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相信的反问道：“你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他是谁，你又是谁？你给我绕的......”


    “归终很聪明的。”白末轻笑着看着归终，“这个时候就没必要懂装不懂了吧？”


    “毕竟事情呢......早就发生了，到现在也早就尘埃落定了，你就是再想骂人也迟了哦？”


    归终压下心底的一堆火气，忍不住反问道：“那你现在不是想起来了吗？”


    白末乖巧的点了点头。


    “所以......留下来的是影之魔神？”


    “啊......这个嘛......”


    白末无奈的叹了口气：“可能和你想象中的还是不太一样，这就不得不提一嘴我和时之执政的交易了......”


    “不过，你真的想知道吗？”


    对上白末的目光，归终本能的想要噤声，就在这时，钟离忽然抬手扶了一下白末的肩膀。


    “白末，清醒点。”


    “......”


    白末微微一愣。


    他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皱着眉看着自己的钟离，又看了一眼神色略显畏惧的归终，猛地低下了头。


    他用一只手按住太阳穴，忍不住粗重的喘息了几下。


    他意识到，刚刚说话的时候，自己居然......居然无意识的释放了权柄？


    他居然将这种下意识的压迫感施加到了自己的朋友身上？


    “......抱歉，我失态了。”


    归终松了口气，想说什么，就看到了钟离的手势。


    “那......那我就先离开了，你们......你们注意安全？”


    钟离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白末，等待自己的友人缓过神来。


    他一向有足够的耐心。


    白末沉默了很久，然后把茶杯一推，直接自暴自弃的趴在了桌子上。


    “白末，好些了吗？”


    白末闭上眼睛，大有一副不想面对的感觉。


    钟离无奈地叹了口气。


    所以他才不愿意让白末去世界树，不愿意让他去了解过往，甚至是更加久远的记忆。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看出了白末和昼黎关系的不一般。


    不是简简单单的要好，也不同于稻妻双生子的羁绊。


    而是一种......


    很别扭，但是心甘情愿的......附属？


    这份关系复杂到钟离不愿意去深究，他也不愿意白末去深究。


    哪怕是能晚一点是一点。


    白末摆烂了半天，还是坐起身，看向钟离。


    “你的问题我给不出答案，因为我谁也不是，我就是我，你面前的，拥有两个权柄的人。”


    “我知道。”


    “你不问了吗？”


    “嗯，不问了。”


    “......”


    钟离站起身，抬手揉了揉白末的脑袋，安抚道：“今天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回去休息吧。”


    “......”


    看着钟离即将离去的背影，白末忽然开口。


    “你想念他们吗？”


    钟离微微一愣，转过头看向白末：“你说什么？”


    “......没什么。”


    白末笑着摇了摇头。


    钟离忍不住皱起眉，刚想再劝些什么，眼前的人在光雾中一晃，就失去了踪迹。


    ......


    从绝云间离开的白末思考了几秒，就直接去了璃月港。


    算算时间......好像离开的时间也不短了。


    也许是最近有什么比较热闹的节日？


    又或许是最近举办了什么有趣的活动？


    总而言之，璃月港似乎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热闹很多。


    路过一个说书人的地盘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戏腔。


    （ps：建议配合「神女劈观」食用，是有些意难平的程度）


    “可叹......”


    白末脚步一顿，抬眸看向戏台上穿着粉紫色衣服的少女。


    云堇站在戏台上，一张口就是浓郁的戏腔。


    “秋红折单复难双，痴人痴怨恨迷狂......”


    “只因那邪牲祭伏定祸殃，若非巾帼拔剑人皆命丧......”


    白末忍不住停下脚步，靠着柱子静静地听了起来，忽然，他的左肩被人拍了一下。


    白末朝右边转头看去，正好看到胡桃探出头想要吓他一跳。


    “咦？被发现了啊，真是可惜，居然没有吓到你！”


    白末挑了挑眉：“怎么我每次回璃月港，都能精准的碰到你，是巧合吗？”


    胡桃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当然喽！这可是我们之间奇妙的缘分哦！”


    白末笑了笑：“你也是来听神女劈观的吗？”


    胡桃点了点头，笑的洒脱：“差不多吧！我和云堇约好了一会儿出去玩儿，我专门来等他演出结束！”


    “嘿嘿，我是来撑扬子的哦！”


    白末点了点头：“云堇的戏曲，的确是璃月港的特色。”


    胡桃期待的搓了搓手：“倒是没想到！来听一个戏曲儿，竟然能遇见大名鼎鼎的......唔唔唔！！”


    胡桃连忙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我不说了的样子，然后双手合十，一副求饶的表情。


    白末拿她没办法，笑了声就解开了仙法。


    “凡缘朦朦仙缘滔，天伦散去绛府邀......”


    “朱丝缚绝烂柯樵，雪泥鸿迹遥......”


    “鹤归不见昔华表，蛛丝枉结魂幡飘......”


    “因果红尘渺渺烟消......”


    白末挑了挑眉，笑着看向胡桃。


    “那你在这里等着吧，祝你今天玩的开心。”


    胡桃一愣：“嗯？白末不听完吗？据我所知，好像马上就要结束了吧？”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一会儿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玩儿啊？我可知道有好多好玩的地方！”


    白末笑了笑：“我这次可不是来玩的，还有些别的事。”


    胡桃震惊的眨了眨眼：“哎呀呀，不得了不得了！居然有事情能劳烦您跑一趟！想必应该是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吧？那我就不打扰你啦～”


    白末被胡桃逗得一乐。


    “是要去找璃月七星取些东西，行了，不打扰你了，拜拜。”


    胡桃点了点头：“下次再见啊！白末！”


    白末嗯了一声，戏音在身后缓缓收尾。


    “曲高未必人不识，自有知音和清词......”


    “红缨猎猎剑流星，直指怒潮洗海清！”


    身后响起并不太清晰但是杂乱的鼓掌声。


    白末想了想，默默地抬手鼓了两下。


    他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