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灰姑娘42

作品:《[综童话]童话人物重生了

    被丢进肉窖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门农·多诺万不到半天的时间精神就崩溃了。他将自己的同伙招供了个一清二楚,一个人都没有漏掉。


    在赫尔南德斯男爵的帮助下,埃莱奥诺尔以举办神秘拍卖会的|名义将这些商人们聚集到城郊一座废弃的宅邸里,然后——


    她亲手用火把点燃了已经封锁了出入口的宅邸。


    克莱瓦商行一|夜之间死了五名颇有威望的商人,还有一名高级商人行踪不明。借着这个由头,埃莱奥诺尔请赛琳前去接应父亲,好让父亲尽快回到皇都,主持大局。


    而发生了这样一场死去几十人的火灾之后,皇都依旧风平浪静,没有出现人心惶惶的情况。


    参与“神秘拍卖会”本就是伴随着风险的。


    过去就有过邪|教|徒以“神秘拍卖会”为名,聚集了一大帮人,给这些人吸入了“通灵药”、也就是致幻剂,让这些人自相残差,以此完成十分血腥的邪神献祭仪式的事情。


    那么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对“神秘拍卖会”趋之若鹜呢?


    因为更多的“神秘拍卖会”是盗贼在销赃。那些通过杀人越过而得来的、没法放到台面上买卖的珠宝奇珍时不时会出现在“神秘拍卖会”上。有时拍卖品里甚至会有被绑架的异国公主,和被倡馆老|鸨调|教过的没落贵族。


    和克莱瓦商行的几个商人一起被烧死的,除了有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还有一直以打压赫尔南德斯男爵这样的新兴贵族为乐的皇都贵族。


    这些皇都贵族大多是卖掉了自己祖辈所拥有的领地后移居到皇都来的。他们认为地方贵族是上不了台面的乡巴佬,也攻击靠捐赠从皇室那里获赐爵位的新兴贵族,认为新兴贵族都是满身铜臭的暴发户。


    偏偏这些皇都贵族都贯彻“只有下等人才会去工作”的贵族信条,一个个坐吃山空,被排挤出皇都权利中心,只能攀比祖上的煊赫。


    死了这样几个皇都贵族,别说新兴贵族与地方贵族只会私底下拍手叫好,就连皇室也对此兴致缺缺,只是敷衍地交给皇都治安官去追查就没了后续。


    埃莱奥诺尔没有对门农·多诺万的妻儿赶尽杀绝。


    毕竟那个为门农·多诺万生下两个儿子的憔悴女人从法律上来讲并不算是门农·多诺万的妻子,在门农·多诺万的眼里,那不过是一个为他生儿育女的下人,他没有必要告知她他在做什么,也不会给她任何插手他事情的权利。


    也正是因为门农·多诺万没有法律上认可的妻子,前世的门农·多诺万才会恬不知耻地向埃莱奥诺尔求婚。


    至于门农·多诺万的两个儿子,大儿子阿克曼·多诺万现在还不到十岁,小儿子杰弗里·多诺万才两岁,还在母亲的怀里吃着手指。


    母子三人在门农·多诺万“失踪”后过着与往常没什么两样的生活,他们没有寻找门农·多诺万的意思,在埃莱奥诺尔借口探望登门时三人似乎还胖了一点儿——门农·多诺万不在,他的那份商行分红就被尤金妮亚做主给了他的妻儿。


    被烧死的商人里有三个是高级商人,他们每个人手下都有几十号普通商人。所有人都以为斯图亚特不在的情况下,克莱瓦商行会因此动荡一阵子。


    甚至还有人动了歪心思,伪造合同并拿着伪造出的合同跑到克莱瓦商行去,自称自己和死去的高级商人有合约在身,现在合约完不成了,要求克莱瓦商行赔偿。


    天知道布兰妮拿着克莱瓦商行的账务清单、还有精算报表就出来了。


    她当众拆穿那些合同是伪造的——克莱瓦商行的合同不光有格式上的要求,合同在订下前还会被拿到布兰妮这里进行精算。布兰妮会将精算的结果,也就是大概的成本、收益还有蕴含的风险告知商人,最后由商人自己决定做不做这笔生意。


