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菩萨行》(四)

作品:《重生导演,但整点薯条

    抹杀掉无相当一名合法出家人的理想,只是国君追逐天女微不足道的一环。


    在经过一系列折断你羽翼、毁坏你天堂、哪怕你非男非女也得满足陛下的收集癖的奇怪操作后,陛下之爱日隆,陛下之心愈坚。


    具体的情节对话写出来,那大概就是“滋儿哇滋儿哇滋儿哇”……


    电影在此处故意用一种诙谐风趣的手法去刻画这段荒唐的情节,所以看着甚至有些妙趣,但实际上,无相在短时间内遭受了连番挫折和碰壁。


    纵然这些“规则内”的限制就像皇帝的金扁担,都是一厢情愿,并不能带给无相什么真正的困扰。却也毕竟令人失望,观众席上的笑声中隐约透出一些迟疑。


    无相面对这种种挫折的反应相当平淡,甚至还不如蛇妖义愤填膺;在走投无路后,甚至还真考虑起接受国君的邀请。


    祂想到了一路走来看到的各种民生凋敝、满目荒凉。个人之力如此微小,那么,如果能够劝导国君改过从善,是否能救济世间更多的人?


    不是,你来真的?


    观众来不及反应之前,蛇妖先一步生气了。


    前脚说自己要一心出家,情情爱爱只会影响修行的速度;后脚居然就在考虑成为一名凡夫俗子的后宫?!


    说好的无心男女之事呢?


    哪怕你有个所谓的大义之名也不行!


    当然,蛇妖比较清纯,不会像某些被发卡的男频作者一样,马上快进到对方是贪慕荣华富贵云云,但它多少也陷入了迷惑中。


    “他为什么要骗我?”


    “那个昏君除了是人,哪点比我好?”


    “我能为他变女人,昏君也能?”


    百思不得骑姐,蛇妖放弃思考,选择直接质问无相。


    巧了,无相也想问问它怎么想的: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动祂的封印,差点害死了人知不知道?


    一人一妖没谈拢,甚至直接打起来。


    一番天雷勾地火,无相也不知道是心软还是有顾忌,居然和小小蛇妖打了十个来回,最后还能不欢而散。


    属于是放海了。


    但蛇妖不觉得,反而认为自己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气得呜呜呀呀发了阵邪火;扭头却意外看见白天还在抽象追爱的昏君,晚上却依然流连花丛夜夜笙歌。


    蛇妖恶向胆边生,打不过无相,我还整不了你?


    一小串让昏君灰头土脸的情节过后,怒发冲冠的昏君看到蛇妖真容,立刻色令智昏,喊着美人美人地就过来了。


    蛇妖:?


    虽然蛇妖觉得人类很抽象,但不妨碍蛇妖忽然思路打开:


    “无相觉得昏君还有可挽回,那我就偏不让他如意!”


    于是,等无相来到王宫,就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装蛇妖一脸妖妃地贴在国君怀里,冲自己抛了个亮晶晶的媚眼。


    哦,她别出心裁地在眼角上贴了水精和珍珠粉,是特意问昏君讨的。


    无相:……


    这边国君还乐呵呵地跟祂介绍同事,要他们好好相处,效仿娥皇女英共事一夫。


    哎呀呀,孤王可享齐人之福啦。


    从开场起,影院里的哄笑便陆陆续续,不曾停歇,虽然中间无相受戒碰壁的时候稍一低落,但总体都是轻松诙谐;直到此刻,终于达到一个小高潮。


    这个构图实在抽象:做着春秋大梦的国君,一边是清圣的天女,一边是妩媚的妖女。


    嗯,除了在场也可能是左右为男外,怎么不失为一种理想世界呢?


    到此为止,《菩萨行》的电影整体观感已经大体分明。


    不像纯正的搞笑喜剧片,能让人心肝脾肺如同陷入层层叠浪般推上欢乐的巅峰;而是一种轻松、断续又连绵的幽默,佐以一点夸张的荒谬感,配合煞有介事的讽刺,让不同人在不同时刻被搔到痒处,会心一笑。


    这其中又间杂诸多信手拈来的小段子,为整体荒诞的剧情发展提供细节的支撑。


    比如一段无相去祀部司注册登记,司吏也是位受过戒的法师,一脸亲和地问:“ 佛友受何方宝刹清供?”


    “无名寺庙。”


    司吏笑容一敛:“居士在家时可是本地人士?”


    “来自外地,这是我的临时度牒。”


    司吏啧了声,低下头从旁边丢给无相一个号码牌,让他去外头排队。


    无相正要出门,又听司吏问:“对了,你如今寄宿的丛林,寺中最高塔楼有几层?”


    “九层。”


    司吏直起身:“哦,那居士请将文书递给贫僧,明日来拿批函。居士近日宿在哪房客堂?”


    “这倒没有,寺中戒律院有空房,我宿在那院中。”


    司吏点点头站起身,主动弯腰打开隔板,取过无相文书拿在手中:“既如此也不必多跑一趟,在此地稍待片刻。这文书上是戒律长老给佛友写的批言?”


