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兄，别来无恙啊。”


    “无恙无恙，哎呀楚兄啊，你可是稀客，堂堂楚旅长楚将军一来，让我们新一团这座小庙是蓬荜生辉啊。”


    楚云飞和李云龙表面上显得客套，实际上俩人都好的穿一条裤子了，不过以前都是李云龙到楚云飞那做客，不仅蹭吃蹭喝，还连吃带拿，搞了那么多军工设备和材料，楚云飞却是第一次来新一团。


    而今借着战术交流的名义，楚云飞是来串门了，但是也真想跟李云龙学点东西，更好的为人民服务嘛。


    “这两位是？”


    楚云飞没见过赵刚，更没见过苏卫。


    “这是我们团的政委赵刚，咱赵政委不仅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参加过一二九运动，还是我们抗大的优秀毕业生，更是个神枪手。”


    “哦？想不到赵政委文武双全，如此楚某倒想趁机领略一下枪法。”


    赵刚谦逊道：“跟苏部长比起来，我的枪法属实不算什么，就不献丑了。”


    “苏部长？”


    楚云飞看向苏卫，得知他是兵工厂厂长，研发出了一系列的武器装备，不禁惊呼道：“原来那没良心炮就是苏厂长发明？这么说云龙兄问我要的那些东西，也都是苏厂长……”


    “没错没错，都是咱苏兄弟指派的，包括苍云岭之战，我们旅长去找楚兄，也有苏兄弟的建议，还有前不久的一线天、关家垴之战，太多了，咱苏兄弟和老赵都是孔夫子挂腰刀，文武双全，苏兄弟一枪八百米都能命中目标，一千八百米打中气球，那是小母牛倒立，牛比冲天！”


    楚云飞深感意外，根据他和李云龙的接触，很少见他这么极力的抬举一个人，不过也难怪了，这么一尊神人，就连大队长都在暗中让军统等机构挖掘，为的就是搞清楚八路这一年来到底是怎么把军工发展得这么好，要是让大队长知道了，肯定会花大代价把苏卫挖过去。


    挖不成的话，那就危险了。


    不过既然对方主动揭露身份，那就说明相信他不是小人，他自然也不会傻着泄露出去。这次交流学习，他本就只带了眼睛，没带耳朵和嘴巴。


    “苏部长实乃大才！今日得见，楚某三生有幸，若苏部长和赵政委不嫌弃，楚某愿与两位结为兄弟，就像我与云龙兄一样，能称呼二位苏兄，赵兄吗？”


    “当然可以，大家都是华夏军人，说到底是一母同胞，本就是手足兄弟，其实我也久仰楚兄大名，楚兄当真是军中吕布，抗日豪杰。”


    苏卫心说结为兄弟没什么，只要别拜我为义父就行。


    赵刚虽然比楚云飞岁数小，可人家给面子得兜着啊，不叫赵兄，难不成叫兄赵？


    “苏兄过奖了，军中吕布不敢当，只要诸位兄弟别对云飞有什么偏见就行。”


    苏卫坦言道：“怎么会呢，虽然衣服不一样，但不管是晋绥部队还是中泱军等部，像楚兄这样的爱国将领都让我深深敬佩，别的不说，当年忻口会战，贵军196旅原平保卫战当真是打出了我华夏军人的风骨和军魂……”


    此话一出，楚云飞对苏卫更加刮目了，因为从苏卫的语气就能听出他说的并不是肤浅客套话，原平保卫战更是他们晋绥军十分壮烈的一场战役！


    当年日军板垣师团突破茹岳口，侵占繁峙、代县，逼近崞县。第19军率部在崞县城设防，阻击日军南进，以争取时间，部署忻口会战。


    随后崞县城陷落，日军增兵原平，34军196旅的姜旅长奉命率部坚守原平镇，阻截日军南下，全旅官兵据城坚守，日军在飞机、大炮的狂轰滥炸下，多次发动攻击，原平镇城垣工事遭到严重破坏，姜旅长即命令部队退守街道，坚守房院，与日军展开激烈巷战，最后部队弹尽拼杀，姜旅长及全旅官兵壮烈牺牲！


    最令人悲愤的是，日军对姜旅长先是用刺刀乱捅，然后一个鬼子军官用指挥刀把姜将军的头颅砍下来，血淋淋地拎走。


    将军无首，死不瞑目！


    事后国府通令表彰，追授姜旅长为陆军中将，以彰忠烈。


    包括我们的先生也曾在38年追悼抗敌阵亡将士大会的演讲中提到姜旅长和196旅官兵，就连鬼子都在原平建立了一座我国无名战士慰灵塔，碑文是：为了永远悼念在原平战斗中战死的四千三百余名华夏无名战士的灵魂，建设慰灵塔。民国二十八年中元节，柳下部队长大田熊太郎。


