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不仅是婆婆,还是我妈!”

作品:《穿书七零做咸鱼,最强首长拼命宠

    好奇问了句,“二婶,奶奶和二叔呢?这谁打碎的杯子啊,江知遥干的?”


    江知遥拿着扫帚过来,冷冷瞥了他一眼。


    “你妈。”


    “嘿,你这丫头怎么还骂人呢。”


    郭麦妮生怕这俩人又打起来,赶紧解释,“不是不是,知遥不是这个意思,大嫂不小心打碎的。”


    江裕礼脸色转晴,了然地点点头,“哦,我妈干的啊。”


    原来是他妈生气了。


    那就能理解老江为什么灰头土脸抢他自行车回家了。


    江裕礼一听就是发生大事了,也没多逗留,问了两句就走了。


    江知遥见这个人一点也不知道帮忙,气得一摔扫帚。


    “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啊,大过年过来找事。”


    又见她妈蹲在地上捡碎瓷片,气得她一把扯起郭麦妮的手,“别捡了,又不是你干的,凭什么要你捡啊,一个个撒完气都走了,就留你一个人在这受窝囊气!”


    “嘶……”


    江知遥动作急,一个不小心,瓷片就扎破了郭麦妮的手指,殷红的血丝渗出,痛得她没忍住轻呼出声。


    “妈,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郭麦妮摇摇头,“没事,一点小扎伤。”


    自己放进口中含了含。


    她不赞同地拍了一下女儿的胳膊,“不许瞎说,不是你大伯母的错。”


    江知遥弯腰把碎瓷片扫干净后,拉着郭麦妮坐下。


    她倒了杯水递到郭麦妮手里,摩挲着母亲这些年因做活而满是皱纹厚茧的手,心里满是对母亲的心疼。


    “我都知道,不怪大伯母,不怪堂嫂,根本不怪大伯一家人,这一切明明就是奶奶她——”


    “闭嘴!”郭麦妮眉头一竖,一把捂住女儿的嘴,“你奶奶刚被气得头疼,你身为孙女,不去床榻前照顾也就算了,怎么能背后这么说她!”


    江知遥就不懂了。


    她奶奶重男轻女,又对她妈不假言辞,家里的家务活都堆在她妈身上,到底有什么好维护她奶奶的?


    就在江知遥抱着手臂生闷气的时候,江屿舟从老太太的房间出来。


    冲郭麦妮道,“妈头有点晕,你晚上多留心。”


    郭麦妮赶紧站起来,连连应声,“哎好,没问题,我晚上在妈屋里打地铺,一定照顾好妈。”


    江屿舟欲言又止。


    他不是这个意思。


    江知遥听不下去,她深知说也说不听,霍然起身,无视江屿舟,径直回屋。


    ‘砰’地一声门响,让郭麦妮有些无措。


    她不安地搓着手,“知遥她今天心情不大好,没别的意思。”


    江屿舟一见她这谨小慎微的模样就头疼。


    他也不是脾气多凶的人。


    从结婚到现在,郭麦妮见了他总是老鼠见了猫似的。


    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口,又闷又憋。


    他多年前也多次找郭麦妮谈过话。


    他们虽是包办婚姻,但既然娶了她,他们就是夫妻,不是下属对待领导。


    但没用。


    他说他的,她做她的。


    于是江屿舟在家里越来越沉默,两人之间甚至一天到晚都说不了两句话。


    江屿舟早没了力气,他回房间时看到厨房堆满的饭菜。


    脑海里不禁忆起她在厨房忙里忙外的扬景。


    他的手指放在门把手上,终究没忍住开口,“妈她腿脚利落,你睡前倒好水就行。”


    男人清冽温润的嗓音回荡在空荡的屋子里,像是弦乐器那样好听。


    他肯多和她说几句话,郭麦妮一喜,她咧着嘴笑,“没事,我睡妈屋里就行。”


    意料之中的话,江屿舟已然听习惯了。


    他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致远屋里有一张闲置的行军床,你非要睡也别睡地上。”


    说完,不等回复,他抬腿进屋,咔嚓一声关了房门。


    刚张了张嘴的郭麦妮:“……”


    她失落地垂了垂眼,去了江致远屋里拿行军床。


    许是动作大了点,惊醒了江知遥。


    她披着棉袄站在门口,“你要睡我哥屋?”


    家里三间房,老太太一间,她爸妈一间,她和哥哥的房间是一分为二隔开的。


    她哥因为工作的原因不经常在家,有时候她妈就睡这个屋。


    但更多时候,还是母女俩睡一起。


    用她妈的话来说就是,江屿舟嘴上不说,但心里不待见她,怕他心烦。


    江知遥只觉得这样陌生人的夫妻生活过得累极了。


    偏偏她妈还乐在其中。


    神人也。


    郭麦妮弯腰扫去床上的灰尘,“不是,我拿床睡你奶奶屋,怕你奶奶起夜我照顾不及时。”


    “我爸让你这么干的是不是?”江知遥怒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他亲妈他怎么不照顾!”


    “知遥!”郭麦妮厉声打断她,眼里满是不解,“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是我自己要做的,跟你爸和奶奶都没关系!”


    “我不信!”


    江知遥气得胸脯上下浮动,“哪有人自己愿意去伺候婆婆的!”


    郭麦妮直起身,她眼底盛满了罕见的薄怒。


    她声音拔高。


    “我再说一遍,你奶奶不仅是我婆婆,还是我妈!”


    “我知道,不就是抚养过你几年……”


    “不就是?”


    她声音很轻地反问,却让江知遥一下子噤了声。


    郭麦妮混浊的眼里渐渐含了泪,久违的儿时记忆缓慢浮现在眼前。


    是战火纷飞,是饿殍遍野。


    屠村的人,放火的人,是恶鬼。


    每一个邻家婶婶的惨叫声,恶鬼的桀桀笑声,似乎都萦绕在耳边。


    她被藏在地窖,那一日,她成了孤儿。


    她乞讨,要饭,濒死之际,遇到了领兵路过的江父。


    从那一日起,她有了新的父母,能吃饱饭,能穿暖衣。


    甚至,还有了这么优秀的丈夫,有了一双儿女。


    她这一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知遥,从前你小,很多事爸妈都没告诉过你,但这些都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郭麦妮温柔地扯了扯嘴角,“我把你奶奶当做亲生母亲看待,能赡养父母,养老送终,我是高兴自愿的,至于你爸爸……”


    她自嘲一笑,“他学识高又长得好,本来应该和更有文化更漂亮的女人结婚,因为我的退缩和沉默耽误了他,错的人是我,不是你父亲和奶奶,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妈……”江知遥眼眶泛红,她没想到这些年母亲心里藏着这么多事。


    “我知道了。”


    她上前抱住郭麦妮,郭麦妮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你还年轻,这些事本来就和你没关系的。”


    江知遥松开母亲,帮着一起把行军床搬到老太太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