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潜入敌营

作品:《大明:开局满级箭术,杀敌爆属性

    左羡梅伏在马背上,湿透的鹅黄劲装紧贴肌肤,刺骨寒意阵阵袭来,却远不及心中焦灼的万分之一。


    扬州城头浴血的白发老卒。


    史督师绝望的泪眼。


    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


    “再快些…再快些…”


    她咬着牙,鞭梢一次次抽打在疲惫的战马臀侧。


    然而....


    视线尽头,连绵数里的清军营寨如同一条盘踞在大地上的黑色巨蟒,彻底阻断了南下的官道!


    旌旗在雨雾中招展。


    营盘之间道路纵横,巡骑往来如梭。


    想要绕过这庞大的营盘,不知要耗费多少时辰!


    扬州城,等不起!


    左羡梅猛的勒住缰绳,战马前蹄扬起,发出一声长嘶。


    她翻身下马,最后看了一眼身后追兵隐约的火把光芒,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决绝取代。


    她狠狠一掌拍在马臀上:“走!”


    战马吃痛...


    嘶鸣着冲向侧面的荒野。


    ...…………


    “嗒…嗒…嗒…”


    一队十人清军巡骑,慢悠悠沿着营寨边缘行进,巡视。


    就在这些鞑子,行进一处转弯,需调转马头的时候——


    一道鹅黄身影如同鬼魅般,突然暴起!


    “噗....”


    剑光快如闪电!


    最外侧一名清兵只觉喉间一凉,哼都未哼一声便栽下马背。


    几乎同时。


    左羡梅足尖在倒下的马鞍上一点,身形借力旋转,长剑划出一道致命的圆弧。


    “嗤!嗤!”


    又是两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两名清兵捂着喷血的脖颈,眼中满是惊骇,从马背上滚落。


    “敌袭——”


    那鞑子小头目终于反应过来,惊恐的嘶吼刚冲出喉咙半截,便被一道冰冷的剑光无情扼断!


    左羡梅的剑尖精准无比的刺穿了他的咽喉,将他后面的话语和生命一同钉死。


    剩下的六名清兵这才彻底惊醒。


    恐惧瞬间压倒了反应,有人慌忙去拔腰刀,有人想调转马头。


    然而....


    在这狭窄的转角处。


    再加上左羡梅精妙绝伦的剑法,这些鞑子的挣扎显得如此笨拙可笑。


    剑光如同一张死亡之网。


    鹅黄的身影如同穿花蝴蝶,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惨哼和一蓬飞溅的血花。


    几个呼吸...


    最后一名清兵连人带马被凌厉的剑势逼到角落,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他张着嘴...


    求饶的话语还未出口,剑光已没入他的心口。


    世界安静了。


    左羡梅剧烈喘息着,胸脯起伏。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剥下一名体型相近的清兵外甲,胡乱套在自己的劲装外。


    浓重的汗臭和血腥味熏得她几欲作呕。


    但她强忍着,将帽檐压到最低,遮住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


    她捡起地上沾满泥浆的长枪,学着清兵的样子,低着头,混入了连绵营寨边缘的人流之中。


    …………


    心跳如擂鼓,在铁甲的包裹下撞击着胸腔。


    左羡梅紧握着冰冷的长枪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无数清兵擦肩而过,带着关外口音的呼喝,粗鲁的咒骂,战马的嘶鸣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喧嚣。


    她能感觉到无数目光扫过自己这“落单”的士卒。


    每一次目光的停留,都让她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冷汗浸透了内里的衣衫。


    她强迫自己低着头,模仿着周围清兵略显拖沓的步伐,努力融入这片敌意的洪流。


    “兀那小子!站住!”


    一个带着明显女真腔调的声音自身后炸响。


    她身体骤然一僵。


    脚步顿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涌向头顶。


    她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牙齿轻微磕碰的声音。


    她缓缓的转过身。


    一名身披镶铁棉甲的牛录章京(清军基层军官),此刻正皱着眉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身形略显单薄,帽檐压得极低的“士卒”。


    “格勒!(女真语:你!)”


    牛录章京用马鞭遥遥一指,叽里咕噜说了一串急促的女真语。


    见左羡梅毫无反应。


    只是僵立在原地,这鞑子眼中疑色更浓。


    他又靠近了两步,目光锐利如鹰隼般,扫过左羡梅沾满尘土,却依旧过于白皙的下巴和脖颈皮肤。


    这肤色,绝非常年风吹日晒的女真勇士,或关外汉军能有的肤色!


    牛录章京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改用生硬蹩脚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喝问:“汉人?汉八旗的?”


    左羡梅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强迫自己镇定。


    然后压着嗓子,让自己声音变的粗嘎低沉,模仿着那些汉军降卒的口吻。


    “是…是汉八旗的!”


    “哪个甲喇(汉八旗编制单位)?你牛录额真(百夫长)呢?怎么落了单?”


    牛录章京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砸了过来。


    左羡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哪里知道什么旗,什么甲喇啊!


    汗水瞬间浸透了内衫,紧贴在后背的铁甲冰冷刺骨。


    她喉咙发紧,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候....


    那牛录章京的目光,看向旁边不远处,一具尸体。


    他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


    他粗暴的打断了自己的追问。


    “不管你是那个旗的!”


    “现在....去!把那边那具汉狗的臭尸拖走,扔远点埋了!”


    “他娘的,摆在那儿熏死老子了,快点....手脚麻利点!”


    这名牛录章京的语气,充满了厌烦和命令。


    左羡梅如蒙大赦。


    她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连忙躬身,用尽可能粗嘎的声音回应道:“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