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斗胆恳求太子妃、陈少夫人、永平郡主，带民女去段府。”


    吕来仪并没有直面回答戚慧，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萧婉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了好久，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同意了。


    ……


    善阳公主虽不得宠，她的婚事上面圣景帝也没怎么过问过，但戚皇后做事向来是妥帖的，一个人也把善阳公主的婚礼办得极为风光，红妆十里，让她不至于在婆家受轻视。


    当然圣景帝也不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他赐了沛郡作为善阳公主的封地，又在京都选了段府隔壁的空宅子修缮为她的公主府，日后善阳公主是想留在京都还是去往自己的封地都可以，这两处地方任她选择。


    段府大门口，红绸高挂，宾客云集。府门外有很多来讨要喜糖的百姓，嘴里都奉承的说着吉言吉语，段府管家带着一些小厮端着糖果蜜饯撒向围在府门外的百姓们。


    这个时候善阳公主和驸马才被迎进府门，地上全是放完炮之后留下的残留物，这一幕幕都昭示着今日的欢快气氛。


    喜堂两边，坐着的都是前来观礼的宾客，萧婉和裴珩就在里面，她旁边站着乔装打扮过后的吕来仪。


    看着善阳公主和驸马从门外走进，萧婉余光中瞥了眼吕来仪，只见她眼眸里水波粼粼，目光炙热的盯着身穿婚服的一男一女。


    随着善阳公主和驸马拜完堂，吕来仪忍了好久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这么多宾客看着，萧婉也怕吕来仪露出马脚，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扯了扯她的衣袖，默声提醒她：


    “不要让别人看出来了，以免给善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吕来仪深吸一口气，用只有她和萧婉能听得到的声音，感激的道：“今日多谢太子妃了，不仅没有治我想搅乱公主婚礼的罪，还带我来了这里，让我能够在最后看她一眼，见证了她的幸福。”


    “最后？”


    萧婉意味不明的直视着吕来仪。


    吕来仪牵强一笑，在萧婉看不见的地方眼神躲闪了一下：“我打算离开了，我想公主应该不会再想见到我。”


    “也好。”


    萧婉以为吕来仪说的离开是指离开申国公府，离开京都，所以她很赞同，却没有想到她会在后来的日子里因为自己这句无心的话而感动忏悔。


    “太子妃，清思殿，我在清思殿留了一封信，放在公主寝殿床榻的枕下，太子妃别急着去找出来看，你在公主三日回门后再去看吧。”


    此话说完，也不等萧婉作出回答，吕来仪转身就走了，走得决绝，没有一点留恋的样子。


    仿佛见到善阳公主拜完堂后，就了却了她心里最不放心的事。


    ……


    从段府回去，萧婉照旧喝完安胎药就进寝殿休息去了，裴珩则是去临华殿处理政事。


    “主子，赵王府有动静。”


    裴珩回到临华殿才看了几本奏折，一名暗卫就从一面全是书的架子后走了出来。


    身穿黑衣，戴着面具，只露了一双锐利的眼睛出来。


    裴珩抬眸看着他，语气甚是冷淡:“说！”


    这名暗卫名唤青云，是裴珩秘密招揽的一群武士之一，知道的人不多，帝后包括萧婉皆不知道，暂且只有秦翊、陈檐这些心腹知道。


    圣景帝登基起，裴珩就成了储君，至今已有九年，也是从那个时候起，裴珩和裴珉开始正式不对付起来。裴珩忌惮裴珉，又不好派明面上的侍卫去监视裴珉，就只能让暗卫去了。


    青云从胸口处拿出一封信件，外面没有些任何的字迹，只有短短的几字‘吾妹亲启’。


    <span>记住本站:</span>    临华殿里，裴珩在处理政事的时候是不会有多的人在里面候着，通常都只有柳福全陪侍在旁，今日亦不例外。


    柳福全从台阶上下来，拿过青云手里的信，递到裴珩书案上。


    裴珩看着封面上那几个字，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看到这几个字，聪慧如他，裴珩就已经隐隐猜到信里面写的是什么了。


    打开信一看，果不其然，是裴珉写的，明面上是寄给妹妹明毓公主的，实则信里开头写的却是问匈奴大单于①安。


    而后一张信纸里的百余字从未提及过明毓公主，写的都是裴珉诚心的向匈奴单于发出结盟的意思。甚至还写了若是匈奴能助他夺得帝位，他日后定以一座城池相赠作为感激。


    最后的落笔为大晋赵王裴珉。


    匈奴如今的单于正是明毓公主的丈夫，他肯定是晓得自己的阏氏②来和亲之前在大晋的亲缘关系，裴珉如此明目张胆的落下自己大名，想必也是害怕匈奴单于会不同意，希望他能看在这份关系上能够好好的考虑。


    看完整封信，裴珩慢条斯理的将信弄回原样，重新放到信封后，又丢到柳福全手里，让他拿下去给青云。


    “这封信你是如何截到的？”


    青云回道：“赵王用的是鸽子传信，主子让属下盯着赵王府的一举一动，那日见赵王府的管家买了白鸽带回训练，属下就猜想应是赵王要利用白鸽来传信，所以在赵王写了信放到白鸽身上时，属下就跟着白鸽到了京郊，用密语将白鸽唤下，从而拿到了这封信。”


    “将这封信原封不动的放到白鸽身上，让它送去匈奴。”


    裴珩招揽的暗卫挺多的，每十人左右会的技能都是不一样的，像以青云这种以青字开头的就多是以监视人为主，像会操控白鸽暗语这种事对青云来说就是熟练的，所以勿需问裴珩都能晓得裴珉用来传信的白鸽是否还活着。


    “是。”


    青云收好信后就从来的地方又走了。


    暗卫忌讳见人，肯定是要从暗处走的，临华殿不仅有一道大门，里面书架之后还有一间暗室，暗室里地上有玄关，打开下去是地道，直通出了京都城门外的京郊。


    这皇宫是前朝的人建立的，大晋建国后并没有重新择都城建宫室，而是沿用了前朝修建好的。


    裴珩才入主东宫也不晓得这临华殿竟然还有一处暗室，也是后来他熟悉了之后才晓得的，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开始招揽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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