    这些伪造合同的人拿来的合约压根儿没在克莱瓦商行的账务清单、还有精算报表里出现过。用同样的方法去精算,也是成本、风险远远大于收益的垃圾合约,只要商人脑子没坏,就不可能签下这样的合同。


    布兰妮一战成名,来闹事的商人们灰溜溜想走,却惨遭火绳枪指头。


    赛琳可不是克莱瓦商行里唯一的女海盗。赛琳在尤金妮亚这儿“上岸”后,曾经跟随过赛琳、还有现在也在追随赛琳的女海盗们也纷纷想要转型成“商人”。


    赛琳去接斯图亚特之前,特别叮嘱手下们要好好护卫克莱瓦家的人还有克莱瓦商行。


    当然,这些曾经的女海盗们也不傻。她们清楚没有布兰妮的“先礼”,她们就不能“后兵”,否则她们就算能用火铳逼退上门找事的商人们,克莱瓦商行也将信誉尽失,成为众矢之的。


    闹事的商人们很快被赶来的治安官带着人押走了。


    埃莱奥诺尔想,自己一定就是在看着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往好的方向发展的这个时刻,开始松懈的。


    而命运,总是喜欢给松懈的人一巴掌。


    斯图亚特的死不是任何人害的。


    那天,斯图亚特只是和平时一样在晚餐后多喝了两杯葡萄酒。


    不敢让斯图亚特离开自己视线的赛琳也在喝,她喝的甚至和斯图亚特喝的是同一瓶酒。


    酒酣耳热之际,斯图亚特忽然就睁大眼睛,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赛琳一秒酒醒,冲上去就扶住了从椅子上摔下来的斯图亚特。可斯图亚特已经无法呼吸,嘴唇与手指先端都开始发紫、变乌。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赛琳让人去喊的大夫都还没有来,快到斯图亚特都没能留下一句遗言,人就已经没有了呼吸。


    铛——铛铛——铛——


    随着最后一铲泥土落下,丧钟也悠然长鸣。


    “……奥诺尔、埃莱奥诺尔!”


    见继妹始终双目无神地望着远方,布兰妮情急之下叫出了那个埃莱奥诺尔最不喜欢的称呼。


    “灰姑娘!!”


    木偶般了无生气的埃莱奥诺尔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她像是刚睡醒一般,茫然地、带着些朦胧地将视线转移到了布兰妮的身上。


    下一瞬,布兰妮浑身发抖地将继妹扯进了怀里——她有一种古怪预感,一种如果自己不在这个时候拉住继妹、继妹就会去到某个很远的地方的预感。


    “哭吧!”


    “快点哭呀!”


    明明是让继妹哭,抱着埃莱奥诺尔的布兰妮却先掉了眼泪。


    她摇晃继妹的身体,表情既悲戚又焦急。


    看着布兰妮,看着哭得差点要昏死过去的继母,看着拼命扶住继姐、自己也在落泪的二姐香黛儿……埃莱奥诺尔突然想笑,只想笑。


    她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却在父亲的葬礼上流不下一滴眼泪。就连那些前来吊唁的宾客脸上的悲恸与动容似乎都要比她这个女儿要来得更深刻、更真实。


    “哈哈……”


    笑声自埃莱奥诺尔的喉间溢出。她开始一点一点地笑出声来,最后几乎是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


    真的很好笑啊。


    继母也就算了,为什么其他人也要跟着掉泪呢?他们明明没有那么喜欢她的父亲、甚至都不是那么了解她的父亲……


    啊——真好笑。


    看看她这笨瓜大姐的脸吧。她不是一向以容貌自傲吗?现在哭成一张丑脸像什么样子?


    “喂,你们看,斯图亚特的女儿不是疯了吧?”


    吊唁的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小女孩没了妈,现在又死了爸,很可能啊……”


    那些人似乎以为只要自己说得低声些埃莱奥诺尔就听不到,可惜,埃莱奥诺尔的耳力向来很好。


    布兰妮的耳力也不差,她戾气横生地瞪向了那几个议论埃莱奥诺尔的宾客,吓得那几人瞬间噤声,这才噼噼啪啪地拍起了继妹的脸颊。


    “醒醒!你这个该死的灰姑娘!”


    “想哭你就哭啊!?为什么你要笑呢?!”


    “就算你哭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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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有人嘲笑你的!为什么你就是、你就是——”


    你就是无法相信我们(继母、继姐)会无条件站在你这一边呢?


