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作品:《凤逆天下:毒妃倾世狂医

    茅清兮努力回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这事儿似乎还真有。


    那还是在陆家山庄的时候,有一次他们回城的路上,被那个讨厌的刁明远给拦住了。


    她为了气走刁明远,就拿冀容白的容貌做了  ??????????,没想到他还记着。


    记得也就罢了,还一副引以为傲的样子。


    茅清兮彻底无语,索性低头专心吃饭,懒得再搭理他。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冀容白手边的那碗药,随口提醒了一句:


    “药再不喝,可就真凉了。”


    冀容白眼尾微微上挑,目光灼灼地盯着茅清兮:


    “以前,娘子可都是亲自喂我的,如今……”


    茅清兮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今天是吃错药了?


    没看到旁边还有外人在吗?


    堂堂苏枭将军,现在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冀容白却像没事人一样,凤眸中雾气氤氲,笑意中带着几分让人看不透的深沉。


    茅清兮嘴角抽了抽,既然他想喝,那她就成全他。


    她端起药碗,用银勺舀了一勺,递到冀容白唇边。


    冀容白笑眯眯地张嘴喝了下去,可下一秒,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茅清兮装作没看见,继续喂。


    冀容白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维持不住。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苦着脸说:


    “能不能……先让我吃口别的压一压?”


    茅清兮笑眯眯地看着他,语气温柔:


    “夫君不是说,最喜欢我喂的药了吗?”


    “怎么,这才喝了几口,就不喜欢了?”


    “喜欢……”


    冀容白硬着头皮,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茅清兮也不催他,只是慢悠悠地舀着药,一勺接着一勺,不紧不慢地喂着。


    满满一碗药,终于见了底。


    另一边,尤明月“啪”地一声将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冷着脸说:


    “我用好了。”


    说完,她起身就走,头也不回。


    茅清兮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看到这个人一样。


    要不是冀容白信誓旦旦地说,他有办法让尤明月心甘情愿地交出玉露草,她才懒得搭理这个女人。


    尤明月前脚刚离开,冀容白后脚就端起一杯凉茶,“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


    从舌尖到喉咙,满嘴都是苦到发涩的中药味,苦得他整张脸都快扭曲了。


    可一抬头,看到茅清兮正捂着嘴偷笑,他又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笑声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宠溺,还有几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


    “不出三日,墨川应该就能带着鹰羽卫回京了。”


    冀容白忽然开口说道。


    茅清兮有些惊讶:


    “鹰羽卫回京?云陲那边的事,都安排妥当了?”


    冀容白虽然收复了云陲六城,可若是没有得力的人镇守,西魏人卷土重来,云陲依旧守不住。


    可朝中那些大臣对鹰羽卫一直心存忌惮,绝不会允许鹰羽卫长期驻守在边境。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冀容白在哪儿,鹰羽卫就在哪儿。


    冀容白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放心,如今的云陲,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人夺走的。”


    “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收到好消息。”


    冀容白所说的“好消息”,当晚就送到了尤明月的手中。


    只不过,对尤明月来说,这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她拿着刚刚收到的密信,怒气冲冲地闯进了冀容白的书房,劈头盖脸地质问道:


    “冀容白,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冀容白正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卷书,看得津津有味。


    听到尤明月的声音,他连头都没抬,只淡淡地回了一句:


    “字面上的意思。”


    “你把墨家军化整为零,分散驻扎在云陲十城,还把他们打散了编入各城的守备军中!”


    尤明月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这是要架空我,夺了我的兵权?!”


    她顿了顿,又强压着怒火说道:


    “可你别忘了,墨家军的兵符掌控在我手中!只要我回到军中,振臂一呼,墨家军照样听我的号令!”


    冀容白这才缓缓抬起头,玩味地打量着她: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那位兄长,最近在军中,很得人心?”


    尤明月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冀容白根本就没打算把墨家军怎么样,他只是想换个人掌控墨家军!


    “我早该想到,你不会这么好心……”


    尤明月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懊悔和不甘。


    冀容白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身体微微后仰,靠在了椅背上,语气冰冷:


    “尤明月,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


    “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会毫无保留地去帮一个算计过我的人。”


    “你若是安分守己,我可以让你继续做你的安国将军,享受你应得的荣华富贵。”


    “若你执意要与我为敌……”


    冀容白的声音陡然转冷,


    “我可以让你这安国将军沦为傀儡,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尤明月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眼中充满了绝望和哀伤:


    “冀容白,我承认,当初是我不对,我不该用玉露草来要挟你。”


    “可我……我只是喜欢你啊,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机会?”


    冀容白冷笑一声,


    “你觉得,我冀容白像是那种会怜香惜玉的人?”


    “从你算计我的那一刻起,你在我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看着尤明月失魂落魄的样子,声音更冷了几分:


    “把玉露草交出来,我保你秦家平安无事,保你继续做你的安国将军。”


    “至于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盯着尤明月。”


    冀容白从书房走出,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的富辰淡淡吩咐。


    “是。”富辰应声时,人已如鬼魅般消失。


    冀容白独自走向内院,步履不快,却在几息间闻到了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他眉心一拧,脸色骤变。


    几乎是本能地,冀容白足尖点地,身形如电,几个起落间便掠至内院。


    映入眼帘的,是四具横陈的黑衣人尸体。


    而茅清兮,正站在一旁,姿态闲适地以绢布擦拭着手中那柄名为“三寒霜”的长剑。


    剑刃反光,映出她清冷的侧颜。


    冀容白高悬的心脏猛地落回实处,他长吁出一口气,只觉绷紧的脊背都有些发软。


    “主子,是属下等失职!”


    富辰与富峻“扑通”跪地,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惶恐。


    倒是富峻,还强撑着挤出一个笑脸:


    “这几个不自量力的东西,竟敢惊扰夫人,被夫人三两下就……”


    “闭嘴!”冀容白冷斥,眼神如刀,“自己去律罚阁领三十鞭!再有下次……”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


    “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