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婚事

作品:《首辅升职记

    “只是后来,我没有救出那个姑娘,我自己也中了毒……”胡娘低沉着说完,话音刚落,流下眼泪,“姑娘,我看见你和陈公子在一起,一定不是简单的人,我求求你一定要救出那些女子,他们太可怜了,这毒每次发作都让人生不如死。”


    沈听澜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那伙贼人背后势力太大,你已经很厉害了,真的很勇敢。”又转头望向宋迎舟,语气颇为坚定,“剩下就让我们来吧,我们一定救出那些女子,弄清楚这件事情。”


    不过,沈听澜费解的是,老鸨与陈妙筹相识,听命于陈妙筹,那也该是好人才是。


    为何会干出这样的事情,还是说陈妙筹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茬。


    一旁的宋迎舟迎上沈听澜的视线,在她的目光下放下茶,瞳孔澄澈,似是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惊奇。


    那宋迎舟受伤……


    宋迎舟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这小镇竟有能打的过他的人,还将他伤的那么重。


    似是沈听澜目光太过灼热,就连那唱戏的女子都忍不住盯着沈听澜看。


    拓跋则哂笑凝着沈听澜,明白了她眼中的好奇,直截了当问道:“宋迎舟,你的伤是如何来的?”


    宋迎舟一噎,脸色像是有点发红,轻咳声,转过身不愿回答。


    他越是不说,桌上的人越是好奇,沈听澜忙抓住他的臂弯:“嗯?还有比你厉害的人?”


    也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魔力,宋迎舟心里竟莫名其妙生出荡漾的水波。


    宋迎舟无奈,只得说:“对方人太多,天色太黑没看清路绊了一下,被人抓住了漏洞。”


    “噗……哈哈哈哈哈……”


    想过一万种原因,就是没想到这个,竟是自己被自己绊住了。


    沈听澜笑得很放肆,丝毫忘记面前的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更忘记自己亲眼见过他一刀抹人头面上溅血的模样。


    那女子也被逗笑,刚笑出声,就觉着一丝冷光从身边尖利传来,视线一瞥,忙收回嘴角的笑。


    那冷光,不是宋迎舟,还会有谁?


    拓跋则则是蹙着眉,宋迎舟以一敌百都不是问题,究竟是多少的人才会让他出这样的差错,亦或是有什么是他没有对沈听澜说的。


    两个男人目光对视的瞬间,剑拔弩张的刹那烟消云散,同时看着中间笑得恣意的人。


    现在说这些,就是想让她安心、开心不是么。


    也正是如此,四人间的气氛略微微妙起来,只剩下沈听澜一人,笑得开朗。


    或者说,这不大的院子里,偌大的竹林里,也只有她一人这样。


    宋迎舟眼中含笑地盯着她望,心中没有一丝不悦,反倒是用目光细细勾勒着沈听澜的模样。


    他幼时就时时端详自己的母亲,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哪怕是山间那种苦日子,也一点没减弱她的美貌。


    后来又入了宫,宫中单说他父王的佳丽三千就足以让人被美的称奇,更别说那些郡主、公主什么的。


    被送去当质子那几年,又把北国不一样风格的女子看了遍。


    可以说,他几乎就是在美人堆子里长大的。


    因此,他从不以女子的外貌来评判她的品性。


    他受过面貌普通女子的恩惠,也见过深宫中色丽极佳女子的残忍。


    女子的价值本就不体现在那一张面皮上,女子的真心,胜过世间千万物。


    但偏偏是沈听澜,他一见到她,脑海中就会不断浮现她的容貌。


    实话说,于他见过的女子相比,沈听澜至多算是中等偏上。


    可他却偏偏看不够,他被她的品性吸引,最终驻足在她这张脸上时,才发觉,沈听澜竟是这般人。


    舒服、大方、不受约束的自然松弛。


    她嘲笑自己时,连缠绕在耳边的笑声,都如山间潺潺的流水,林中幽幽的风铃。


    原来,心是会随着一个人的声音而律动的。


    这时的宋迎舟更不会想到,无数日后,宋端问他何时对沈听澜动心时,他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听澜此时的模样。


    沈听澜笑得眼泪溢出眼角,才发觉自己嘲笑了不能嘲笑的人,一秒恢复正经,偷偷用眼神观察宋迎舟。


    猛咽下口水,自作淡定的举起水杯,舔唇一饮而尽。


    “笑得嘴都干了?”


