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扬州,大军压境!
作品:《大明:开局满级箭术,杀敌爆属性》 左良玉状若疯虎,丝毫不顾肩头汩汩涌出的鲜血,继续向前猛冲!
又一支箭擦着他的头盔飞过,带起一溜火花,在他脸颊上划开一道深深的血口。
近了...
距离高坡似乎只有几十步了。
他甚至能看到多尔衮脸上那冰冷而残忍的轮廓,希望似乎就在眼前。
然而...
这几十步,却成了无法逾越的天堑。
清军的箭阵后方,一排排手持长枪重盾的精锐步卒早已严阵以待。
更有一队队凶悍的八旗骑兵,如同嗜血的狼群,在火光中露出獠牙,开始从两侧缓缓压上,意图彻底绞杀这支困兽!
“噗!”一支刁钻的冷箭,狠狠射穿了左良玉的左腿膝盖。
他高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手中的斩马刀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将军!”
仅存的几十名亲兵嘶吼着扑上来,用身体挡在他面前,瞬间被攒射而来的箭雨射成了刺猬!
左良玉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膝盖的剧痛和失血的眩晕让他力不从心。
他看着身边最后几个倒下的身影,看着漫山遍野的清兵如同潮水般涌来,将残存的士卒彻底淹没…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酿成的大错,可不止身边这些士卒。
扬州城该怎么守…
那三千老弱残兵…
督师史可法…
还有,自己的掌上明珠羡梅…
巨大的悲愤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将他淹没。
…………
当左良玉再次恢复一丝意识时。
他只感觉浑身剧痛,如同散了架一般,冰冷的地面硌着他的骨头。
他费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沾满泥泞却异常华贵的织金龙纹战靴。
顺着这双靴子向上看去。
是明黄色的甲胄下摆。
再往上...
是一张带着浓浓嘲讽和冰冷杀意的脸——大清摄政王,多尔衮!
多尔衮正端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左良玉,如同在看一条濒死的野狗。
而站在多尔衮身旁。
一脸谄媚,点头哈腰的,正是那个叛将——刘泽清!
“摄政王神机妙算!略施小计,便将这狂妄匹夫玩弄于股掌之上!”
“奴才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刘泽清的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小人得志的狂喜。
多尔衮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并未理会刘泽清的谄媚,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左良玉身上。
“左良玉,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跪下,臣服我大清,念你一身蛮力,本王或许留你一条狗命,赏你个前程。”
左良玉浑身是血,左肩和左腿的箭伤还在不断渗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他艰难的抬起头。
嘴角咧开一个混合着血沫和泥土的惨笑。
这眼神如同濒死的孤狼,依旧桀骜不驯!
“跪…跪你?”
他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呸!老子这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跪…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鞑子!”
“大胆!”刘泽清脸色一变,狐假虎威的厉声呵斥。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见了摄政王还不快跪下!”
刘泽清上前一步。
似乎想用脚去踹左良玉的伤腿,逼迫他跪下。
就在刘泽清靠近的瞬间,左良玉眼中凶光爆射!
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猛地仰头。
“呸——”
一口十多年的浓痰,狠狠啐在了刘泽清那张谄媚的脸上!
刘泽清猝不及防,被啐了个正着!
“啊呀~!”刘泽清怪叫一声,下意识用手去抹。
“姓刘的,你这卖主求荣,背祖忘宗的…狗奴才!”
左良玉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小人。
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刻骨的仇恨和鄙夷。
“老子在下面…等着你!”
“看你这狗东西…能得意到几时!”
“还有你,多尔衮...你们这些狗鞑子,迟早要被我们汉家儿郎赶尽杀绝....啊哈哈哈!”
狂笑声戛然而止,又是一口鲜血从他口中涌出。
左良玉身体剧烈的抽搐了几下,眼神开始涣散。
但那头颅,却始终倔强的昂着,未曾低下半分!
多尔衮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眼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他缓缓抬起手。
“给本王拖下去,剐了!”
冰冷的声音响起。
几名如狼似虎的清兵立刻扑上前,粗暴的拖起左良玉,朝着火光之外的黑暗刑扬拖去。
地上...
留下一条长长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
翌日。
当第一缕惨白的晨光刺破东方的阴霾,照在扬州城斑驳的墙砖上时,地平线尽头,黑色的潮水已无声涌动。
低沉的号角声如同巨兽的呜咽,撕裂了死寂的清晨。
旌旗如林,刀枪如苇!
数万清军如同从地狱爬出的蚁群。
踏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裹挟着遮天蔽日的烟尘,缓缓的朝着扬州城压来。
铁甲铿锵,汇聚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轰鸣。
半个时辰后。
扬州城下,已成一片黑色的汪洋。
刺鼻的硝烟味混合着皮革,汗水和金属的冰冷气息,沉甸甸的压在每一个守城军民的心头,令人几欲窒息。
织金龙纛之下。
多尔衮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一身明黄甲胄在晨光中反射着刺目的寒光。
他微微眯着眼,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扬州城头稀稀拉拉,面带惶恐的老弱残兵。
嘴角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睥睨天下的残酷自信。
…………
扬州城头。
史可法须发灰白,面容枯槁,如同风中残烛。
昨夜急火攻心,呕血昏迷。
此刻他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嘴唇干裂,毫无血色。
他需要两名亲兵左右搀扶,枯瘦的身体才能勉强站立在垛口之后。
他那身象征督师身份的绯红官袍,此刻空荡荡的挂在身上,更显其形销骨立。
他浑浊的目光。
越过冰冷的城垛,望向城下那片无边无际,刀枪如林的黑色海洋。
再缓缓扫过身边城墙之上,那些瑟瑟发抖、面黄肌瘦的士卒。
那些须发花白,拄着长矛才能站稳的老卒,那些握着锈蚀刀枪,眼中满是惊惧的新丁……
不足三千人!
甲胄不全,兵刃残破!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史可法的心脏,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佝偻着背,剧烈的咳嗽起来。
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五脏六腑,仿佛要将最后一点生命榨干。
亲兵慌忙替他捶背,递上温水。
史可法艰难的摆手推开,喘息着,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城下那杆刺眼的龙纛。
完了吗?
扬州…真的要亡在我史可法手中?
就在这时。
一道纤细却异常坚定的身影,无声的站到了史可法身边。
鹅黄的劲装衬得她肌肤胜雪,正是左羡梅。
她手中紧握着那柄家传长剑,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左羡梅的目光没有看城下汹涌的敌军,而是落在史可法那摇摇欲坠的身影上,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痛楚与愧疚。
是她父亲的狂妄与愚蠢,亲手将扬州推入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此刻....
左羡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赎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