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瑶，刚才那位谢警官……”


    见人都出去了，姜琳马上坐到了宁昭瑶的身旁搂住了她的手臂，表情凝重地问道：“是真的警员，还是……办了个假证啊！我怎么感觉，他那么无赖呢？”


    “……姜姐，办假证是违法的，更何况还是办警员证呢？”


    宁昭瑶一脸难尽之色地看向姜琳，“我可是刚从局子里出来，我再找来一个有假警官证的人来配合我演戏，先不说我这么短的时间从哪里找这么一个人，如果真有这种事，我是想本来没事，非得给自己身上找点事再进去喝茶吗？”


    “……也是哦。”


    姜琳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不是假的就行，毕竟就你现在碰上的那些事，就算很无辜，但肯定被警方高度关注中，可得万事小心，别真给自己玩进去。”


    “姜姐，陆知行跟宋相豪来做什么？你……就这么放他们进来了？”


    听到宁昭瑶这么问，姜琳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放他们进来，看他们那趾高气昂的嘴脸啊！还不是因为，他们今天过来，是以公司的名义来给你施压的。”


    “对我施压？”


    “嗯。”姜琳点点头，“今天《极爱》的直播情况，虽然依旧还是不少人在黑你，但你的那些出人意料的表现，也的确给你拉回了不少口碑，更是积累了一定的路人缘。”


    “这不是好事吗？”宁昭瑶蹙眉看向姜琳，“而且，也是咱们最初希望的结果，可姜姐你的表情……怎么看起来反而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还不是因为陆知行跟乔沐沐？”


    姜琳狠狠地攥起了拳头，气得牙根都在发痒：“就是因为你的表现太好了，反而衬得他们很low，再加上陆知行对你这套房子还是不死心，所以就拿公司来说事。”


    “……这怎么感觉就跟小孩打架似的，打不过就喊家长？”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姜琳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昭瑶，皇朝娱乐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被乔家掐在手里的，无论在什么时候，你与乔沐沐，你永远都是会被皇朝娱乐放弃的那个。


    中午的时候，网上出现了大量抹黑你的言论，虽然我并不清楚始作俑者是谁，但我预感，跟陆知行、乔沐沐，乃至于皇朝娱乐，都脱不了关系。


    虽然那些言论没多长时间就被撤下，但这无疑也是给你敲响的一记警钟。”


    姜琳紧紧握住了宁昭瑶的手：“包括今天宋相豪亲自陪着陆知行过来，他的出现就是对我们的警告。”


    “所以，他们觉得，如果我还跟以前一样唯唯诺诺，继续做他们想要的那种恋爱脑，他们就能代替皇朝娱乐，放我一马？”


    宁昭瑶眸色中透着好笑，“姜姐，我怎么都好说，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做个普通人，再找个工资过得去的工作养活自己，那你呢？”


    “我？”


    “嗯，姜姐，从我进入皇朝娱乐开始，就一直是你在带我，不管是在我风光还是落寞的时候，你都是那个一直站在我身边帮助我的人。


    现在，我已经跟陆知行撕破了脸，跟皇朝娱乐闹掰也是迟早的事，你怎么选呢？”


    对上宁昭瑶询问的眼神，姜琳的心里一阵纠结。


    如果要让她用良心说话的话，她当然是愿意站在宁昭瑶这个无辜受害者的一边，可往往现实，太容易压倒身为牛马打工人的脊梁骨。


    如果她选择与宁昭瑶站在同一阵营，虽然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从皇朝娱乐离职，但像他们这种没权没势的存在，皇朝娱乐只需要放出一句话，那她在娱乐圈的经纪人工作，就算是到头了。


    毕竟，她就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经纪人而已，从业六年也就只带出了宁昭瑶一个还算是有点小成绩的艺人，可最终也还是沦为了资本的牺牲品。


    “姜姐，我明白每个人都有各自生活的苦。”


    看着姜琳一脸为难的表情，宁昭瑶轻笑了一声，平静的语气中只有理解地说道：“这些年你为我也操碎了心，如果换做其他人来带我，估计不是早就放弃了我，就是让我去做陪酒求资源，或是那种更过分的事。


    我孤家寡人一个，所以我可以为求痛快不图退路，但姜姐你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只有尊重。而且你可以相信，如果接下来的路需要我自己走，我是可以的。”


    “……奶奶的！”


    在宁昭瑶说完刚才的那番话后，姜琳沉默了有足足三分钟，才算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口吐芬芳道：“昭瑶，接下来的路，姐陪你一起走完！”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以后不能再在圈子里混了吗？


    那又怎样！


    不说别的，就光说皇朝娱乐做的那些腌臜事，她早就看不下去了！


    之所以从业六年她都没混出个头，不正是因为她不愿意接受某些潜规则的做法吗？


    她守着自己心里的那片净土，想要保护好自己名下的艺人，可到如今除了宁昭瑶之外，其他人都不计她的好，纷纷跳到其他经纪人名下。


    既然从一开始，她大概就无法狠下心做那种只要利益不要良心的经纪人，而她也改不了如今的某些现状，更无法认同，那为什么非要逼着自己变成最讨厌的那种人，去融入进去呢！


    “……姜姐，你、你可真是太让我感动了。”宁昭瑶眸色复杂地看着姜琳，“想不到你居然，能为了我……”


    “昭瑶，你有句话说的很对，这行干不了，咱大不了换其他的工作，反正现在我在皇朝娱乐也就只能拿个6000的基本工资，以我研究生的学历，换个其他工作，也不见得能比现在差多少。”


    宁昭瑶：……


    原主只有高中的学历证明，那她是不是……也该找个时间，努力提升一下现在的文凭？


    “而且……”


    姜琳脸上忽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我觉得，我在你身上押宝，也不觉得是必输的下场。你如果翻身走红，我身为你的经纪人，身份自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如果输了……我再惨，也不会比你惨。”


    宁昭瑶：“……姐，你可真是我亲姐！”


    可不嘛？


    她最坏的结果，除了得辛苦打工赚生活费之外，还很有可能背负高额解约金之类的，可姜姐……可不会像她这么惨。


    “你们在说什么惨不惨的？”


    谢少阳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需要帮忙吗？”


    “谢哥，你没走啊？”


    谢少阳：……


    对上宁昭瑶那明显带着赶人意思的眼神，谢少阳讪讪一笑，道：“我正准备走了，寻思着刚才连声招呼都没打有些不礼貌，所以就回来说一声。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撤了，如果再有类似刚才那种的情况发生，随时call我们！”


    谢少阳说完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后，就告辞离开了。


    看到谢少阳离开，宁昭瑶深吸了口气，无比凝重地对姜琳说道：“姜姐，接下来，我们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嗯，外界形势对我们虽然有利，但内部情况……”


    姜琳的话还没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皇朝娱乐总监的电话。


    看到来电号码，姜琳与宁昭瑶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总监能亲自给姜琳打来这通电话，很显然是要有什么动作了。


    而谢少阳在启动车子离开了小区后，马上戴上了蓝牙耳机，给萧熠打去了电话。


    “老萧，我有一个好消息跟两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