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决战八门悬锋起

作品:《将·长安阵

    “报!羌族已派出人马,在上郡列阵。”


    白铭望着那探马,爽快地一点头,转而扯过案上的披风,抬步踏出帐外。


    宽大的披风迎风掠过,一身银甲被日光映得闪闪发亮。白铭一首系着胸前的绳带,一边朝帐外的张平迎上前去。


    “白将军。”张平朝他一抱拳,“三军已然排列齐整,随时待命。”


    白铭点点头,攥了攥手中温热的将令,“硫磺烟硝可都备齐?”


    “将军放心,我可是烧粮的一把好手。”


    白铭含笑一拍张平的肩,转而一脚踏上点兵台,望着严阵以待,跃跃欲试的兵士们,猛地举起杨筱留下的那枚白虎令。


    白虎纹样映日而动,闪过点点金光。


    “此战,我们以杨筱之名!”他手中的将令又被攥紧几分,将那柄长枪猛地一举,“荡平司州,一统长安!”


    “荡平司州,一统长安!”


    “荡平司州,一统长安!”


    点将台下战士的喊声如洪水般倾泻而来,白铭身披战甲,飞身上马,提着银枪冲城西一指,“弟兄们!随我出征!”


    战鼓骤然擂响,战马如同脱缰一般,朝着长安的方向飞奔着,铁蹄将黄沙扬了漫天,一面面将旗将那狂风凭空撕碎,猎猎翻飞着。排山倒海的杀声顷刻间席卷了整个并州,不出一会儿,一支火箭刺破苍穹,东面粮仓骤然火起,冒出滚滚黑烟,刹那间,北羌,冀州兵与棱月阁如黄沙咆哮之势,三面威压,直逼长安。


    -


    天还未亮,铁链声“哗啦”作响,在牢狱中不断回荡着。杨筱抬眸定睛一看,只见那狱卒慌里慌张地解着门上的锁链。她脚上的镣子早被齐琭打点解开,此刻,她早已养精蓄锐,就等着牢门大开。


    杨筱感慨地长叹一声,抱着双臂看着那火急火燎的狱卒,侧头问道:“这么着急,所为何事?”


    那狱卒头也不抬,手中锁链越解越乱,“三面势力一同进攻,长安眼看着要沦陷了,萧大将军想让您前去说情……”


    “说情。”杨筱冷笑一声,看那铁索马上解开,一抬脚猛地踹向那铁门。


    那铁门“嘭”的一声骤然弹开,铁链也受力朝门外飞去,如此大的力道直接将那狱卒扇倒在地上,杨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劈手抢了他的环首刀,便直接冲向大门。


    牢房里尽是些见钱眼开惜命如金的家伙,看杨筱如此气势,全然不敢上前阻拦,只是一个个高喊着四下窜着,将那狱中扰得一锅粥。


    “将军,”范困一脚踢开那牢房的大门,将银枪递给冲出来的杨筱,“杨崧将军已去运阵,特派我来此接你。”


    “有心了,”杨筱接过银枪,忙不迭向前跑去,“赶紧带人去仪眼之处,切不能被萧韫占了上风。”


    “得令。”范困向杨筱一抱拳,转而蹙眉道:“此地无马,还请将军先随在下离开此地,我再派人去牵马。”


    “不必如此,带马恐有不便,”杨筱一摇头,丝毫未停下脚步,“此地离阵眼不远,带马恐耽误了时机,况且中道早已被占,小路崎岖,不便马匹行走。”


    “是,”范困点了点头,向身后兵士一招手,“弟兄们,随我来!”


    长安阵早已运转开来,平日里所谓“直道”皆掩于兵阵之中,偌大的长安顿时像有了生命一般吞云吐雾着,气势恢弘宛若天地之华聚于此地。日光粼粼而下,顺着此阵一同运转,生生不息,直逼压境之兵。


    “我派人去请你,你不领情,却又自己找到这里。”萧韫孤身一人立于阵心,手里拎着一把大刀,回眸看着赶来的杨筱,颇为居功自傲地一抬手,“看到这长安阵了吗?如此宏大之阵哪是你说破便能破的,现在这阵中可都是我的人马,猜猜看,大敌来临之前,那赤霄府的父子能撑多久?”