    宋迎舟有意开她的玩笑,沈听澜“噗呲”声,被水呛住,猛咳嗽起来。


    只是这声音一开始还真是被呛到后的咳嗽声,越往后去,声音越发的假,带着点喘不上气的矫揉造作。


    宋迎舟收回要去拍她后背顺气的手,被她逗笑,唇边的笑容越发大,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拓跋则手肘撑着石桌,关注着两个人的互动。


    沈听澜没看见的笑,他全看清楚了。


    那是他在宋迎舟脸上从未见到过的,他被沈听澜改变了,沈听澜的一部分化成了他的。


    拾过一边的水杯,竟没注意也被烫到,浅浅蹙眉,幽深的目光垂看着水杯的边缘,蓦然释怀自嘲一笑:


    光顾着说宋迎舟,他自己不也是这样。


    那女子明白自己融不进三人,起步离开。


    “陈妙筹这人是不是有问题?”女子走后,沈听澜止住笑,身体大半个趴在桌上,头撑在两手之间,做贼似的抬头偷偷问道。


    宋迎舟和拓跋则一个右手搭在桌上,左手垂下,一个抱胸坐在一边,两个男人相视一眼,目光同时下垂,聚焦在满脸装严肃的沈听澜身上。


    他们本身也没想瞒她,再者,她这么聪明,也能猜的到,只是他俩目前也不知道陈妙筹究竟是好还是坏。


    因此,宋迎舟摇摇头又点点头。


    沈听澜歪着脑袋,看不懂他的意思,眼神找上拓跋则。


    拓跋则也是一样的动作,摇摇头又点点头。


    沈听澜更懵了,滑起身子,手肘撑在桌子上,头歪着靠在掌心,有点泄气又像肩负重大使命似的气势满满道:“那我还是回去吧,我跟在陈妙筹身边,到底看看他要做什么。”


    “不可。”


    两个男人严厉出声,宋迎舟暗暗冷眼瞥了拓跋则,他一开始送沈听澜过去,一是为了养病,二是为了她的安全。


    现在,陈妙筹究竟如何他都不能确定。


    更何况,那受陈妙筹命令的老鸨抓了赵五娘扮演着,沈听澜跟在那儿,只会更危险,陈妙筹还知道沈听澜体质的特殊,万一哪天下个药把人绑走,谁都没法知道。


    拓跋则想得简单了点,他就是单纯的不想看见沈听澜身边有其他男人,一个宋迎舟已经够他受得了,再来个陈妙筹,一点儿接受不了。


    沈听澜明白他脸的顾虑,想了想,安抚道:“那我直接走也不好,等过几日,我再观察观察,你再将我带出不就好了,我才好跟在他后面再看看,他这么多天也没有对我出手,也有可能是个好人……”


    轻轻瞟到宋迎舟铁青的脸,沈听澜又嘟囔了一句:“陈妙筹看面相,也不像是个坏人。”


    这一点倒是真的,陈妙筹五官周正,一身的凛然之气就是他在花楼里都磨灭不去,不像是来花楼找姑娘的,倒像是被朝廷派来查办花楼的。


    “嗷!”沈听澜捂着脑门,宋迎舟气得不行,一个脑崩瓜弹了上去,“你是郡主,不是算命的,还看面相!”


    沈听澜瞪了他一眼,心里暗自腹诽:我看你的面相就不是好人!


