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二章
作品:《他俯首》 林晚棠心中的恼火随着他一句话,简直噌噌噌往上冒。
她明明已经表示过不乐意被他时刻盯着动向,他有他的职责她管不着,那就别让她知道,更别以此来管束她。
可他依旧如此,还理直气壮!
“你……唔!”林晚棠站起身,刚气势汹汹说出一个字,便被林世松捂了嘴。
“殿下莫怪,我妹妹跟谁熟悉了,就容易没大没小的,有时连父亲都不会给好脸色。”林世松额头冒汗地解释道。
封霁看了眼眉飞色舞张牙舞爪怒瞪他的林晚棠,面色淡然道:“无妨,习惯了。”
林世松:“?”
这都……习惯了?
怎么回事,这两人好像比他想的,还要熟络啊。
林晚棠趁林世松愣着,一把挥开他的手,重新坐下,冷冷道:“理由呢?”
林世松在一旁赔笑,“是啊殿下,照之兄人很好的,我也不能理解,为何要远离他。”
林晚棠却是想到了什么,觉得没那么简单。
她对卢照的忌惮,是因为前世亲眼见他成为祸害朝堂的奸佞,可封霁又是为了什么,还明知会被她嫌恶,还要前来提醒。
总不能是这两人争风吃醋吧?林晚棠不信。
封霁就算如她猜测的那般,对她有些私情,但他大抵是不屑于争风吃醋的,林晚棠并不觉得自己又那么大本事。
她想听封霁解释。
前世在卢照变成那样前,她只是深宫中的皇后,对于前朝之事知之甚少,但封霁不一样,他或许提前知道些什么,所以忌惮卢照。
往更深处猜,若前世封霁没那么早身故,卢照会不会也做不成佞臣?
封霁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面前目光清澈的林世松,无声轻叹口气。
关于前朝余孽的事情还不能往外说,但封霁也知道,不给出些解释,林晚棠是不可能听从的。
他以金吾卫总指挥的身份命令林世松倒是可行,可又能以什么身份命令林晚棠,他亦不想用这般强硬的方式逼迫这兄妹俩。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景初同我说过,当初你带人往鼓山行进时,路上遇到过他带官兵排查,他似有为难之意,只是你态度强硬,他猜不得不放你走?”
“是有这件事,”林晚棠看了他一眼,“因为此事,刚在春猎上见到他时,我没什么好脸色,但他也是出于职责,我并未发觉有何不对之处。”
封霁:“我亦只是怀疑,后来我也遇到了他,我是先在他面前暴露身份,他身边带着的官兵,半数都变成了杀手,而他则被吓得躲到一旁,我带人将那些杀手解决后,没有管他,接着往原定的方向逃,没多久就遇到了那数百人。”
因林世松还在这,封霁没有细说那数百人是谁,但林晚棠听懂了,林世松在一旁默默听着,他还记得林晚棠说过,路上有些事需得保密,相比此刻他们说的便是那需要保密的事,故而他识趣地只听不问。
封霁接着道:“那是我跟他接触不过半刻,跟你一样,没发现什么明显的可疑之处,但他给我的感觉不对,且他在此事中虽是按职责办事,但他所做之事以及起到的作用,都太关键了,关键到,只要换一个没那么负责,没那么有耐力、有头脑的人,我或许都不会被发现。”
“前任冀州州牧是个酒囊饭袋,怎么手底下偏巧出了这么个能人,我从西城门出逃后又往南走,路过几乎都是偏荒无人之境,且是连夜赶路,这样他也能带人追上,那时我每日只睡两个时辰,他不会比我多了去。”
“这何止是尽职尽责,这是拼了命。”封霁的语气带了一丝冷嘲。
“所以你找不出证据,但怀疑他于背后想杀你的人有关联,因为他不太可能为一个酒囊饭袋拼命做事,只有为了自身利益或目的,才解释得通。”
“是,”封霁赞同地颔首,“关于刺杀我的幕后主使,具体是谁我还不能与你说,但他与春猎时谋害陛下又嫁祸给你的人,几乎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而卢照很可能就是此人安插在朝中的。”
一旁的林世松惊愕得瞪大了眼。
他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我与照之兄自春猎开始交好,难道这都只是幕后主使的布局吗?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不愿相信,所以明知不该问,还是问出了口。
“什么目的尚不可知,我只盼着你们与他相处时,小心戒备些,”封霁看向林晚棠,“独自进入卢府这种事,别再有第二回了。”
林晚棠纵然再不喜他这般姿态,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理,而且她有时还在愁,该怎么让哥哥也戒备起来,封霁说过之后,□□后一定会留心眼,也算是帮了她。
“知道了。”林晚棠应道。
其实这次她也算小心了,她带了金霞去,又看见卢照屋内四面通透才进去,外面还有郁柒守着。
但若真如封霁所说,卢照实则与冀州埋伏刺杀的那数百人是一伙的,有这般可怕的势力,对方若是想对她动手,林晚棠就算带上十个护卫,也是羊入虎口。
封霁又叮嘱道:“我尚在暗中调查,此事不好外传,也不能惊动了幕后之人,平日里你们与他该如何便如何,就当我没有证据说的都不作数,但凡事多留心眼,别将自己置于可能的危险境地。”
林世松已然接受了新结实的好友可能是假的,立即应道:“殿下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而林晚棠只是“嗯”了一声。
该说的都说完了,封霁站起身,对林晚棠道:“送送我?”