    杨筱一蹙眉,抬手拦下身后的范困,小声道:“此地我能应付,你赶紧带人和兄长汇合,萧韫人多势众,父兄兵少,恐占不到上风。你利用阵法灵活变动,将这水彻底搅浑,快去。”


    “这……”范困看了看萧韫剑拔弩张的气势,不由得犹豫几分。他又看着杨筱不由退让的气势,只能一抱拳,“遵命,我这就去。”


    杨筱身后的兵马顿时撤去,她抬头瞥向萧韫,气定神闲地步步向前走去,“我自己会来,又何必劳烦你去请?”她嗤笑一声,“大势已定,你还想在我这里做什么无用之功?”


    “无用功,”萧韫嗤笑一声,“先前不是总骂我阴险么?今日敢又不敢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堂堂正正?”杨筱看着气势汹汹走来的萧韫,不由得笑道:“好啊,我到看看你是怎么个堂正法!”说罢,她走上前去摆好阵势,提枪便朝萧韫面门刺去。


    萧韫一咬牙,猛地将大刀抬起,兵刃相交发出一声巨响。阵中的擂擂战鼓也不住地在给二人助威,似是对于旁观者而言,他们并不知,此战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杨筱的攻势一如既往地灵动自如,一招一式间,将萧韫的蛮力化作巧劲,避开他所有锋芒。


    她自幼便跟着齐琭学武,这么多年来踏遍千山万水,也早已集百家之长,悟出了独属于自己的一套枪法。而那萧韫从小在市井街头混迹,也凭着一身拳脚功夫在鱼龙混杂的朝堂之中争得一席之地,可论交战之术,他始终差杨筱一截。


    银枪在杨筱手中宛如活了一般,恰似一条游龙不断与萧韫缠斗着,进可攻敌,退可防身,而那萧韫早已乱了阵脚,却始终找不到杨筱的破绽。


    没出多久,萧韫就败下阵来。他不服输地跳出圈外,咬牙切齿地盯着杨筱。


    “怎的,阶下之囚也打不过了吗?”


    杨筱一转手里的枪,收了势,朝那萧韫抬步走去,“如何,服也不服?”


    “服?”萧韫眼底全是狠戾,“那你问问他们服也不服!”


    说时迟那时快,十多个彪形大汉赫然从屋后蹿了出来,将杨筱团团围住。


    杨筱心下一紧,赶忙提枪应战。可谁知那些人手中兵器各式各样,怪异地很,颇像些许兵器组装起来似的。


    她一面拨着刀枪,又一面挡着那长鞭的攻势,几人围着她乱作一团,正在缠斗之时,杨筱顿觉小腿一阵火辣辣的疼,她来不及细看,刚站稳脚步,便觉什么东西猛地勾住了她的右腿,包围她的那几人赶忙抛下手里乱七八糟的兵刃,联手将她按在地上。


    “好一个堂堂正正啊。”杨筱抬起头来盯向萧韫,也顾不得血流不止的小腿,下一秒,她便被几人连拖带拽地绑到一旁的铁架子上,那铁链将她的双手铐在横架之上,她晃了晃双臂,只听得一阵铁链“哗啦啦”声响,丝毫挣脱不得。


    杨筱看着吊着的双手,微微叹口气,这般活动幅度,也够用了。


    “俗话说,兵不厌诈,”萧韫向她踱了几步,抬头看着被拴在架子上的杨筱,“你就在这里看着,你的那些至亲至爱是怎么因为你,死在这里的。”


    看样子,萧韫是要在这里和她耗到底。她反倒畅然地舒了口气,只要能让萧韫死待在这生门之处,长安阵便必破无疑。


    “萧韫!”他话音未落,便闻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音,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萧砚和陆启正从偏殿策马狂奔着,“来人,把杨筱放下来!”


