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老眼熟了！”


    宁昭瑶重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而且，她还姓冯，应该跟冯叔是有血缘关系的，有很大可能还是他女儿呢！”


    “嗯，我的判断结果也是这个。”


    萧熠习惯似了地摸了摸宁昭瑶的头，“而且，在今天的谈话中，冯叔也道出他有女儿跟外孙的事。”除此之外，还有那张照片……


    “冯雪怪怪的，肯定有问题！”


    宁昭瑶信誓旦旦地说完后，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她家统子哥，能跟某些小说中的那些统似的，恨不得将自己所知的内容都一股脑都告诉自家宿主，那她得省去多少事？


    见鬼系统：……


    祂何尝不想啊！


    沈坤很快便折返回来，带着萧熠与宁昭瑶去了周清颜的病房。


    此时周清颜身上的麻药劲儿还没完全消退，所以人虽然还清醒着，但身上的疼痛感还没怎么上来。


    在她的病房内，还有两名警员陪护。


    所以当看到佩戴口罩着的宁昭瑶跟着警方进来时，她先是一怔，待认出来人居然是宁昭瑶时，整个人的情绪瞬间暴躁起来。


    “宁昭瑶，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如果不是身上的麻醉效用让周清颜没办法折腾，她此时一定会忍不住张牙舞爪，“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满意了？！”


    虽然从被砍伤到现在，周清颜没有找人要过镜子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但她却清晰的记得对方手里的那把刀砍在自己脸上的痛楚。


    当时不仅痛，就连视线都被鲜血给模糊了，且不说身上其他的伤口，周清颜就知道自己肯定已经毁了容。


    没找人要镜子，不是她不想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而是害怕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如今一见宁昭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周清颜瞬间将所有的怨气与恨意，都发泄在了宁昭瑶的身上。


    “周女士，慎言。”


    萧熠脸色一沉，下意识站到了宁昭瑶的身前，冷声说道。


    “老萧，没事。”


    宁昭瑶在萧熠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随后在他身后探出脑袋看向周清颜，“周清颜，你刚才的话很有意思哎？麻烦你搞清楚，不是我看到你现在的模样是不是满意了，而是你自己，是不是满意了。


    毕竟，让你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的人，是你自己。如果你非觉得，当时成功把我烧死了，你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事，那我没什么话说。不过，你真觉得，就算你当时成功了，就不会有人在事后想杀你灭口吗？”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虚的周清颜听到宁昭瑶这话，不敢直视宁昭瑶等人的视线，飞快将头转到一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之间是有冲突，但这并不代表，宾馆失火的事，跟我有关！”


    周清颜所住的病房较大，所以即便站了不少人，其人数也是被院方允许的探视数量内。


    那两个负责陪护并保护周清颜安全的年轻警员一听宁昭瑶这么说，纷纷眼神一变，看向沈坤。


    沈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他们摇了摇头。


    “周清颜，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警方会调查清楚，可我房间里被人放了催眠香的事，你逃不了关系。”


    宁昭瑶也没有跟周清颜虚与委蛇，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那小香炉可没有被烧毁，而是被我带出来了。”


    周清颜：！


    这个宁昭瑶是魔鬼吧？


    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想到那个香炉有问题，甚至还能在自顾不暇的情况下，把它也给带出来。


    “至于之后，你跟某人联系，质问对方的那些话，我就不细说了，不过我还是想再提醒你一句。”


    宁昭瑶从萧熠的身后走了出来，正义凛然地说道：“你明白主动害人，与被人怂恿害人的区别吗？如果不懂法，就多读书，不要觉得某些事做的天衣无缝，就真能逃过法律的制裁。更何况，从你今天被人砍了的这件事上，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危险吗？


    周清颜，主动承认犯罪事实并配合案件侦破，会被视为从轻或减轻处罚的情节，就算会坐牢一段时间，你觉得不比你在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被人灭口要来得安全？”


    宁昭瑶本来还想对周清颜说一下，她现在这么作把她姐姐都给连累了的事，但一想周清颜在做某些事的时候，完全都没考虑到这一点，那不说也罢！


    “小宁说的没错。”


