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不想死
作品:《灵堂改嫁!我从弃妇到摄政王正妻》 没过多久,石门再次被推开,那女子果然还是给沈清辞弄了些吃的来。
并非什么珍馐美味,只是一碗温热的白粥和两个尚有余温的素菜包子,被随意地放在一个粗糙的托盘上。
沈清辞抬眸,静静地看着那女子将托盘重重地搁在石床上,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响。
她碰了碰那粥碗,碗壁温热,包子也还散发着淡淡的麦香,并未完全冷透。
她垂下眼帘,默不作声地开始小口吃着,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
这么短的时间,粥和包子明显不可能是他们的人现做的。
不是他们的人现做的,送到她手上却尚有余温,这便说明,那家早点铺子,就在他们藏身的这处附近,并不远。
所以,他们十有八九,还在京城之内。
这个发现,如同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她心中漾开了一圈涟漪。
她必须要想办法,将自己在这里的消息,传递出去。
她心思转得飞快,那女子虽然觉得她麻烦,可在她提出要吃东西的时候,还是满足了她。
这说明,他们只是想要将她困住,并不想要她的性命。
甚至……是不能够要她的性命。
只要对方对她有所忌惮,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沈清辞吃完东西,便又躺回了那冰冷的石床之上,闭目假寐。
她偷偷地摸了摸自己的袖袋,里面早已是空空如也,东西都被尽数收走了。
她又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发髻上的簪子钗环,也都被摘得一干二净。
只有……手腕上的一个银镯,依旧静静地戴在那里。
大抵是因为那镯子有些小,是她及笄时母亲特意寻了巧匠为她量身定做的,很难取下来,所以……才侥幸逃过一劫。
沈清辞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暗处,缓缓地勾了起来。
还好,这手镯小,内有乾坤。
这些掳走她的人,大抵也是十分提防着她。
先前那女子与她说话,端东西来给她的时候,都从未靠近她分毫。
他们可能也是害怕,她身上还藏着其他武器、毒药之类的,怕她……对他们下手。
沈清辞睫毛轻轻颤了颤,悄无声息地,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指尖在那银镯内壁一个不起眼的凸起处,轻轻一按。
只听“咔哒”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一小撮细如尘埃的暗红色药粉,便落入了她的掌心。
而后,她改变了一下姿势,借着翻身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将那药粉……尽数倒入了自己嘴里。
药粉入口,一股辛辣苦涩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炸开。
不多时,沈清辞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那咳声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
她猛地坐起身,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紧接着,“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便不受控制地从她口中狂喷而出,在灰白的石床上,留下了一片刺目而妖冶的红!
似是被自己呕出的鲜血给吓到了,沈清辞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随即,便用一种充满了无尽恐惧与惊慌的声音,着急忙慌地叫起人来!
很快,石门便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推了开来!
那女子再次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厉声质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沈清辞却是一脸惊恐地举起自己那沾染了血迹的手,又指了指地上那滩刺目的鲜血。
随即,她的嘴里又涌起一阵浓烈的腥甜,“噗”的一声,又将一口血吐了出去!
那女子急忙向后躲闪开去,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发生……发生什么了?”
沈清辞气若游丝,声音里充满了无辜与恐惧:“我……我也不知道……”
“我吃完东西后,本来还是觉得有些困,想要躺着睡会儿。可……可突然就咳嗽起来。我咳得难受,觉得胸口有些闷,就坐了起来。谁知道……谁知道突然就……就吐了血!”
她一脸狐疑地看向那女子,声音里充满了质问:“你……你是不是在那饭菜里面,给我下毒了?”
那女子立刻便矢口否认。
沈清辞也急了:“我先前都好好的!从到这里,也就只吃了那些东西!吃完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定是……定是那些东西里面有毒!”
那女子紧紧地拧起了眉头,心里还是有些怀疑沈清辞,可沈清辞此刻的反应实在是太过自然,她……全然无法判断。
就在这时,沈清辞又猛地吐出了一大滩黑血!
而后,她便开始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那女子见状,也慌了!
沈清辞……可不能死!
她当即便不再犹豫,猛地转过身,对着门外的守卫,厉声吩咐道:“快!去请大夫!”
大夫很快便被带了来,是个年过半百、身形清瘦的老者,背着一个半旧的药箱,神情间带着几分被迫而来的不情愿与惶恐。
沈清辞抬起眼,只看了那大夫一眼,心中便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总觉得……那大夫,有些眼熟。
她不及细想,便已然伸出了自己那只苍白无力的手。
大夫上前,将三指搭在她的腕上,闭目凝神。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眼,那双本就浑浊的老眼中,瞬间布满了凝重与骇然!
他眉头紧蹙,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姑娘……姑娘确系中了毒!且此毒实在是烈!毒性极强,在姑娘体内蔓延迅速,若不及时施救,恐怕很快便会攻入心脉!”
沈清辞闻言,愕然地瞪大了双眼,声音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惊恐与无助:“毒……毒入心脉?那……那会发生什么?”
大夫皱起了眉头,看着她,缓缓地,吐出了一个字。
“死。”
沈清辞又问:“那这毒可有药能解?”
大夫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恕老夫医术不精,竟是连这究竟是何种奇毒,都无法判断。更更谈不上解毒了。”
沈清辞闻言,愈发慌乱起来!
她转过头,死死地盯住身旁那个同样脸色难看的女子,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与绝望:“我不想死!你……你究竟给我下的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