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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岳父，我根本在大陆就没有留下血脉，你可不要乱说。”


    “没事，你不用紧张，再有十分钟，咱们就到家了。”


    “到时候有什么事？你跟我岳母聊，我没兴趣了解你们上一辈的事情。”


    余则成看向窗外，左手已经放下，心中暗道。


    翠萍，你还活着吗？而且还生下了我的血脉。


    这是真的吗？这能是真的吗？这该不会是为了放松我的警惕吧？


    车子停到了皮裤胡同，的小四合院前，蔡平安拔下钥匙，下车打开副驾驶。


    “下车吧，要见你的人就在里边，还有你的这支笔，我得没收。”


    上前一把就把那支钢笔，拿了过来，余则成根本来不及阻拦。


    完了，被动了。


    “再一不小心，伤到你的外孙就不好了。


    转回身来到大门前，拿出钥匙，缓缓转动。


    推开大门，看着身后一动不动的余则成。


    “走了，还愣着干什么？现在可不是过去了，现在是法律社会。”


    “干什么都要讲依据，你要是在我这出事了，我也得跟吃瓜烙。”


    余则成拄着文明棍，缓缓上前跟着蔡平安穿过影壁墙。


    就看到院子角落，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洗衣机前换水。


    而一道脆嫩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爸爸，这么长时间。”


    “你干什么去了？好长时间没回家了，我都想你了。”


    “小溪，没看见，这还有人吗？快叫爷爷。”


    “爷爷，你好，我叫蔡小溪，今年5岁了。”


    “好孩子，我这也没带什么礼物，要不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


    蔡平安摆了摆手：“不用，你还是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妈，家里来客人了。”


    “谁呀？这大中午的就过来串门啊，陈菊花回头看向院子中央。”


    一个头发有些头发花白，身穿白色西装，脚踩黑色皮鞋。


    拄着文明棍，带着文明镜老头，正愣愣的看着她发呆。


    蔡平安一把抱起小女儿：“小溪走，老爸给买的去好吃去。”


    等父女俩都走了半天，这俩人还是下文都没有。


    一种名叫不相信的情感，弥漫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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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陈菊花打破了平静：“你这些年在外边挺好的。”


    “看你的穿着，是混起来了，这回不是给别人打下手了。”


    “嗯，有点小机遇，混的还行，你呢？这些年，过的还行吗？”


    陈菊花一缕秀发：“我还行，这么多年瞎忙活，凑活着吧。”


    “行了，别站着了，都这老胳膊老腿了，赶紧进屋吧，我给你倒杯茶喝。”


    “嗯。”


    两人去到客厅，陈菊花又泡茶叶又端糕点。


    等把东西放下，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聊什么。


    “翠萍，刚才那个小女娃娃，真是我的。”


    陈菊花点了点头：“是你的，我初离开你之后，才发现有了。”


    “不过，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把她拉扯大了。”


    “也嫁给了一个好人家，等晚上回来你就能看着她了。”


    本来半生犹如浮萍的余则成，心静早已没有了波澜。


    但听到陈翠萍，说他还有后人在世，这心就仿佛扎下了根，变得无比安定。


    “他们俩，就这一个孩子吗？”


    “哪能就一个孩子，还有俩小伙子，现在一个上五年级，一个上四年级。”


    “现在都上放学呢，得等四五点钟才能放学。”


    “我跟你说，那两小崽子才淘气呢，一个看不住就惹祸。”


    “没少跟他俩生气。”


    “我们的，女儿，她，叫什么？”


    “唉，当初解放啦，他们说你死了，让我在易县隐姓埋名。”


    “无事不得出义县，所以女儿也就跟我姓了。”


    “理解，理解，毕竟像我们这一类人，是见不得光的。”


    “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这已经好太多了。”


    “像那些隐秘战线上的战友，有太多没有见到光明之前，就牺牲了。”


    “我们的女儿，跟我姓，为了纪念那段时光，我给它取名叫做陈兰萍。”


    余则成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名字的意义，瞬间眼眶有些酸涩，拿出手绢擦拭起来。


    “好啦，你年轻的时候就娘们唧唧的，怎么到老了还愿意抹眼泪了呢？”


    “情绪到了。”


    “我这次回大陆，一是限制解开了，不再追究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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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我就是想回来找到你，想问问你。”


    “我当初，嘱咐你的事，你到底办没办到？”


    陈菊花用手指了指他：“你呀，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


    “一时是地工，一世都是地工，心里总是想着那些事情。”


    “我也没办法，这是使命，是党教给我的。”


    “是左兰教给我的，同时也是你教给我的。”


    “交了，你鸡窝里的那几根金条，我也交上去了，作为咱们俩的党费。”


    “至于上边，是怎么做的？我不太清楚，也不想问。”


    “要不是女儿嫁到这边，平安动用关系，我现在应该还在易县等着你。”


    “易县，我以为你，会留在天津。”


    “你以为，什么都你以为，我陈翠萍敢为你守寡。”


    “你说我为什么在易县？还不是因为你们家祖坟在那。”


    “我作为你们家媳妇，我不得替你守着啊。”


    “算了，现在说这也没用了。”


    “组织上是不是给你安排好了新的搭档了？没准，现在连儿子都有了吧？”


    “没有，我们是第一批到达小岛的特勤人员。”


    “由于高层，出现纰漏，在当时我们暴露了身份，只能躲进深山里。”


    “这么多年，我一直处于失联的状态，直到近几年。”


    “那边放松政策，我才从山里出来做了点生意，这次赶上风口才回来的。”


    “哦，怎么回事啊？”


    “那你现在都已经回来了，打算怎么办？是找组织吗？”


    “嗯，组织我是一定要找的，毕竟在外流浪的孩子总想回家。”


    “行吧，这件事，就让平安给你想办法吧，他在北平认识的人脉比较多。”


    “我去菜市扬买点菜，今天晚上做的丰盛一些，你留下吃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