    宋迎舟心中不愿,他明白沈听澜说的有道理又……,思来想去叹气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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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常去看你,你多与宋端一起,她好歹会点武功,安全些。”


    “放心,我也会保护她的,你不方便,我倒是来去自如。”拓跋则在一边搭话道。


    宋迎舟:!!!


    “我每天都会去的。”他不动声色补充道。


    沈听澜点头同意,三人又说了几句,那女子恰好要去醉红院唱戏,顺道将他们送回去,拓跋则与他们并不顺路,因此没有一起走。。


    陈府门前,宋迎舟和沈听澜分道扬镳,此时宋迎舟倒是不适合出现。


    沈听澜悄悄摸摸回去,宋端竟不在,陈妙筹也不在,她心中顿时感动不妙。


    急忙忙跑出去,拉开门,正巧撞上一脸春风得意的宋端。


    看样子,昨晚和商锦度过了一个不错的夜晚。


    宋端见她眼神焦灼,不解道:“沈姐姐,你回来了啊。”


    沈听澜:……


    合着是自己想多了,这人以为自己是听了一晚上戏。


    她抓过宋端,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宋端表情一会气愤一会紧张,变个不停,她真的没有想到昨晚她差点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


    “那沈姐姐,你现在要怎么办!”


    沈听澜料想,陈妙筹估计还在哪找她,应该也不是大张旗鼓的找,不然宋端一定会知道,她与宋迎舟是掩人耳目悄悄回来的,陈妙筹应当还没发现。


    就是不知道他找到哪了……


    此时此刻最好的法子就是编个理由,再次回到醉红院,回到陈妙筹身边。


    “宋端,你这样……”


    不多时,沈听澜带着帷帽拉着宋端出现在醉红院门前。


    果然,刚进了楼,守在门口的老鸨就注意到了,惊喜万分冲进院子里,嘴里低声念叨:找到沈小姐了!找到沈小姐了!”


    沈听澜有些不好意思,往里没走几步,就看见陈妙筹步履慌忙着走来。


    “你去了何处?”陈妙筹表现得真的很好,沈听澜愣是一点异样看不出,甚至,她真真看见了担心和焦虑。


    人,真的可以表演的如此好吗?


    但管他演技好不好,沈听澜是准备展示一下自己引以为傲的演技了。


    只见她面露难为之色,一张嘴,就是凄凄含歉声:“正巧遇见宋端,就多聊了几句,忘记时间,真不好意思让你担心……我真的……对不起你……”


    那声音,饶是宋端,都觉得鸡皮疙瘩狂起,做作,简直是做作!


    只是这陈妙筹,一点不妥看不出,脸上的焦灼还是不减,此时此刻,他好像有了更上心的事。


    “沈姑娘,你快随我回去,我们路上说。”


    “诶!诶!”


    这下一步楚楚可怜,泪眼婆娑还没演呢,怎么就被拽走了!


    沈听澜稀里糊涂上了马车,又稀里糊涂被陈妙筹抓了手。


    接着是异常清醒地甩开了他的手。


    究竟发生什么,竟然能让陈妙筹这么失礼。


    “沈姑娘,帮帮我!”


    “你先别急,把事情说与我听听,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你。”


    陈妙筹听罢,气息稍稍平稳,将早上陈府小厮带来的话说给她听。


    原是昨晚他带着自己出府游玩,被那平柔县主叶景元身边的丫鬟看见,叶景元对陈妙筹本就爱的偏执,当即怒不可遏,连夜找到陈府去。


    陈家老爷自知是自己能惹又惹不起的主,忙叫来和陈妙筹还算有些亲近的陈春晓来救场。


    陈春晓心里亮得和明镜似的,当时就是她带着叶景元找上门去的,但此时却扮猪吃老虎起来,一口一个不清楚陈妙筹身边女子的身份。


    最后,在叶景元的强问下,陈家老爷竟说是陈妙筹给自己找的未过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