    萧韫看着萧砚愠怒的神色,不由得笑了起来,越笑越狂妄,好一阵子才堪堪止住。


    他笑着抬手指向萧砚,“萧砚,你该不会以为你还是那个只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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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皇后吧?现如今,你不过也是通敌叛国的罪臣罢了。”他向萧砚走去两步,“你说得对,杨筱确实能扭转时局,不过现在她在我手里!那些因她而来的救兵终究也会因她而死!”


    萧砚蹙眉看着萧韫,尔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她耗尽最后的耐心,“萧韫,你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如今大势已定,为何还要以人心为赌,非要做无用的抗争?”


    “来人!”萧砚话音未落,萧韫便居高临上地盯着她,手朝杨筱一指,“给我打!”


    旁边的小卒持鞭一点头,刹那间,那二丈软鞭直直抽在杨筱身上,战袍之上顿时渗出斑斑血痕。


    “萧韫,你……”萧砚看着忍着痛不做声的杨筱,气急败坏地指着萧韫,顿了片刻,又泄气般地放了下来,“也罢,”她长叹一声,转头往阵中望去,“就让这战局告诉你,何为大义,何为责任。”


    阵外顿时杀声一片,鼓号之声震得人双耳发麻,刹那之间,草原的猎鹰鸣叫着盘旋于仪眼上空,而那“白”字旗也在阵中猎猎翻飞着,为首的将领一路披荆斩棘,直奔生门而去。


    兵马丧失了呼应,千万人马被堵在这长安阵之中,进退不得。


    一阵号角之声刺破长空,打着“杨”字旗的老将横刀立马,如下山猛虎一般,带着禁卫军冲破阻碍,将萧韫的残党打得无处遁逃。


    杨筱沉肩垂眸,任由那铁链将自己吊于高台之上。微风拂过,恍若带着一串马蹄声映于耳畔。她似是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什么,视死如归地向前一望,只见一人银盔银甲银枪,骑一匹白马,直奔仪眼屯兵之处冲过来。


    来将似是也望到了刑架上的杨筱,不由得吃了一惊。


    “阿筱!”白铭心下一紧,赶忙调转攻势,策马提枪冲了过来。那踏月四蹄像生了风一般,带着他飞也似的掠过兵阵,直直奔向高立的刑架。


    “白铭!”杨筱望着他奋不顾身的身影,眼中不由得盈满泪水,而下一秒,脖子上却突然架上一把钢刀,她眉头不由得一皱,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刹那之间,张平与秦益一同带兵奔来,与萧韫的人马厮杀在一起,望见被劫持的杨筱,又不得不僵持在原地。


    白铭见状呼吸一滞,不假思索地搭起弓箭,直指那人,而下一秒,脖颈间传来一阵凉意,偏头一看,萧韫正拿着佩剑抵着他的脖子。


    “这里可不是你们儿女情长的地方。”萧韫挟持着白铭,胜券在握地抬眸睨向杨筱,逼向白铭的剑不觉间又紧了几分。


    “萧韫!你无耻!”杨筱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紧抓着腕上锁链的手也冷得发麻,她望着白铭那蓄势待发又动弹不得的样子,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盘旋的猎鹰嘶鸣一声俯冲而下,稳稳地落在羌王的肩头。那羌王向前一带马,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怒火中烧。


    他提着手中刀直指萧韫,“把孩子给我放下来!”


    纷乱不止的人马顿时安静下来,萧韫的爪牙望着羌王闻风丧胆的气势,也不得不收了跋扈的气焰。


    萧韫逼着白铭脖子的刀更紧了几分,白铭不由得更用力地拉着手中弓箭,扯得那木弓吱呀作响。


    “羌王,你看好了,”萧韫一脸狞笑地望着羌王,“你杀了我七个使者,我杀你两个小辈,不过分吧?你别过来!”他瞪着上前两步的羌王,“再走一步他们两个都活不了!”


    “呸!下作的东西!”跟在羌王身后的少女怒骂道:“如此绑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堂堂正正地打一仗啊!”


    羌王一抬手,示意孙女不要多言,他抬眼望着杨筱与白铭坚毅的神情和手中的架势,不由得一笑,“萧韫,你不会真以为,单凭两把剑,就能困住他们两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