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躺在床上的宁昭瑶撑着脑袋的手臂轻轻晃了晃，手肘压着柔软的床垫，把半边脸颊托得微微鼓起，眼底的笑意却藏都藏不住。


    看到再次秀出了自己上身完美好身材，下身则是听话地只裹了一块浴袍的萧熠，她故意眯起眼，像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最后干脆笑着点了点头，声音里满是促狭，“不错，真的很不错哦！看再多遍，也不厌！”


    可这话落了半天，萧熠却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发呆。


    准确来说，也不是完全没动，至少萧熠眼底的克制在慢慢地松动，眸光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老萧！”


    宁昭瑶见状，她收回撑着脑袋的手，换成两只手掌撑在身侧，微微抬起身，往床里挪了挪，然后像只兴奋的小海豹似的，用手在自己身侧的床面轻轻拍了拍。


    掌心落下时，床垫陷下去小小的坑，连带着空气里的甜意都晃了晃，“站那儿干嘛呀？”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软乎乎的，却带着十足的 “指挥” 意味，“过来呀，我在这儿等着你过来呢，快快快！”


    萧熠的目光顺着宁昭瑶的动作往下移，落在那片被拍过的床面上，又飞快地抬眼看向她。


    灯光下，宁昭瑶的眼尾微微上挑，嘴角挂着狡黠的笑，连头发丝都透着股“不按常理出牌”的鲜活劲儿，和平时工作里那个严肃冷静的他，简直是两个极端。


    可偏偏就是这种鲜活，让他挪不开眼。


    等萧熠自己反应过来时，他人已经不知何时走了过去，被宁昭瑶压在了身底。


    “我知道，你去求神拜佛这件事了。”


    卧室暖灯的光落在宁昭瑶身后，把她的轮廓描成了一圈柔和的金边。


    萧熠躺在下方，能清晰看到她垂落的发丝。


    几缕调皮地蹭过他的脸颊，痒得人心里发酥。


    而她的眼睛，在背光的阴影里却亮得惊人，像藏着两颗被月光浸过的星星，带着点狡黠，又藏着几分认真，“你抱我，好不好？”


    “好。”萧熠咽了下口水，抬起手搂住了骑在自己身上的宁昭瑶的腰。


    宁昭瑶：……


    她说的抱，不是这个抱！


    老萧这么纯洁，忽然让她感觉自己好……


    不行，这个时候不能忍！


    宁昭瑶见萧熠“不开窍”，想到自己与统子哥打的那个赌，干脆心下一横，低下头去吻了吻他的唇。


    用力是很用力，但毫无章法可言。


    萧熠忍不住用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轻轻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间满是宁昭瑶身上的甜香，混着他胸腔里翻涌的情绪，缠得人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渐渐分开，彼此的呼吸都有些乱，而位置也已经发生了颠倒。


    “小宁……”萧熠还在撑着最后的理智，哪怕因为太过克制脸色都涨红了，额头青筋暴起，可仍旧在询问宁昭瑶的意思，“你确定要吗？”


    “……嗯。”宁昭瑶把头偏到一侧，耳朵尖红得发烫，连声音都带着点颤，“老萧，记得关灯。”


    “真不怕？”


    关上灯后的萧熠虚虚压在宁昭瑶的身上低下头，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尖，声音哑得厉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平时在工作里雷厉风行的人，此刻连指尖都在绷着，唯恐自己动作重了，会惊到心尖上的人。


    他太清楚自己骨子里的“狠劲”，生怕这股劲在失控时伤了她。


    宁昭瑶伸手勾住了萧熠的脖颈，让人更加凑近自己，嘴上还硬着：“有什么好怕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为了赌约，也得上！


    虽然宁昭瑶表现得很硬气，可她那勾在萧熠脖子上的手却在轻轻发颤，连呼吸都比平时急了些。


    萧熠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逞强但没戳破，只是抬手轻轻把她的手裹在自己手掌里拉至了她的头顶，“小宁，别怕。”


    他低头，再次在宁昭瑶的唇上轻轻印了个吻，比平时任何一次都要轻，像怕碰碎了什么，“我会慢些。”


    接下来，萧熠也的确如他所说，动作很慢，每一步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宁昭瑶起初还想维持“不服输”的模样，可当萧熠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腰侧，当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眉骨、鼻尖，带着克制的温柔时，她的紧绷神经渐渐松了，身体也快软成了一滩水，只剩下忍不住的轻颤。


    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软得像化了的糖：“老萧……”


    “我在。”萧熠立刻回应，手掌轻抚的动作放得更柔，“不舒服就说。”


    窗外不知何时落下了雨，敲打在窗户上。


    随着雨声的加大，屋里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偶尔传来的压抑轻哼与抽泣声。


    直到雨过天晴，日光驱散了黑暗，已经累到不行的宁昭瑶靠在萧熠怀里，有些怀疑人生。


    此时的她，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拆开重装过一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呼吸还带着点不稳，眼皮子更是因为太过疲惫都快黏在了一起。


    说好的会很快呢？


    宁昭瑶在心底默默为自己抹泪、点蜡。


    萧熠轻轻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指尖带着心疼：“累了？”


    “才没有，”眼底蒙着一层水汽的宁昭瑶，声音虽然黏糊糊的，却还在逞强，“就是……有点困了。”


    萧熠低笑，轻轻抱起了宁昭瑶，脚步稳稳地往浴室走去。


    “先帮你擦洗一下，要不要吃过东西再睡？”他低头，唇瓣轻轻蹭过她泛红的耳尖，声音里那点未褪的沙哑。


    “不吃了。”宁昭瑶把脸埋在他颈窝那处明显的红痕上，声音软得快化在空气里，“一点都不饿。”


    萧熠：……


    宁昭瑶虽然挺害羞自己这么大的人还得让萧熠给她洗澡，但以她现在这个情况，想自己洗是真的做不到。


    洗完后，宁昭瑶硬拉着萧熠陪她接着睡。


    在临睡前，她好像隐约听到了萧熠在她耳边说什么“证”的话，但她实在困得不行，也没细听清楚，只是哼唧哼唧的点头嗯嗯。


    这一觉，让宁昭瑶睡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等她再次醒来时，天都已经重新蒙上了夕阳的红光，而卧室外的客厅里，传来了一阵阵的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