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俞婉泪水涟涟，断断续续地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话语中满是哀求与绝望。


    “长嫂，麻烦您和娘家姐姐商量一下，赐药给我们，求求您了。”


    话音未落，俞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婉柔心头一颤，忙伸手去扶，却被俞婉紧紧抱住了腿。


    “求什么求！”古母突然厉声呵斥，打断了婉柔的动作，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她猛地转头，目光如刀般刺向婉柔，声音尖利得像要刺破耳膜，“婉柔，你去，去你姐那取药！”


    这命令的口吻，让婉柔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孩子是无辜的，她自然心疼，这种事根本无需多言。可婆母这副理所当然、高高在上的姿态……婉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母亲，请您放尊重点说话。”婉柔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像是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古母本就心急如焚，如坐针毡，听了这话，胸中的怒火“腾”地一下蹿了起来，如同火山爆发般猛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猛地一拍桌子，茶杯盖子跳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还在这装！”


    婉柔实在看不惯她这副颐指气使、蛮不讲理的模样，缓缓挺直了腰背，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既然婆婆开口相求，求人办事总得拿出诚意。”


    “混账！”古母一声怒吼，手中的拐杖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整个房间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搞清楚你面前站的是谁！我是你婆母，是你长辈！”她颤抖着手指着婉柔的鼻子，声音尖锐得几乎要破音，“这点小事还要我一个当婆婆的低声下气，逼着夫家人给你下跪？你算什么东西！”


    古子晖心急如焚，知道此刻不是争吵的时候，再耽搁下去，儿子恐怕真的要没命了。他不敢多言，拔腿就往外跑，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门口。


    古母犹自不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指着婉柔的鼻子继续数落，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箭：


    “你身为沈家媳妇，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现在家里有事了，让你出点力怎么了！”


    “荷儿可是你的亲侄儿，你连这点忙都不肯帮？”


    古母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尖酸刻薄。


    “我也不怕跟你挑明了说，当初你进门，我就没看上你！”


    “无才无德，还生不出孩子，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早就让你卷铺盖滚蛋了！”


    婉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回击道：“是吗？原来我在您眼里竟是如此不堪。”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我是不是该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容忍我至今？”


    “你！”古母被她的话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指着婉柔，气得浑身发抖，“你还敢顶嘴！我看你真是反了天了！”


    她猛地提高了声音，试图用气势压倒婉柔：“我告诉你，茅婉柔，你别以为我不敢休了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写休书，让你滚出沈家！”


    婉柔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古母的目光：“休书？好啊，您写啊！我早就受够了这乌烟瘴气的沈家！”


    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进了古母的心窝。


    古母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扇了几耳光。她万万没想到，平日里温顺的婉柔，竟然敢如此顶撞她。


    “你、你……”古母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指着婉柔，浑身颤抖。


    “我什么？我说错了吗？”婉柔步步紧逼，声音越来越冷，“您口口声声说我无德，可您呢？身为婆母，您又何曾有过长辈的样子？”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您嫌弃我生不出孩子，可您有没有想过，这究竟是谁的问题？”


    “您说我无才，可您又何曾给过我机会展现？整日里除了挑刺就是责骂，您把我当成什么了？您的出气筒吗？”


    “还有，您口口声声说我娘家如何如何，可我娘家再不好，也比您这表面清流、内里藏污纳垢的沈家强！”


    “你、你竟敢……”古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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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


    屋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吓傻了，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她们从未见过四奶奶如此强硬的一面，更没见过有人敢如此顶撞老夫人。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婉柔冷冷地看着古母，眼中没有丝毫的退缩。


    “茅婉柔！你别以为我真不敢休了你！”古母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和离？你做梦！”古母突然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以偿？我偏不！”


    “你娘家那几个姐姐，都是和离的、守寡的，你若是再被休，卢家女儿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你不是最在乎你娘家的名声吗？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胆量背上这不贤不孝的骂名！”


    “你！”婉柔气得浑身发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万万没想到，古母竟然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威胁她。


    就在这时，俞婉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打破了这剑拔**张的气氛。


    “老夫人，四弟妹，你们别吵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荷儿、荷儿他快不行了……”


    古母这才想起自己的宝贝孙子，她顾不得再和婉柔争吵，连忙转身去看荷儿。


    只见荷儿脸色通红，呼吸急促，嘴唇干裂，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古母吓得魂飞魄散，她一把抓住婉柔的手，声泪俱下：“婉柔，我求求你，救救荷儿，他可是你的亲侄儿啊！”


    婉柔看着古母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心中一阵烦乱。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紫莲啊！”古子云霆也焦急地喊道。


    话音未落，古子晖便领着紫莲匆匆赶来，古子云霆也紧随其后进了屋。


    几人一进屋，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满地狼藉，杯盏碎片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味。


    “出什么事了？”古子云霆连忙走到婉柔身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关切地问道。


    紫莲也是一脸茫然，她原本以为只是一次寻常的出诊，却没想到会撞见这样一幕。


    俞婉看到紫莲，像是看到了救星，哭喊着扑了过去：“茅姑娘，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