅将油灯又拨亮些,火光映着沈墨不安的睡颜,也映着他肩头的伤痕——已经数不清他救了自己多少次了,反正每次遇到危险,他总会毫不犹豫的挡在自己身前。
想到此处,她不禁泪流满面。
第四日破晓,沈墨在剧痛中恢复意识。
首先能感知到的是头顶轻柔的抚摸——有人正用沾了药汁的帕子为他擦汗。
许久他艰难地睁开眼,看见林清浅趴在床边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晨光透过窗纸,为她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她手里还攥着半湿的帕子,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被他昨晚抓出的淤青。
沈墨心头一酸,轻轻撑起身子想为她披件衣裳,却不慎牵动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这一声惊醒了浅眠的林清浅。
她茫然抬头,在对上沈墨视线的那一刻,红肿的眼睛瞬间又涌出泪水:
"阿墨!"
两个字喊得撕心裂肺,整个人已经扑进他怀里。
"嘶——"
沈墨倒抽冷气,却笑着将她搂得更紧,
"夫人这是要谋杀亲夫?"
林清浅闻言哭得更凶,拳头雨点般砸在他完好的那边肩膀上:
"你怎么敢!怎么敢带着伤拼命!怎么敢......"
声音突然哽住,
"怎么敢丢下我一个人......"
沈墨捧起她的脸,用拇指拭去那些滚烫的泪。
她憔悴得吓人,眼下青黑一片,唇上还有自己咬出的血痂。
他心疼地吻了吻她颤抖的眼皮:
"我错了。"
"再有下次......"
"不会了。"
他抵着她额头轻笑,
"舍不得让我家阿浅伤心。"
林清浅正要嗔怪,突然被他封住双唇。
这个吻温柔得不像话,带着药味的苦涩和她泪水的咸涩。
分开时,她发现他正用那种专注得近乎虔诚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她是易碎的琉璃。
"边境......"
沈墨突然想起正事。
"大胜。"
林清浅扶他靠好,端来温着的药粥,
"拓跋珪中计了。"
药碗见底时,林清浅已经将战况娓娓道来。
原来君墨晗早将计就计,让将士们假装中毒。
待北狄军攻入埋伏圈,顿时被包了饺子。
"拓跋珪差点被生擒。"
她舀了勺蜂蜜喂进沈墨嘴里,
"多亏柳云烟提前预备好毒烟他才能逃掉。"
沈墨突然咳嗽起来,吓得林清浅连忙拍背。
却见他眼底闪着狡黠的光:
"阿浅喂的蜜......特别甜。"
"没正经!"
林清浅耳根通红,却被他拽着手腕拉进怀里。
沈墨埋首在她颈窝深吸一口气,鼻尖蹭得她发痒:
"想你了......"
简单的三个字让林清浅心尖发颤。
她想起这三天提心吊胆的等待,想起每夜听着他痛苦的梦呓却无能为力......突然翻身将他压在榻上:
"始末你记住,"
指尖点着他心口伤疤,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又点他嘴唇,
"全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它们再受伤!"
沈墨眸色转深,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吻上去。
这个吻比方才激烈得多,带着劫后余生的炽热。
当他终于放开她时,两人都气喘吁吁。
"遵命,夫人。"
他轻咬她耳垂,
"不过有件事得坦白......"
"嗯?"
"我给君墨晗......解了牵机引。"
林清浅僵了一瞬,随即释然地笑了:
"该给的。"
指尖抚过他新生的胡茬,
“他是大盛的主帅,不容有闪失......”
沈墨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危险地眯起眼:
"在我床上提别的男人?"
手指灵巧地钻入她衣襟,
"看来为夫得好好振一振夫纲......"
"呀!你的伤......唔......"
抗议声被吞没在缠绵的吻里。
窗外风雪依旧,屋内七盏长明灯轻轻摇曳,将交叠的身影投在纱帐上,像一幅氤氲的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