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陈锦文:你要擒杀我?
作品:《大明:开局满级箭术,杀敌爆属性》 郑命寿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李倧摇摇欲坠的心防上。
“都逃了…洗吧...竟然都逃了?!”
李倧喃喃自语,身体晃了晃,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
“噗通”一声。
他重重跌坐回冰冷的御座。
他整个人瘫在那里,眼神空洞的望着殿顶华丽的藻井,哪里还有半分几日前意气风发,谋划“登基称帝”时的豪情?
一股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完了…全完了…”
他嘴唇哆嗦着,涕泪横流。
“祖宗基业…宗庙社稷…都要毁在…毁在本王手里了!”
“这…这可怎么办啊?”
勤政殿内,只剩下国王绝望的呜咽和殿外呼啸的寒风,如同为这个弹丸小国敲响的丧钟。
“大王!”
郑命寿再次踏前一步,声如洪钟,试图将李倧从崩溃的边缘拉回。
“大王切莫惊慌!天....还没塌下来!”
郑命寿双目圆睁,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赌徒光芒。
“据前方探马回报,那陈锦文所率之兵,并非传言中的千军万马!”
“其真正能战之精锐,撑死也就五千之数!”
郑命寿的声音带着强烈的煽动性,在死寂的大殿内回荡。
“他能如此神速,连破我关隘,兵临汉城之下,全赖其狡诈凶悍,趁我不备,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话说到这儿。
郑命寿猛的挥舞起拳头。
狠狠砸在自己胸前的护心镜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然则....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朝鲜国都汉城尚在!”
“城内丁壮何止数万?”
“只需大王振臂一呼,臣等竭力动员,顷刻间便可再聚起三万忠勇之师!”
说着....
郑命寿环视殿内仅存的官员。
他的声音拔的更高,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狂热。
“三万对五千,优势在我!”
“那陈锦文骄狂跋扈,竟敢以区区五千之众,深入我朝鲜腹地,直逼王城,此乃自寻死路!”
说着....
他单膝跪地,抱拳向李倧请命。
“恳请大王赐臣全权!臣愿立军令状,依托汉城坚墙深池,与那陈锦文决一死战!”
“只要指挥得当,未必不能将其困于城下!”
“届时....若能擒杀此獠,或者生擒…”
郑命寿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大王!到那时候,我朝鲜国之声威,必将震慑海东,远迈列祖!”
“中原震恐,四方来朝,指日可待!”
“大王登基称帝,更将是水到渠成之事!”
擒杀陈锦文,威震海东…?
李倧空洞的眼神,被郑命寿描绘的“宏图”一点点点燃。
他猛吸了一口气。
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涕泪,整了整歪斜的冕冠。
“好!郑爱卿忠勇可嘉,实乃国之柱石!”
李倧的声音,重新带上了一丝虚张声势的“王者”威严。
“本王命你为汉城卫戍总大将,全权负责此战!”
“一应军械粮秣,人员征调,皆由你安排!”
随后....
他的目光,转向阶下脸色同样苍白的世子李兜。
“世子!命你即刻持本王令箭,动员汉城所有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丁,编入行伍!”
“胆敢不从者,以叛国论处,立斩不赦!”
“儿臣领旨!”李兜强自镇定,躬身应命,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恐。
郑命寿则是拱了拱手,发出沉闷的回响。
“臣,定不负大王重托!”
“必让那陈锦文小儿,埋骨汉江!”
…………....
散了朝议后。
李倧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失魂落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殿内熏香袅袅,暖意融融。
却丝毫驱不散他心头的阴寒和那萦绕不散的,名为“陈锦文”的恐怖阴影。
“大王!”
一个带着急促喘息,和浓浓忧色的声音响起。
王后金敏珠在一名贴身宫女的搀扶下,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她年过三十,容貌温婉端丽,气质沉静如兰。
一身素雅的藕荷色宫装,衬的她肤白如玉。
虽非李倧正妻(原配早逝),也无子嗣傍身,但那份出自名门金氏的雍容气度,依旧令人心折。
此刻...
她秀美的容颜却紧紧蹙起,满是焦虑。
“臣妾听闻…宫外风声鹤唳,人心惶惶,皆言…皆言天朝大军,不日便兵临城下?此事…可是真的?”
王后金敏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倧正心烦意乱呢。
闻言更是如同被戳中了痛处,一股无名火“噌”的冒起。
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
“国家大事,自有本王与文武大臣运筹帷幄!”
“王后你一介妇人,安心待在你的寝宫,跑来聒噪什么!”
然而....
王后并未退缩。
她深吸一口气,迎着李倧烦躁的目光,言辞恳切。
“大王!若传言属实,天朝大军果真因前番…前番我朝鲜派兵攻取辽东三县之事而来…”
她顿了顿,声音清晰而坚定。
“臣妾斗胆进言!”
“当此危局,大王应即刻素服出宫,亲赴军前,向天朝陛下负荆请罪!”
“求天朝陛下饶恕....”
“或许还能....保全我朝鲜李氏宗庙,护这满城生灵免遭涂炭啊!”
“若大王心中尚有顾虑,羞于直面天颜…”
话说到这儿。
王后金敏珠上前一步,屈膝深深一福。
然后她抬起头,眼中是一片坦荡与决然。
“臣妾愿随大王同往,共担罪责,跪求天恩!”
..............
“住口!!!”
李倧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暴跳如雷。
刚刚朝堂之上。
郑命寿描绘的“三万对五千”、“擒杀陈锦文”、“威震海东”的愿景,多么的宏伟。
结果一转身。
一国之母,他的王后,竟让他身穿素服,前去负荆请罪?
听到这番话。
李倧怎能不怒?
他指着王后金敏珠,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
“贱人....你懂什么?”
“寡人乃堂堂朝鲜国王,日后更要登基称帝!”
“岂能再如从前一般,对那中原王朝卑躬屈膝,仰其鼻息?”
李倧双目通红,声音尖利的如同夜枭嘶鸣。
“本王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看看....”
“本王再也不是,需看中原皇帝脸色的藩属之君!”
“从今往后,中原....永远不再是本王的宗主国。”
他越说越激动。
仿佛要将所有因明军逼近而产生的恐惧,都倾泻到眼前这个“不识时务”的王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