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给我们的贵客,亿点惊喜!

作品:《大明:开局满级箭术,杀敌爆属性

    小小的村落成了五千铁甲临时的营垒。


    无人居住的空屋,被迅速清理,燃起驱寒的灶火。


    马匹被安置在背风的窝棚,咀嚼着精料。


    除了巡哨甲士踏碎积雪的沉闷声响,整个营地陷入一种蓄势待发的寂静。


    陈锦文独坐于一间还算完好的土屋炕沿。


    就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指尖缓缓拂过摊在膝上的辽东舆图。


    宽甸、长甸、永甸三县,如同三颗碍眼的钉子,刺目的钉在鸭绿江西岸。


    屋门“吱呀”一声轻响。


    左羡梅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粟米粥进来,氤氲的热气柔和了她白日里的英气。


    “陛下,用些热粥驱寒吧。”


    她将粗陶碗轻轻放在炕沿,目光落在陈锦文微蹙的眉峰上。


    “那熊蛋子…当真信得过?”


    “臣妾观其言行,粗鄙无状,恐误大事。”


    陈锦文端起碗,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冷硬的轮廓。


    “猎户求活,靠的是眼、是鼻、是脚板底下认路的记性。”


    “他骂朕,骂的是辽东遭的罪,骂的是看不到头的苦日子。”


    说着....


    陈锦文啜了口滚烫的粥,喉结滚动。


    “朕给他活路,给他全家活命的指望。”


    “此刻他心中那点引路的能耐,便是他全部的身家性命。”


    “这种人,反而比那些舌灿莲花的,更懂得‘信义’二字!”


    左羡梅默然。


    她望着灯下帝王沉静的侧脸,心中那点疑虑渐渐被另一种更沉甸的东西取代。


    …………


    翌日,天光未明。


    玄甲洪流再次开拔。


    只不过....


    这回队伍中,多了个深一脚浅一脚的身影——熊蛋子!


    熊蛋子裹着破旧的兽皮袄,冻的鼻涕直流。


    但他却精神亢奋的跑在陈锦文的坐骑边,时不时指着某个被大雪覆盖,几乎看不出形状的山包或沟壑,唾沫横飞的解说。


    “陛下您瞧,翻过前面那道雪梁子,就是野狼沟!”


    “早些年俺在那下套子,一冬能逮七八头狼!”


    “顺着这条冻硬实的河汊子往东插,能省十几里冤枉路,高丽崽子绝想不到大军能从那钻出来!”


    陈锦文端坐马上,只偶尔“嗯”一声。


    行至一处背风的缓坡稍歇。


    熊蛋子搓着冻僵的手,凑到陈锦文马前,咧着嘴讨好道。


    “陛下,您真是…真是那个!”


    说着....


    熊蛋子竖起个大拇指,搜肠刮肚想找词儿。


    “昨儿夜里,俺婆娘抱着那锭银子,哭了大半宿,说…说遇上活菩萨了!”


    陈锦文垂眸看他,嘴角忽的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的顺着风钻进熊蛋子耳朵里。


    “熊蛋子,你是这普天之下,头一个当面骂完朕,如今还活着的人!”


    轰——


    熊蛋子脸上的谄笑瞬间僵死,血色“唰”的褪得一干二净。


    “陛…陛陛陛…下饶命啊!”


    他双腿一软,如同被抽了筋的癞皮狗。


    整个人“噗”的一声栽进及膝深的雪窝里,手脚并用往外刨,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干嚎。


    “小的当时是猪油蒙了心,是饿昏了头,是…是放他娘的狗臭屁!”


    “陛下饶命....饶命啊!”


    积雪灌了他满嘴,狼狈不堪。


    “噗嗤…”


    一旁的左羡梅终究没忍住,侧过脸掩袖轻笑出声。


    这莽汉前倨后恭的滑稽模样,倒把昨日的愤懑冲淡了不少。


    陈锦文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随即敛去,马鞭虚虚一指前方苍茫雪原。


    “少废话!正事要紧,此处离宽甸县城,还有多远?”


    熊蛋子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从雪里挣出来,也顾不得拍打身上冰碴,指着东南方一道隐约的山脊线,语速飞快。


    “不远了陛下!翻过那道梁,下了坡,顶多…顶多七里地!”


    “按咱们这脚力,两个时辰,保管能瞅见宽甸县那塌了半边的城门楼子!”


    七里地!


    陈锦文眼中寒光乍现,如同雪原上陡然出鞘的利刃。


    他猛的一勒缰绳,胯下汗血宝马人立而起。


    “羡梅!”


    “臣妾在!”左羡梅瞬间收笑,挺直脊背。


    “传朕军令。”


    陈锦文的声音斩钉截铁,裹挟着北风的凛冽,清晰的压过原野的呼啸。


    “全军噤声!马蹄裹布,兵刃入鞘,给朕摸到宽甸城下!”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目光仿佛已穿透风雪,钉在了那座飘着高丽旗帜的城头。


    “朕,要送城里的‘贵客’们…一个毕生难忘的‘惊喜’!”


    …………


    同一时刻。


    宽甸县城。


    县衙大堂里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辽东酷寒。


    一个穿着不合体大明县令官袍,却歪戴着一顶高丽皮弁帽的低级将领。


    此刻...


    这位将领,正四仰八叉瘫坐在原本属于县令的太师椅上。


    他一只沾满泥污的靴子高高翘在公案上,压着几份被墨汁污了的卷宗。


    他手里把玩着一方抢来的鸡血石镇纸,眯缝着眼,打量着这虽显破败,却仍透着“官威”的县衙。


    “嘿嘿…金将军,你瞅瞅!”


    这名低级将领,对旁边一个正撕扯烤鸡的精瘦同僚努努嘴。


    “这大明,一个芝麻粒大的破县城,这衙门,这大椅子!啧啧,比咱们那边陲小城的将军府还气派!”


    他得意的颠了颠屁股下的太师椅。


    “要我说,还打什么仗?抢什么中原?”


    “就在这儿,占着这宽甸县,当个土皇帝,搂着抢来的汉人女子,吃着白米肥肉,不比回去受那鸟气强百倍?”


    金氏将领撕下一条鸡腿,油腻腻的塞进嘴里,含糊道。


    “在这儿当个土皇帝?”


    “万一那大明的皇帝,陈锦文打过来怎么办?”


    “听说那陈锦文,可是极能打的!”


    此话一出。


    那名低级将领不屑的冷哼一声。


    “哼....那陈锦文吹的跟天神下凡似的,结果呢?咱们占了这县城多少天了?”


    “他连个响屁都没放,要我说,他早被咱们吓破胆了!”


    “在这儿当个土皇帝,多滋润呀!”


    “要不...咱也别回高丽了,就在这儿自立为王?”


    “金将军,你说呢?”


    这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做着美梦呢。


    浑然不觉。


    七里之外的风雪中....


    一条沉默的黑色怒龙,正无声无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