    萧熠在最后为宁昭瑶刚才的话做了总结，“周清颜，如何选择是你的个人权利，是想将路走宽还是走窄，也只在你的一念之差。


    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完美犯罪，犯罪行为本身必然留下痕迹，而‘完美’的本质是‘未被发现’，而非‘不存在破绽’。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


    说完后，萧熠看向沈坤，“沈哥，我们回警局继续整理资料吧！”


    “……等等，萧帅！”


    眼见宁昭瑶他们作势准备离开，沉默中的周清颜突然开口叫住了萧熠。


    萧熠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她。


    脸上被缠了数圈绷带，但依旧还是洇出了血迹的周清颜，配合着她现在妒意满满的眼神，显得格外狰狞可怖，“如果没有宁昭瑶，那天你会不会答应我？”


    宁昭瑶：？


    宁昭瑶眼神狐疑地看向萧熠。


    老萧跟周清颜之间还有点……不为她知的交集？


    “不会。”萧熠回答的很干脆，“你跟小宁不一样，所以不管有没有小宁，我都不会答应你。”


    “萧熠，你连安慰我一句都不愿意吗？”周清颜全身都在颤抖，“你就不怕因为你刚才的话，我会赌气……”


    “周女士。”萧熠蹙眉打断了她的话，“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说出来的话或是做出的选择个人负责，我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本心。”


    “……宁昭瑶，你赢了。”


    周清颜垂头喃喃自语，“为什么在起点上我比你更占优势，也是按照你的方法进行，可偏偏还是输了呢！”


    “因为你不是小宁，从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错了的话，那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输赢，有的只是不知悔改的一错再错。”


    萧熠无奈地放下这句话后，揽着满头雾水的宁昭瑶的肩膀，走出了病房。


    回去的路上因为有沈坤在旁边，宁昭瑶也不好当着沈坤的面问萧熠刚才周清颜那话是什么意思，就只好按捺心底，琢磨着等晚上回去的时候再说。


    下午三点多，宁昭瑶出现在砚溪警署的那一瞬，几乎成为了警署人员的重点关注对象。


    不仅仅是因为她那艺人的身份，更是她那出了名的去哪里，哪里死过人的见鬼体质。


    陈副局在与杨局确认过情况后，又考虑到宁昭瑶之前也是人为纵火案的受害人，便还是同意了宁昭瑶留在了这里。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一下午因为备受关注以及陈副局那时不时来巡视时那震慑人心的眼神，宁昭瑶完美诠释了一个安静观赏物的形象。


    等警署的工作人员都陆陆续续下班后，沈坤看向还在整理资料的萧熠，以及捧着手机似乎在等待什么的宁昭瑶，站起身抻了下腰，“你们晚上准备吃点什么？吃完后回去，还是继续忙？”


    “看小宁吧！”


    萧熠合上手里最后一份资料，捏了捏眉心，“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继续要忙的了，等吃完饭我们就先回去。”


    谢少阳刚才将一些资料也发了过来，萧熠并不打算在这里查看，就等回去后，看是否能将最后的线索关联起来。


    “好！”


    沈坤笑了笑：“如果不介意的话，晚上去我家吃？”


    “这会不会很麻烦啊？”


    宁昭瑶突然抬起头，双眸异常明亮地看着沈坤问道。


    沈坤：……


    妹子，如果你真觉得麻烦，就不要用这么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啊！


    “叮！”


    宁昭瑶手机突然传来了一声提醒音，她忙低头查看消息。


    在下午来砚溪警署的时候，宁昭瑶就已经把手机卡的问题给解决了，重新用验证码在新手机上登上了自己的微博账号。


    当看到某个大V发出的那条信息后，宁昭瑶冷笑一声。


    “沈哥，等我一会儿！”宁昭瑶搓了搓手，将草稿箱里早就准备好的文案选择了个定时发布的设置后，这才站起身来。


    “沈哥，那我跟老萧就恭敬不如从命，借用一下你家的厨房了！”


    宁昭瑶虽然厨艺不错，但回想起萧熠的厨艺还是有点忍不住流口水，“你跟嫂子歇着就行，我俩负责做饭！这样，我们先去买菜，一会儿回来找你！”


    说完，宁昭瑶便一副生怕沈坤会临时反悔的模样，拉着萧熠就往外走。


    他们前脚刚走没多久，陈副局便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眼神犀利地凝视着沈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