    “那倒不是,戒律院首座暂缺,寺中方丈在我师父的评语后加了几句。”


    司吏啊了一声,连忙将手中文书双手托起:“原来是月明师伯祖亲笔,佛友不必再等,随我进里屋。过两日就有一批入籍受戒,佛友可到时一同进行。”[1]


    司吏一段五变,前踞后恭的滑稽模样,让观众们看得忍俊不禁。


    再比如蛇妖初入宫闱不识好歹,被先前的宠妃娘娘一顿挑肥拣瘦:


    “嗯,虽说是乡野村姑,身份倒算得上干净,不曾抛头露面。家中无人供养,也无人养你;没有父母兄弟,也无亲朋好友;想来是个命硬的,将来真没了也无人牵挂。样子老老实实,有些粗蠢,虽然如此,倒也有几分凄楚的动人之处。[2]”


    “罢了,山珍海味吃久了,难免就想吃些粗茶淡饭,由陛下去好了。 ”


    “小妹妹,你自己去后面挑间屋子呆着玩吧,不过这宫里没什么乐子啊。”


    宠妃的扮演者是高文心来客串。


    作为前大众女神,高文心年轻时扮演的多是圣女、龙女之类的清纯玉|女。如今年龄为她增添成熟的风情,方可以着意让她浓妆艳抹,打扮得像朵开到极致而有些靡丽的富贵花。甫一出场,就令许多人眼前一亮。


    朕的童年又杀回来啦!


    慵懒的宠妃,情绪被掩在色彩对比极重的妆容之后,宛然一副美艳的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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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与一脸清纯但自带三分妖气的蛇妖,光是站在一起就形成了奇异的反差。


    懒懒散散的宠妃一脸漫不经心,全然不知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头能把自己一口一个的剧毒蛇妖,还在对着它评头论足;


    偏偏蛇妖也不谙世事,对她的指指点点不以为意,还在乖乖点头,场面简直倒反天罡,看的人忍俊不禁。


    无相被国君剥夺了获得合法度牒的希望,此行下山的主要原因已经失败。但祂在下山历练的这段时间,也有了新的愿望,于是怀抱着能改变对方,来改变世界的想法进宫。


    国君对这位自己好不容易求来的神女很热衷了一段时间,虽然每次无相的劝谏都被他找各种五花八门的理由推脱,但他始终自认自己获得了极大的精神疗愈,去哪儿都要无相陪着。


    无相始终不肯接受封妃,只肯在宫中单独辟观清修,这点令人失望。


    而蛇妖,虽是为了破坏无相的目标才去接近国君,但相处之后却发现这个年轻的君主好像……


    还挺有趣的。


    爱说,爱笑,喜欢玩闹,自己要什么他都给,两个人马上臭味相投。


    若说一开始国君只是贪图美色,那很快就是被蛇妖的活泼贪玩给吸引。


    所以哪怕竹叶青学着狐狸精搔首弄姿的模样实在半桶水晃荡,但也凭那几分的凄楚动人,火速成了后宫卷王。短短时间便成了国君的心头肉,晋升速度令人瞠目,转眼宠妃都得绿着脸喊她姐姐。


    国君最喜欢的,就是拉着爱妃和神女一起玩。


    蛇妖一朝得志,就对无相各种扯头,公开发表拉踩宣言,明目张胆对无相下绊子。但国君对这种争风吃醋打打嘴仗的环节却很享受。


    “那,我和无相掉进水里,陛下先救哪一个?”


    “什么,如此十万火急?护驾!护驾!”


    “……”


    当然陛下也有高情商时刻,比如拉着蛇妖的小手欲成其好事,就会深情款款地说:“青青,你是知道孤王的,孤王可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的呀。”


    蛇妖哼哼撒娇:“可是你还把无相啊、王妃娘娘他们都放在心尖尖上呢。”


    “哎呀,孤王坐拥四海,自然心怀广大。”


    一时间,陛下沉迷女色,整日清谈玩闹,不理朝政的谣言都有了。


    蛇妖不懂好坏,看到无相黑脸,还为自己成功气到祂而得意洋洋。每次成功就偷溜去无相清修的宫庙中找祂,“你看到啦,这昏君根本没救”,“他嘴上说爱你,但实际上爱的是他自己”。


    “那谁爱我,你吗?”


    “对呀对呀,我当然爱你。”


    无相的眼中露出些许悲悯,冲它招手。


    蛇妖大喜过望冲上去,头上丁零当啷她自己一个人卸不下来的满头珠翠、身上重重叠叠的织金锦绣把它险险绊倒。一头跌进了无相怀里。


    绫罗绸缎,压上素白僧衣。


    无相接住它,蛇妖懵懂抬头,又为这突然的亲近而感到欣喜,萌萌露出一个笑。


    可无相没笑,眼中只有可惜。


    “你连人都不是,尾巴都没藏好,你懂什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