    前世的记忆涌入布兰妮的脑海之中。


    那时,埃莱奥诺尔在斯图亚特的葬礼上还显得比较正常。她虽然没有哭,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歇斯底里的大笑。


    斯图亚特的葬礼上,埃莱奥诺尔从头到尾都是安静的,不发一言的。


    彼时尤金妮亚正忙着应酬前来吊唁的宾客,布兰妮与香黛儿又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除了悲伤,母女三人更多的是焦头烂额与不知所措。


    等葬礼结束,等待着尤金妮亚的又是克莱瓦商行商人们的集体施压、债主的上门以及克莱瓦家佣人们的惶惶不安。而布兰妮与香黛儿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该做什么,还能做什么,两人只好待在家里,承担起了佣人离开后堆积起来的家务。


    发现埃莱奥诺尔变得不太对劲,是在仲秋的时候。


    那天深夜,渴醒的布兰妮下楼去找水喝。经过埃莱奥诺尔房间时,她发现这位继妹的房间房门打开,而继妹显然也不在床上。


    布兰妮的睡意瞬间消散,她硬生生捂住自己的嘴巴没让自己惊叫出声,这才蹑手蹑脚地经过母亲与妹妹的房间门口,开始到处搜寻埃莱奥诺尔的身影。


    是家里进贼了吗?埃莱奥诺尔会不会被人掳走了?还是说从父亲葬礼结束后就再没开过口的这孩子产生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埃莱奥诺尔不会想要轻生吧!?


    布兰妮急得快死了。可一直到天边亮起鱼肚白,她都没有找到继妹的踪迹。


    这让布兰妮的情绪崩溃了。她大哭着,也顾不得会不会吵醒母亲与妹妹了,她冲到主卧门前就是一阵狂拍,在尤金妮亚醒来、并下床开门时哭着对妈妈说自己找不到妹妹了。


    尤金妮亚和从隔壁房间里出来的香黛儿都吓得不轻。


    三人分头一阵找,最后是在熹微的晨光里发现埃莱奥诺尔蜷缩在满是灰烬的壁炉里。


    没有佣人,克莱瓦家的壁炉已经很久没有清理过了。幸运的是,因为秋日气候温暖,最近克莱瓦家都没有燃起过壁炉。


    第一次在壁炉里找到裹了满身灰的埃莱奥诺尔时,布兰妮感到庆幸。


    庆幸继妹没有被掳走,没有遇上小偷,庆幸继妹好好的,没有受伤。


    第四次在壁炉里找到裹了满身灰的埃莱奥诺尔时,布兰妮感到痛心。


    她听大夫说过,继妹总是睡在灰堆里是一种为了冲淡痛苦而做的自虐,她在以肉|体上的痛苦转移心灵上的痛苦。


    第二十次在壁炉里找到裹了满身灰的埃莱奥诺尔时,布兰妮产生了一种近似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愤怒……


    痛苦的难道只有她埃莱奥诺尔一个吗?她的妈妈不痛苦吗?可妈妈就算痛苦也在支撑着这个家呀!妈妈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为什么埃莱奥诺尔还要继续做这种往她伤口上撒盐的事情……!


    第五十次在壁炉里找到裹了满身灰的埃莱奥诺尔时,布兰妮想起外面那些谣传她们一家虐待继妹的闲话。


    她开始想:败坏我们一家的|名声,这就是你的目的吧,死绿茶。


    后来,不知道第几次在壁炉里找到满身灰尘的埃莱奥诺尔时,布兰妮听到了自己刻薄的声音。


    “……灰姑娘!”


    她揪着继妹的领口,恶狠狠地对继妹说:“看你这脏兮兮的模样……干脆从今以后你就叫‘灰姑娘’吧!”


    说罢,她冷笑着把继妹推回到灰堆里。将那些被继妹裹了一身灰、但因为没有佣人所以还来不及洗的脏衣服一股脑儿地扔到了继妹的脸上身上。


    “你也不配穿什么好衣裳。以后你就穿这些吧。”


    “对了,你这么脏,也不该睡在床上。你说对吧?”


    拖长了音调,布兰妮倨傲地俯视着自己的继妹,用那个最具羞辱性的|名字叫她:


    “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