    此碑在后来存放在原平市博物馆中。


    魔鬼的赞誉也是赞誉，正如杨将军、张将军等，他们的牺牲，就连鬼子都是敬畏的！能让对手做到这个程度，足以见得先烈们的骨气！


    就像楚云飞说的，军人，就要有骨气！有血性！


    将军无头，将军不朽！


    “苏兄刚才提到了军魂，说的可是作为军人一息尚存，战斗不息的精神？”


    “没错，就好比一位剑客，他跟对手狭路相逢，发现对方竟是天下第一剑客，这个时候他明知是死，也必须亮出宝剑，没有这个勇气，就别当剑客。”


    “倒在对手的剑下不丢人，那叫虽败犹荣，咱华夏军人不当孬种，逢敌必亮剑，狭路相逢勇者胜！”


    “好！苏兄，说得太好了！逢敌必亮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华夏空无人，此乃我华夏军魂也！”


    楚云飞对苏卫这番发言实在是太认可了，李云龙看待苏卫的眼神都拉丝了，赵刚更是成了迷弟。


    随后几人便前往训练场，既是观摩学习，总要给人家看点东西。


    张大彪正带着他的一营和独立团二营对抗刺杀，沈泉的肩膀上次在管头战斗中被打烂，经过疗养现在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这是一个从不肯服输的硬汉子。


    他跟张大彪碰一块，那算是刚上了。


    这不，俩人虽然都没上场，却在给各自部队加油鼓劲儿。


    “一营加把劲儿！二营快垮了，千万不能松劲儿啊！”


    张大彪正喊着，忽然场上一名他的战士被季老六阴了一手，又是踹肚子又是锁喉的，还用木枪往一营那战士脑袋上狠敲，这一下把那战士都敲蒙了，这是敲沙罐还是敲木鱼呢！


    张大彪急了，“季老六！你特么的有你这么打的吗！专往下三路招呼啊？”


    沈泉幸灾乐祸：“就这么打！好！”


    张大彪脸上有些挂不住，恶狠狠道：“一营加油！给我狠狠揍二营这帮兔崽子！”


    “大彪，说话嘴巴放干净点，好歹是当营长的人，难怪都说你们新一团战士怪话多，就连营长都这德行，下面战士们能好哪儿去，传出去对咱八路军的影响可不好。”


    “沈老二，这话你咋不敢跟我们团长说？他嘴里的零碎比我还多，还有你们孔团长也文明不到哪儿去，咋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想当政委啊？要当也是回你们独立团当去，别在我们新一团指手画脚。”


    说着张大彪又高喊道：“一营的别特娘的一根筋！一个人打不过就俩人一块打，二打一！把季老六给我揍趴下！”


    “诶诶诶，有你这么护犊子的嘛，还二打一，胜之不武懂不懂！”


    张大彪斜眼道：“护犊子？你的人也不是啥好鸟，专玩阴的，得手了你跳脚的喊，比他特么的过年还高兴，老子我这叫团结就是力量，你懂不懂啊！”


    沈泉不屑道：“我们二营的战斗力就是比你们一营强，别的方面我不敢说，可论刺杀，你们还得练。”


    “扯淡！我看你的人快顶不住了，老沈啊，你就是太爱面子，眼看自己的部队不行了，还硬撑着抬杠，要我说你们干脆认输吧，赶紧回独立团去，回去晚了可没饭了。”


    沈泉气得不能行，他嘴巴笨，说不过张大彪，张大彪在这方面获得了李云龙的真传，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这明明是一营快不行了，反过来倒成了他们二营死要面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嘴硬。


    说不过那就打！


    沈泉怒喝道：“通讯员！给我来支木枪！我要跟张营长过过招！”


    张大彪非但不惧，反而嗤笑道：“老沈，你草鸡了吧？战士们用木枪没什么，你身为营长也用木枪？你怕什么啊，你咋就不敢用真枪跟我干一架呢？”


    “你不怕人笑话，我都替你害臊，要来就来真家伙！我也不欺负你，你肩膀受伤没好利索，我让你一胳膊，敢不敢！”


    “草！谁怕谁！不需要你让！让了我也不承你的情！但事先说好，谁要是伤着了，可不许打小报告，更不能耽误工作！”


    “用不着你提醒！不就是断几根肋骨嘛，有种你照这捅！”


    张大彪一手指着心口，一手摔掉帽子，随后接过枪跟沈泉下了场。


    这把周围的战士都看傻眼了。


    木枪还好说，可这是真枪啊！俩人拿的都是八一式马步枪，三棱刺刀就在上面，而且俩人明显是激恼了，万一失了手，可不是断几根肋骨的事儿，没准就出大事了！


    就在战士们犹豫着要不要报告时，李云龙和苏卫几人来了。


    楚云飞看到场上群殴、械斗的场面，诧异道：“李团长，你们的战士训练刺杀都不戴护具吗？”


    “扯淡，还护具呢，我要是有鬼子那么富就不练刺杀了，一人一挺机关枪，抱着就突突，那多痛快呀。”


    “对了楚兄，你那能不能借我几挺机关枪？冲锋枪也成，我给你打欠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