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肤浅小人(32)

作品:《小炮灰【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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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炳文更是如此。


    据邵云霄所说,上一次邵炳文因为机密文件失窃,加上邵云霄意外被捕把作为亲属的邵炳文牵扯到黑蝎队视线之中,他应该早就被转移到新星城政治犯监狱严加看守了,只是那时候元镜对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


    但这一次邵云霄没有主动坐在那个餐厅角落,避免了被捕的命运。邵炳文也暂时还算安全,仍然留在学校里任教。


    然而,接二连三的诺瓦人事件早已搅动得整个学校沸水一样躁动。


    上次在宿舍被逮捕的日期已经过了,元镜仍然自由且安全地待在外面。她正无比高兴,呼吸着无比新鲜的空气来上课,结果面对的却是一间到了上课时间却还空荡荡的教室。


    她愕然地看着这间历史教室,好半天才意识到,其他人,全都选择旷课了。


    第一排的座位中间,一个身影背对着元镜坐着,正翘着腿一下又一下地用鞋跟敲着桌腿,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元镜看见邵炳文坐在那,瞬间就想转身跑掉。


    “这位戈克同学。”


    邵炳文回头问她:“不上课吗?”


    元镜环视周围空空如也的座椅,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邵炳文站起来朝她走过来,她立刻警惕地后退了一大步,身后被撞倒的椅子在地面上摩擦出尖锐的声音。


    “老师!”


    她紧张地甚至有点破音。


    邵炳文:“嗯哼。”


    元镜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僵硬地问:“老师,您……您要做什么?”


    邵炳文耸了耸肩。


    “你在紧张什么?这里是教室,有监控。而且我是你的教授,我们并没什么私交,难道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他似乎真的很疑惑,认真地看着元镜。


    “还是……”他勾起嘴角,“你觉得你做了什么错事,所以害怕见到老师呢?”


    瞬间,元镜想要拔腿就跑的欲望达到了巅峰。


    但邵炳文的动作比她想象中的更快。元镜刚转身去够门把手,邵炳文就像一只猎豹一样矫健有力地冲上去,甩上了教室门,愤怒地挡在元镜身前,一字一顿道:“你为常行川工作。”


    元镜近距离地面对邵炳文,才意识到曾为正式军人的他在斯文的西装之下仍然保留着敏捷的身手和具有威慑的爆发力。


    她放缓声音,试图让邵炳文冷静下来。


    “……老师,我目前的确为常少校工作。但我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是一个所有人都想要的机会,不是吗?”


    她四处寻找监控,强迫自己在监控下扯出一抹笑。


    邵炳文笑了出来。


    “是啊,是很好。只是……从前我不知道你的事迹。哪怕是昨天。”


    他特意强调了“昨天”两个字,让元镜回忆起自己和邵云霄被堵在楼梯下的情景。


    “昨天我都还不知道我这位学生在灰楼的‘光辉事迹’呢。哇哦,真让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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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镜沉默下来,手指紧紧抓着书本。


    邵炳文逼问:“是吗?一个信仰如此纯粹的学生,她会为了忠于自己的信仰做什么呢?老师很好奇。”


    他一步步靠近元镜。元镜在慌乱之中举起身边的椅子,“哐当”一声砸在邵炳文面前。


    “我是常少校的秘书!您想做什么?这里都是监控,我尊敬您老师的身份,但必要的时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自己!”


    邵炳文停顿了一下。


    “是啊,真聪明,现在我没有办法在这里对你做任何事。”


    元镜抱着另一把椅子,紧紧盯着他。


    他忽然抓住了元镜手中的椅子,狠狠地盯着她低声道:“……不知道你是怎么获得邵云霄那种多疑的人的信任的,以至于我都一时判断失误。但你也必须知道,你除了一个戈克人的身份一无所有。我现在行动受阻,没有办法对你做什么。但只要你的嘴巴不严,我有一百种办法用我诺瓦人的身份拉你下水,到时候不必我动手,你的那位‘保护伞’大人,常少校,很快会自己解决你。”


    元镜瞳孔放大。


    邵炳文:“你不是个仇恨狂热者。如果你只是为了自保,那么我们没必要赶尽杀绝。如果你出卖我,那我敢保证你的下扬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明白吗?”


    他的眼神很吓人。


    元镜无法描述那一瞬间她内心的惊惧和震动。巨大的仓皇让她像是短暂失去了几秒钟的记忆一样,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了——


    她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她不能被一个危险到随时会爆炸的炸弹牵着鼻子走。


    “砰”。


    邵炳文一时不察,被元镜一股怪力猛地推开,身体砸在墙上。


    他没有预料到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元镜会是这样的反应,“唰”地一下抬头,眼神锐利地锁住她。


    元镜的样子其实并不镇定,比起一个年长的前任军人、现任老师,她缺少的经验和魄力可太多太多了。


    但她就以这样尚且稚嫩的姿态强迫自己大声吼道:“我是第一军校的学生,是纳威的一员。而你,以及你的人民,都只是纳威的寄生虫。我不接受你的任何威胁,因为我的国家我的人民会保护我。同样如果你伤害我,我也……不惜一切代价会把你拉下水。我能做到这一点,老师。”


