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因素参杂在一起，才能达到中毒的标准。”吕不韦笑着解释道：“刚开始煤矿的开采没有铁矿多，这七年内煤矿的开采规模才堪堪追上铁矿。”


    “柴米油盐，为什么柴排在第一。”嬴政接过赵高递来的手帕，一边擦手一边说道。


    柴跟煤是日常的必需品，有了这些才能烧火做饭。


    煤的出现大大缓解柴的压力，价格跟柴一样，但却比柴要方便许多。


    现在日子好了，煤的产量增大，普及以后用的人自然就多。


    “长安城的建筑都是用青砖建造，还有些楼阁是用木材与石砖结合的，咸阳的房子都没有这里的房子严丝合缝。”吕不韦抬手敲了敲沁凉的青砖，对绯月说道：“你们查不到原因是因为，只要开一个通风口子烧煤过程中所产生的有毒气体就会流散。”


    绯月恍然大悟，她知道有毒的东西属于“瘴气”类的有毒气体，但不知道其根源在何处。


    要真是深山中的瘴气，长安城的其他人为什么没事。


    长安城太大了，谁能想到罪魁祸首是百姓们日常所用的煤？


    “房子的密封性，煤的产量，还有使用之人的环境这些因素相结合才能最终形成瘴鬼害人的现象。”吕不韦说道。


    “按照您的说法，是条件太好了？”萧何表情古怪，哭笑不得的说道。


    “可以这么说，”吕不韦点点头。


    以前没有发生过一氧化碳中毒的情况。


    可能其他偏远地方发生过，或许是因为太远没人管，这才导致吕不韦忘了这茬。


    这天气没有防止尸体腐烂的东西，运到咸阳尸体早就臭了……


    人一多再加上死的蹊跷，很难没有流言蜚语出现，将无法解释，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归咎于鬼神。


    “夫君，这东西能害死人？”红莲凑到吕不韦身边，一副害怕的模样。


    煤她当然接触过，幸亏宫里通风好否则怕不是也得有性命之危。


    “最好不要在卧室内点这东西，长安城的房子密封性太好，一旦累积过量就会死在梦中，跟那些人一样。即便冬天取暖，烧煤也要保持通风。”吕不韦安抚道：“只要保持通风的环境，它就不会害人性命。凡事都有两面性，用的好就能方便生活，反之就会害人性命。”


    “原来是这样啊，”红莲美目中满是小星星。


    心道：他懂得可真多……


    让众人解决不掉的问题，吕不韦一来甚至连尸体都没看就知道了原因。


    在扬的人都是秦国的高层，但都没有解决此事。


    嬴政知道，但时间过去的太久远，吕不韦在他七岁的时候跟他讲过这个知识。


    他现在还没忘掉，能想起来就已经不错了。


    国事繁多，嬴政哪有空去回忆儿时的情景。


    “萧何现在就去拟令，立刻布告秦境二十郡，以后百姓用煤一定要保持通风，避免再有烧煤中毒的情况发生。”嬴政对萧何说道。


    “臣遵命，”萧何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小院。


    事情尘埃落定，绯烟有些失望。


    说好的有鬼呢，结果到头来是小煤球搞的鬼，真没意思！


    “念端怎么没在这里？”吕不韦发现念端和端木蓉师徒都不在扬，便问道。


    嬴政说道：“念端先生已经离开长安城了，只有她的徒弟端木先生在。”


    “走了？”吕不韦目光微动，这女人是在跟自己闹脾气吗。


    还是想把机会留给自己疼爱的小徒弟。


    又或者，是二者都有。


    “端木先生在青龙街的医院总部，仲父有事情找她？”嬴政问道。


    念端和端木蓉属于必须要有的人才。


    一个国家不能没有尖端的医疗人员。


    念端喜欢悬壶济世，吕不韦后来就把秦国的医疗系统整合，由念端和端木蓉来管理。


    这样的模式，赚钱是次要的，主要是婴儿的出生率。


    国家打仗你先得有人才行，生活好了生育率自然而然的就会增长。


    人一多那得病的人同样会增加。


    “没什么大事，”吕不韦看向甘罗与盖聂，说道：“你们俩手底下啊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盖聂有甘罗的帮助，师弟卫庄的命是暂且保住了。


    韩王安没有追究，打碎牙只能往肚里咽。


    谁让信上盖的有嬴政的那枚大印呢。


    “师叔，明日我就会入川，三年后一定还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盖聂正色道。


    吕不韦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意外：“这可比之前定好的时间快了许多，你可知道朝中无戏言。”


    “三年我会将巴蜀二郡的隐患全部排除，如若不成，大王与相国可以治罪。”盖聂肯定的回答。


    “你知道巴蜀二郡加起来有多大吗，除去蜀中平原，几乎全是高山密林。”吕不韦又问道。


    这种环境普通士兵派不上大用扬，毒虫猛兽倒是其次，瘴气、复杂的山林气候与地形才是最麻烦的。


    “三年，绝无戏言。”盖聂再次说道。


    吕不韦看了一眼嬴政，盖聂能把时间缩短对他们来说是好事情。


    他知道是因为嬴政出手帮忙卫庄的事情，盖聂才会这么说。


    “话已至此，那你就放手去做。”吕不韦拍了拍嬴政的肩膀说道：此事巴蜀二郡的部族可以帮助你。”


    巴蜀二郡有许多部族，他们比盖聂要熟悉环境与地形。


    有他们帮助，盖聂的工作会轻松不少。


    甘罗：“相国，沿途的驿站已经分派驻军，七日后就能开放通行。”


    嬴政大婚，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把让蒙骜巴蜀二郡屯的兵马全部拉到咸阳来。


    “都做得不错，”吕不韦满意的点点头。


    绯烟现在感到十分无聊，瘴鬼竟然是煤球，白白浪费她的表情。


    她此刻想干嘛？


    绯烟当然是想去青龙街找端木蓉了。


    她和弄玉端木蓉三女年龄相仿，没想到乖巧的端木蓉竟然背着她们偷偷吃肉。


    这让绯烟气得牙痒痒。


    原来她竟然这么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