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有喜了?

作品:《大明:开局满级箭术,杀敌爆属性

    大玉儿捏着竹叶的手指微微用力,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


    她固执的想听到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怕?”


    老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笑了起来,笑声爽朗坦荡。


    “陛下是咱们老百姓的活菩萨!”


    “打跑了鞑子,让咱们能安安生生过日子,能吃饱穿暖。”


    “这样的好皇帝,咱们敬着爱着都来不及,怕什么?”


    “姑娘您说这话…莫非是前朝那些遗老遗少,还在暗地里编排陛下不是?”


    老者无心的一句玩笑。


    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在大玉儿心口。


    她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半块甑糕几乎拿捏不住,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毫无征兆的汹涌而上!


    “呕——”


    她猛的捂住嘴,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但却什么也吐不出...


    只是觉的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就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连坐都坐不稳,身体软软的就要从长凳上滑落。


    “哎哟!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老者吓了一跳,慌忙放下手中活计冲过来。


    “小老儿做的甑糕干干净净,街坊邻居天天吃,绝无问题啊!”


    “姑娘您可不能…不能搁这儿碰瓷啊!”


    老者急的语无伦次。


    看着大玉儿面无人色,冷汗涔涔的模样,又觉不忍,连忙朝旁边吆喝。


    “快来人搭把手,这位姑娘怕是害了急病!”


    …………


    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与颠簸中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


    一股浓重苦涩的药味钻入鼻腔,强行将大玉儿从混沌中唤醒。


    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


    她费力的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房梁,糊着旧报纸的墙壁,一盏油灯在桌上摇曳着昏黄的光。


    自己正躺在一张硬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半旧的蓝花布棉被。


    一个穿着洗的发白长衫,留着山羊胡须的老者正坐在床边的小凳上,见她醒来,微微松了口气。


    “姑娘醒了?感觉如何?”


    老者的声音平和,带着医者特有的沉稳。


    “这…这是哪里?”


    大玉儿声音嘶哑,喉咙干的发痛。


    她挣扎着想坐起,却浑身酸软无力。


    “这里是‘济世堂’,老朽是坐堂的大夫。”


    老郎中解释道。


    “你晕倒在街边甑糕摊前,是那位卖糕的老哥和几个好心街坊把你抬过来的。”


    “莫怕....你只是身子虚,又受了点寒,加之急火攻心,一时气血不畅才厥了过去。”


    “老朽已为你施了针,又灌了些安神顺气的药汤,应无大碍了。”


    大玉儿虚弱的点点头。


    记忆碎片回笼,想起自己那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和恶心,心中疑窦丛生。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虽经巨变,但底子还在,绝不至于虚弱至此。


    “多谢大夫…”


    她低声道谢,目光却带着探寻。


    “只是…我方才晕厥前,忽感恶心欲呕,不知是何缘故?”


    老郎中捋了捋胡须。


    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起身对着大玉儿拱了拱手,语气竟带上了几分恭贺之意:


    “姑娘问起这个,老朽倒要先向姑娘道一声‘恭喜’了!”


    恭喜?


    大玉儿的心猛的一沉。


    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恭喜…什么?”


    她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开始发颤。


    “恭喜姑娘,你这是喜脉啊!”


    老郎中笑容和煦,清晰的吐出那个如同惊雷的字眼。


    “依脉象看,姑娘已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


    “方才那恶心眩晕,正是妇人怀胎初期常见的害喜之症。”


    轰——!!!


    大玉儿只觉脑子里像是被一柄万钧重锤狠狠砸中,瞬间一片空白!


    喜脉…身孕…两个月…


    这几个字眼在她脑海里疯狂旋转,撞击。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灵魂最深处!


    她像一尊瞬间被抽走所有生气的玉雕,直挺挺的僵在那里,连眼珠都不会转动了。


    唯有那只露在被子外的手....


    死死攥紧了身下粗糙的床单,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两个月…她作为那人的“暖榻婢女”。


    被强行禁锢在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日夜承受着屈辱的“职责”。


    她被陈锦文来了兴致,睡过的次数,已经多到数不过来。


    腹中这个突如其来的孽种…


    这个悄然而至的生命…会是谁的骨血?


    答案根本就不用猜,一目了然。


    陈!锦!文!


    这三个字,带着血淋淋的恨意和深入骨髓的冰冷,在她空洞的脑海里疯狂嘶吼!


    她可以忍受被陈锦文折辱,但无法忍受有他的骨肉。


    “不…不可能…大夫…您…您再仔细看看…是不是诊错了?”


    大玉儿猛的抓住老郎中的手腕。


    她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最后一丝濒死般的挣扎和祈求,眼底是骇人的恐惧和疯狂。


    “我怎么会…怎么会…”


    “姑娘!”老郎中被她抓的生疼,皱紧了眉头,语气却斩钉截铁。


    “老朽行医三十余载,这滑脉之象,断不会错!”


    “脉象往来流利,如珠走盘,正是典型的喜脉!”


    “姑娘若是不信,可再寻名医诊视。”


    “只是…姑娘这身子骨,情绪切莫再如此激动了,否则动了胎气,于母体胎儿皆是大不利啊!”


    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彻底碾碎!


    大玉儿的手无力地松开,颓然滑落。


    她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硬板床上,连最后一点支撑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那双曾经顾盼生辉,如今却盛满了绝望和死寂的杏眸,失神的望着低矮破旧的屋顶,空洞的映不出半点油灯的光亮。


    滚烫的泪水,终于再也无法遏制,如同决堤的洪水,无声无息从眼角汹涌而出。


    瞬间就浸湿了她的鬓角,又无声的洇入那半旧的蓝花布枕头里。


    腹中那块悄然生长的血肉.....


    将她仅存的那点逃离的念想,那点复仇的火星,那点作为博尔济吉特氏最后尊严的碎片…彻底的,无情的,压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离开医馆后....


    大玉儿看着城门的方向。


    最终,她转过身,默默朝着皇宫方向走去。


    她最终....


    还是选择成为那个她“恨之入骨”之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