    她最后才说了句最重要的话:


    “我只是个学生,我想要的是好好毕业,得到一份好工作,其他的事情我真的都不想知道不想参与。邵老师,请您不要再打扰我。”


    邵炳文望着她,表情微怔。


    元镜趁此机会立即跑掉了。


    她狂奔下楼,朝着灰楼的方向跑过去。


    那番话只是说给监控听的,实际上,从重生前到重生后,她从来都说不清自己认不认同那番话。


    从前她只是凭着本能的人道主义精神行事,说不清自己有没有和所有戈克人一样的信仰。而现在她对此有了更深入的体验,嘴上的口号越来越丰富,心里反而越来越觉得奇怪。


    到底谁是纳威的主人呢?到底谁才配生活在纳威呢?


    邵炳文那天那番关于“两拨癞蛤蟆”的话重新萦绕在耳际。元镜内心动摇了,忽然想起一个念头——


    如果都是同一个种族,到底为什么会演变成刀戈相向?


    这个问题持续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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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元镜跟在常行川身侧看他审讯诺瓦嫌疑人。


    她以为自己现在早已对这种花样繁出的审讯习以为常了。然而在看到一个男性诺瓦人被肢体穿刺的时候,她还是面露异色。


    常行川看了她一眼。


    “怎么?”


    他随手把一份文件扔在桌上。


    元镜立马摇头。


    “没什么,少校。”


    常行川:“我既然问了,就一定是有答案的。对长官撒谎是很恶劣的行为。讲。”


    元镜:“……是!我,我学医还没有多久,胆量定力不足,所以……刚才有点不适应。”


    常行川丝毫没有给她留余地。他直接问:“你觉得这一幕残忍?”


    元镜心中警钟敲起。她刚想否认,忽而记起刚才常行川说不可以撒谎的话。


    犹豫之中,她选择相信常行川超人的判断力,不去撒谎。


    “有一些。”


    常行川一直在审视着她,直到她说出了这个答案,他才笑了出来。


    “正常。”


    他扭过头去,看着透明的审讯室玻璃。


    “觉得残忍是人的本能,无可厚非。但是你受过的教育、你的忠诚、你的信仰应该慢慢教会你,不能对敌人残忍。你面前的人,他们不是你的同类。几十年前,他们是整个社会高高在上的奴隶主。他们穿着丝绸,我们穿着麻布;他们山珍海味,我们却要时刻面临着饿死的风险。他们用鞭子奴役我们的祖先,称呼我们为天生的贱种、下等人,提着干净的裙角坐着车嫌弃地路过我们的贫民窟。”


    “当我们的祖先为了生存而反抗时,这些邪恶的人做了什么?他们将我们的祖先残忍地屠杀!时至今日,当年戈克人的尸体还堆积在城郊的墓园里,白骨粼粼。元镜,你知道我们修建墓园是为了什么?”


    元镜呆呆地摇摇头。


    常行川一向是很沉稳的。但此刻,他露出了一种元镜从未见过的狂热和激动。他盯着审讯室里诺瓦嫌疑犯的身体,眼中露出某种坚定。


    “为了铭记先人的痛苦,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永远不再被人所占有,为了我们所有同胞都能平等地生活在这里。我们是军人,我们得到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同胞给予的,这就是我们应该为此尽到的责任——保卫家园,驱赶敌人。你觉得现在这一幕残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曾经我们的先辈遭到的虐待要比这残忍得多?现在这群人又要卷土重来,他们组织武装力量,杀了我们的人民,想要重新奴役我们,难道这不是世界上最贪得无厌的败类吗?”


    他扭头盯着元镜,“你,明白吗?”


    元镜内心再次收到了某种震撼。


    邵炳文的话让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怀疑,然而现在常行川坚定的信仰又让她的天平倾斜回来了。


    两相博弈,她没有了任何判断,只有一个又一个相互矛盾的命题从脑子里浮现。


    片刻后,元镜放弃了思考。


    她掐着自己的手心,迫使自己露出一个笑,弯腰对坐着的常行川道:“我明白了,谢谢少校。”


    眼中充满了乖巧的崇拜。


    常行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刚刚抽离,就对上了元镜的眼神。


    他停顿片刻,盯着元镜,眼神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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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镜笑了半天也不见她有任何回应,大腿都因为弯腰的姿势而有些酸了。常行川才终于有了反应。


    他抬手,用军队里上级对下级常有的亲密动作,拍了拍元镜的耳侧。


    “聪明。”


    他语气很轻。


    元镜察觉到一丝异样,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常行川恢复了平常的样子,随口道:“去煮杯咖啡。”


    元镜应了,转身离开。


    常行川捏着一支笔,随手转着玩,脑子里却没有在想眼前审讯的事。


    他在想刚才元镜那个样子。


    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