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轩双膝盘坐在床上，罕见的主动感应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


    克莱因境。


    梅林封印的是他的各项能力，但却不妨碍他感应自身精神力与魔力。


    不过是什么时候恢复到的克莱因？


    沈轩想了想，似乎是在神战时，承载万千人信念的那一刻，恢复到的克莱因境。


    只不过当时忙着剑斩毗湿奴，根本没去注意这一点。


    毕竟，精神力对他来说并不是太重要。


    而随着境界距离神境越来越近，沈轩也更能直观的感受到那堵名为“心关”的壁垒。


    “这东西要怎么突破来着？”


    “极致的喜或者极致的悲？”


    沈轩不禁想起那一日看到的周平。


    此人心灵纯净，对他而言，根本没有所谓的心关。


    要不是有着法则之力的限制，恐怕此人已经成神了。


    想到这里，沈轩不得不感叹一声【万法归墟】强悍之处。


    以天地元素代替法则之力成神，根本没有别的人类成神时的烦恼。


    肉身崩坏？


    不存在的。


    不过心关这种东西好像没有什么捷径，只能顺应自然。


    听闻古神教会的呓语曾经杀尽全家，却也不得突破，始终卡在克莱因巅峰境界。


    沈轩微微一叹，“也罢，慢慢来吧。”


    “我现在进入【归墟】，已经可以组合运转七阶禁咒。”


    “至高神之下，恐怕已经无人能伤我。”


    心关暂时没有太好的突破办法，那接下来的目标肯定是获得高天原的神国本源。


    将【归墟】再一次升级。


    十分钟的持续时间还是太少了。


    也不知道【归墟】还能再升级几次，升级到最后的效果又是什么。


    有没有可能【归墟】无限持续？


    沈轩短暂的幻想了一下，便打算三天时间一过，立刻前往日本。


    不过高天原历来封闭，除了主动现身接引之门以外，根本没有其他进入的办法。


    简直是比阿斯加德的彩虹桥还逆天。


    若是天照还在，高天原便有办法进入了。


    也不知道天照还能不能留有一丝残魂。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房卡贴在门锁上，开门的声音。


    沈轩看了眼被自己扔在床头的房卡，有些无语的望向门口。


    “你不是说复制不了房卡吗？而且你大半夜来我这里干嘛？”


    纪念讪讪一笑，夹着房卡的手指一松，便见房卡化作点点像素。


    她特意挑的这个时间潜入房间，打算给沈轩的脸上来一点小惊喜，没想到沈轩居然没睡。


    纪念岔开话题问道：“你这么晚还不睡觉？”


    沈轩翻了翻白眼，“你想干嘛？我还是个小孩。”


    纪念理所当然道，“要的就是小孩！”


    沈轩：“……”


    纪念这家伙是觉醒了什么奇怪的癖好吗？


    怎么逮着小时候的我不放呢？


    不过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试探一下纪念。


    沈轩微微一笑道：“我能问个问题吗？”


    纪念点点头，极其熟练的掐了掐沈轩的小脸：“你问吧。”


    经过一天的折磨，沈轩对此已经有些去敏了，继续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查清我们彼此心中的那一丝微妙，确定了它是不是喜欢后，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纪念也正经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沈轩说道：“如果你或者我，有一方是不喜欢呢？”


    纪念闻言，双眸微微一缩，沈轩此言，也正是她心中所想。


    她还差一点才能真正确定自己对沈轩是什么想法。


    但这并不妨碍她提前去设想结果。


    纪念说道：“如果我喜欢你，而你却不喜欢我。”


    “我想我会伤心一阵子，然后再想方设法把你搞到手。”


    “本会长看上的人，就没有能跑掉的。”


    说到最后，纪念不禁扬起高傲的天鹅颈，直直的看着沈轩。


    此刻在她的眼里，沈轩不再是个六岁儿童，而是风采依旧的万法之神。


    “我的副会长，你呢？”


    “这个问题总不能只有我一人回答吧？”


    沈轩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在心中猜测的纪念的想法。


    从这一番话中，他可以看出纪念与他一样，距离查清心中微妙还是差了一些。


    也就是说，此时的纪念依旧是不清楚喜欢还是不喜欢。


    果然还是时间太短了。


    那接下来就是自己的想法？


    沈轩抬头笑道：“如果我喜欢你，你却不喜欢我的话。”


    “我不会过多纠缠。”


    “天底下没有我喜欢你，你就必须也喜欢我的道理。”


    “当然，我们依旧会是最好的搭档。”


    说到这里，房间的气氛不免变得沉重了起来。


    两个人，两种不同的回答，也意味两种不同的道路。


    纪念沉默了，她没想到一向擅长揣摩她心意的沈轩，居然会有着和她不同的想法。


    她看着沈轩轻松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似乎并不是沈轩的真实想法。


    她目光轻移，盯着沈轩的瞳孔，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你真舍得我？”


    凭沈轩之前恨不得把一切都握在手里的态度来看。


    他不可能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


    他明明是和自己一样才对！


    沈轩听闻此话，脸上故作的轻松笑容逐渐消失。


    “就算不舍得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明明一起经历过生死，一起经历花田盛开，一起经历过日出等待。”


    说到这里，沈轩幽幽一叹，“可是我喜欢你，就要你强迫和我在一起吗？”


    “虽然我本能的想法是和你一样，你不喜欢我，那我就千方百计的把你搞到手。”


    “但喜欢是克制。”


    “你说呢，纪念？”


    纪念沉默片刻，说道：“我不赞同你的想法，在我看来，喜欢大破天。”


    “而且，你逃避了我的问题。”


    纪念目光炯炯的盯着沈轩，“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明明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你一句喜欢是克制就过去了？”


    “我不信你能舍得我。”


    沈轩看着身前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模样的纪念，缓缓低垂下眼眸。


    眼眸里的情绪如同山中清泉，缓缓流淌。


    可那里面流淌的只有一种情绪。


    “你说的没错。”


    “我不舍得。”


    “如果注定有人要出现在你的身边，凭什么不是我？”


    “明明我们一起经历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