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的声音就像是定海神针一般。


    慌乱的人群总算是有了指挥，虽然说现场还是很乱，但是已经没有那么恐慌了。


    最起码他们的神明还在。


    有水神大人在，他们不会有什么事的。


    “水神大人！！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水神大人，预言......真的解决了吗？我们真的不会溶解了吗？”


    芙宁娜指挥着歌剧院中的人登船，听到这些话，她侧眸问道：“刚刚你没有碰到海水？”


    枫丹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神明大人！你去做更重要的事情吧！”


    “‘没错！枫丹人大多熟悉水性！我去救人！’”


    “我也去！”


    “有船开过来了！！”


    几乎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从各地漫上来的海水混着原始胎海的力量，将枫丹几乎完全淹没......


    白末和厄歌莉娅坐在歌剧院的屋顶，水并不能漫这么高。


    白末看着远处，有不少船只四处搜救枫丹的人。


    娜维娅和莱欧斯利一人驾驶一艘大船在海上疯狂驰骋。


    所过之处，片人不留！


    有璃月的船只开始了打捞业务，鱼和人一起捞上船，人冷了还能烤鱼吃......


    看着这一幕，白末笑道：“厄歌莉娅，这下放心了吗？预言......彻底结束了。”


    厄歌莉娅倚着身后的建筑物，弯起眸子。


    她没有看白末，目光穿透水面，似乎在看更遥远的过去与未来。


    “谢谢你，末宝，真的，很感谢.......”


    察觉厄歌莉娅的视线，白末顺着看过去：“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看这一滴水。”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它曾是云，是雨，是河，是海，也曾是枫丹人血脉中那份不安的原罪......现在，它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只是水而已。”


    她指尖微颤，水珠滚落，融入漫无边际的汪洋。


    “预言结束了，但水，会永远流淌，就像生命，总会找到自己的归途。”


    她侧过头，看向白末，眼中是意味不明的情绪。


    “所以，谢谢你不只是平息了一场灾难，更是......让水，重归其本身的意义。”


    “谢谢你救了枫丹。”


    白末微微一怔，也许是没料到她会从这个角度回应，也许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回应。


    最后，他轻轻笑道。


    “不客气。”


    ......好像起风了呀。


    ......


    与此同时。


    在歌剧院内部，最高的，未被淹没的地方。


    喧嚣与救援的呼喊被隔绝在远处。


    芙宁娜独自一人坐在那象征水神之位的华丽座椅上，看着弥漫上来的海水，看着被救起来的子民，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五百年的伪装，恐惧，孤独在这一刻尽数倾落，她再也支撑不住，泪水无声地滑落。


    就算她早就知道，早就知道预言已经解除了。


    就算她已经知道真相了。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


    无数情绪，高兴的，难过的，如释重负的，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居然除了哭泣没有其他办法表达自己的情绪。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从身后覆上了她的眼睛，挡住了她可能望向下方混乱景象的视线。


    “别看了。”


    芙卡洛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轻轻的安抚，“都结束了，芙宁娜，你看......阳光已经出来了。”


    芙宁娜的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她扑到芙卡洛斯怀里，把头埋进她的胸口，压抑的呜咽终于变成了放声的哭泣。


    这哭声里，有解脱，有委屈，有失去，也有新生。


    芙卡洛斯没有再多言，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宣泄这积压了五百年的的情绪。


    ......


    “喂......！！房顶上的两位！需要救援吗？”


    搜救队由远及近，朝着白末和厄歌莉娅喊道。


    白末满心都是这几天的安排，直到搜救队靠近了才发现。


    “......嗯？不用，我们在这里挺好的。”


    搜救队的人不明所以，感觉这里还挺高的，一般人好像也上不来。


    他们猜测着这两个人大概会水。


    “真的可以吗？要不还是先下来吧，太危险了！”


    白末眨了眨眼。


    “不了，不用管我们。”


    “好吧，那你们注意安全啊，需要给你们留下一些救生圈什么的吗？”


    厄歌莉娅抵着唇笑了。


    她抬起手，手指在空中转了个圈，船头就奇迹般的转了个头。


    顺便还把就浸在水里的人放到了船上。


    搜救队的人愣了半天，然后默默开着船走了。


    ......坏了，救到神明级别的人了。


    正当白末思考着一会儿先去接若识还是先去找璃月的船队的时候，脑袋被猝不及防的敲了一下。


    白末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后知后觉的抱住头。


    “......嘶，归终？”


    “好啊！我们结果在那里勤勤恳恳的捞人，累的半死，结果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偷懒是吧......嗯？你没发现我？”


    归终震惊白末的反应。


    她根本就没指望自己能够碰到白末来着，在她的预想里，白末肯定会轻易的躲开，然后油嘴滑舌的跟自己嘴贫。


    白末揉了揉自己的头，有些无奈。


    “有些走神......你居然......哎？你和昼黎都来了？”


    归终皱起眉，环起手臂，看着他这副样子，脸色都沉了下来。


    “枫丹的事情解决了吧？你......是不是也该跟我们回去了？”


    归终话语里面威胁的意味很重。


    白末讪笑几声。


    “......好好好，我当然跟你们回去，一会儿接上若识，我们就该走了。”


    厄歌莉娅听着这段有些听不懂的话，直觉不是太好。


    “嗯.....几位帮了枫丹很多，不留下让我们好好款待一番吗？”


    归终偏头看着厄歌莉娅，思考了一会儿，笑了。


    “不好意思啊，厄歌莉娅，我们家白末现在状态不太好，我们得先把这个不听话乱跑的家伙抓回去给帝君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