“殿下,我也送你。”林世松立即跟着起身,结果收到一记不明显的眼刀,来自封霁。
林世松立即意识到,他大概是有话想单独跟妹妹说,又连忙识趣道:“突然人有三急,我先去一下。”
林晚棠一言难尽地看着仓皇跑走的林世松。
走出松风庭,四周不见什么下人,封霁才道:“卢照的调任令是我下的,自他举家搬来洛京,我便叫人盯紧了卢府,所以才知道你今日去了。”
林晚棠:“哦。”
“我将郁柒留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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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后也不会问他关于你的动向,但你也知道,我不特意盯着你,有些事也会知道,若是再有今日这种我不能坐视不管的事,我还是会管,哪怕你不喜欢。”
林晚棠方才算错怪了他,虽然她脸皮厚,心里并无几分愧疚,此刻也难硬气起来。
嗫嚅半晌,她问:“你不是应该每日都很忙吗?”
林晚棠觉得自己魔怔了,许是经历过卢照突如其来的表心意,现在竟然也忍不住幻想封霁会直言心意,坐实她的猜测。
然后她会毫不犹豫地叫他不要再费心,不可能。毕竟她可是要杀封琰的。
封霁若问为何不可能,她也想好了,就跟向祖母解释自己为什么非要找无权无势之人一样,她还可以多说,因为她太讨厌封琰了,恨屋及乌,总之他们绝无可能。
“你别忘了,我还欠你的,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会眼睁睁看着你跳火坑,除非我真不知道。”
林晚棠:“……”
她不甘心地抬头问:“就只因为这个吗?若只因为这个,你不必放在心上的,你帮我解除婚约,也算……救了我一命,嫁入东宫才是生不如死呢,扯平了。”
她后半句说得小声,也算是在编排封琰了,恐会让他不快。
果然,封霁皱眉了,可他却没责备,而是道:“你到底还梦见了什么,这么惨?”
林晚棠都快忘了她编造的预知梦了,着实愣了一下,随即敷衍道:“忘了,反正挺惨的,对我来说,不能随便出宫便叫惨。”
封霁无奈地摇摇头,说回前头的话,“你觉得扯平了而已,在我心里,除非我同样以身犯险救你一命,否则扯不平。”
“况且,你不是都跟家里人说,这把剑是送给一位长辈了么,”封霁拍了拍腰间的佩剑,“既然都是长辈了,你不会以为我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别多想了,长辈关照小辈,这不是理所应当?”
林晚棠顿时既心虚又羞窘,还好到门口了,她赶紧跟人道别,脚步不停地转身溜回去了。
封霁在宁国公府的大门前站定几瞬,见她跑没了影,长出一口气,亦上马离开。
林晚棠脑子几乎空白,就只顾着闷头往回走,路过松风庭时忽然被等在院外的林世松挡住。
林晚棠差点就要撞到他手臂,回过神来忍不住骂道:“林世松你有病是不是,手没好挡在路中间做什么,不怕被撞残了!”
简直吓她一跳。
“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林世松知道她是被吓着了,连忙安慰:“我没事,下次一定注意!”
林晚棠深深吸了口气,缓过来,道:“祖母还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就该把你关在府里直到好全了。”
“是是是,”林世松不敢反驳,“不过你为何如此着急?”
林晚棠想起什么,眼神闪烁,整个人亦故作松弛下来,“不着急啊,我……我就是渴了,想快点回去喝口茶。”
“哦,我以为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在逃命呢。”
林晚棠瞪了他一眼,继续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