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不做到最后一步

作品:《穿书成暴君后,黑化圣女赖上我了

    许父终于起身,神情冷峻,转向廊下的许清辞,面色沉沉:


    “你以为谢云昭性子洒脱,便能跟着她胡言乱语?”


    “她是将门之后,自有兵权护身。你呢?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仗着什么顶撞白家人?”


    许清辞站定,神色未动。


    许父重重叹气,声调放缓几分:“你年纪还小,不懂世情。这世道,不容你这般天真。”


    他顿了顿,像是给了自己些耐心:“你要学医,我不拦。但这世上的路,不是你说走就能走的。”


    许清辞抬眼,语气平静:“若连这条路都不能自己决定,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许父一怔,神色微变。那一瞬,他仿佛看见的不是一个闺阁女儿,而是一个刀锋上走来的孤身将士,挺直脊背,不退半步。


    他终是没再多说,只抬手:“回屋去吧。”


    另一边,白公子一踏出许家,脸色便沉了下去。


    刚一上马车,便猛地掀开帘子道:“一个小丫头,也敢驳我面子?许家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媒人连忙陪笑,“哎哟,白公子莫气。许小姐自小读书学医,性子是清高些,入了门,自然好教。小妾几个慢慢磨,也就规矩了。”


    “哼!”白公子冷笑,“她给脸不要脸,我倒要看看,她还能高傲到几时。”


    他话说得咬牙切齿,连将来如何“教训”都语带威胁,不想竟被一旁随从听了去。


    外头风声便一夜传开。


    “听说了吗?许家那位小姐,白公子亲自登门求娶,被一口回绝了!”


    “啧,那许清辞不是一直学医?这下好了,学得太多,连婚事都不要了。”


    “她一个姑娘家,竟说什么要‘治世之病’,简直——”


    流言生得快,不过一日的功夫,已随风传入宫中。


    沈眠坐在榻上,身子微微靠着苏晚棠,手中捧着一卷书,神色却早已不在字里行间。她的眼角有气愤未平的痕迹,无论如何也藏不住。


    “他们哪里懂清辞姐姐,便妄言她不守礼,不识好歹……明明是嫉妒她才情高、医理通。”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带着委屈,“讲医理道义也是错么?”


    苏晚棠静静地替她理着发,梳子从鬓边划过,带着春雪般的轻声细响。


    “世人多是这般。”她低声道,语调平静如初融的溪水,“女子若沉默,是愚钝;若聪慧些,又成了狂妄。”


    她语未尽,手却微顿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了母亲。


    曾几何时,她的母亲也是才情出众的女子,一袭红妆嫁入高门,门第风光。便因父亲一时贪念,家道中落,母亲削去了花钿,从此闭门不出。她未曾低头,但再也没笑过。


    苏晚棠靠着沈眠的肩坐着,发丝落下,掩住她眼里淡淡的哀意。


    沈眠却忽然抬头望她,声音软软地问了一句:“晚棠姐姐……你之前,可曾想过嫁人?”


    苏晚棠一愣。


    她怎会没想过?可一介女子,若家势不再,若身份一落,婚嫁便成了天涯流沙——她如今,不过是个罪臣之女。若说婚嫁,不过是妾室命。


    <span>记住本站:</span>    她垂下眼,缓缓摇了摇头:“若真谈婚论嫁,以我如今的身份……怕也只能做个妾。”


    与其寄望他人,不如倚靠自己。


    沈眠陡然坐直了身子,眼里泛着急切的光。


    “不行!”她急急地道,“晚棠姐姐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你是最好的,是……是我最宝贝的。”


    她话没说完,便凑过身来,小心地,在苏晚棠唇角印下一吻。


    “那以后,晚棠姐姐嫁给我,可好?”


    苏晚棠的指尖一颤,手中木梳在发间停下,她垂下眼睫,只道:“……等你再大些吧。”


    这话她不是第一次说。却也知,那小姑娘心中是怎样认真的情意。


    沈眠眼里氤氲着光:“我已经十三岁了,姐姐……我虽然还小,但我会长大的,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旁人欺负你。”


    她的手怯怯地握住苏晚棠的指尖,轻轻地,“我可以……再亲亲你吗?”


    她问得很郑重,像是要在落雪天里,立下一生的誓。


    苏晚棠看着她,那眼神里盛满了怜惜。她缓缓点头,抬手抚上那孩子柔软的发顶。


    沈眠的吻落下时,小心翼翼,像春日初绽的花。她只轻轻碰着她的颊角,唇边,不敢再深。


    屋外雪落如絮,帷帐轻晃,仿佛连天地都沉静下来。


    但下一瞬,沈眠忽然伏身下来,像是被某种情绪驱使,手也急促地在苏晚棠衣襟边游移,欲褪去那层淡色的纱衣。


    苏晚棠猛地睁眼,拢住她的手。


    她怔住了。


    沈眠长大了。不是那个只会牵她手、撒娇喊“姐姐”的孩子了。


    可她……还是太小了。她还不懂,什么是欲,什么是爱。


    苏晚棠将她推开,眉间浮着不忍:“眠眠……不行。”


    她望着沈眠,喘着气,眼中浮着一点迷乱与不忍。袖口散开,鬓边微乱,那眼神却是清明的。


    沈眠怔在原地,眼眶一点点红了。


    “我不是不懂。”她轻声说,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我知道你是怕我……可你说过的,等我大些……我现在已经长高了许多了,我……我什么都肯学,只怕赶不上你。”


    “我不做最后一步……我只想亲亲你、抱抱你,摸摸你,不行么?”


    她仰着脸,泪在眼眶中打转,像是雪地里开出的一朵小红花,娇艳又委屈。


    苏晚棠看着她,忽然想起初见她时,那年冬日,小姑娘穿着厚厚的绒袍,不识她,却还是凑过来,拉勾唤她“姐姐”。


    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孩子的依恋是深的,是稳的,是要绵延一生的。


    “眠眠……不哭。”


    她叹了口气,终是伸手将她揽过来,轻声说:“好,只许摸摸……不能太过,也不能太久。”


    沈眠顿时破涕为笑,笑得像风过云开的小狐狸。


    <span>记住本站:</span>    “嗯!不做最后一步,眠眠说到做到。”


    她窝进姐姐怀中,小脸贴着她的胸前,鼻尖蹭着她颈侧,像是在撒娇,又像在发誓。


    “我真的……太喜欢你了,晚棠姐姐。”


    苏晚棠垂眸亲了亲她的额角,目光却投向窗外的雪幕。


    良久,沈眠小声问:“那……我可以摸摸姐姐的腰吗?”


    苏晚棠面上一热,啐她一口:“小没良心的,刚许你亲一下,你就不安分。”


    可她终究还是让她贴近了些,任她轻轻抱着,触着她那细细的腰。


    她知,若再这样下去,自己终会陷落。可看着这孩子一双眼,那分明是将她当作了全世界的人——


    她怎舍得推开她的世界?


    半晌,她低声道:“眠眠……你若长大,还是这般喜欢我,我便给你一个名分。”


    沈眠顿时睁大了眼,满是星光:“真的?”


    苏晚棠点头,抚着她的发:“嗯……真的。”


    沈眠小脸贴着她下颌,笑得比雪还干净:“那我以后就是姐姐的正室,谁也抢不走我了。”


    帐外雪声静,帐内一室温软。苏晚棠低头望着她,忽觉这扬注定艰难的情爱,若能与她走过,也不枉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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