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宁甜言出法随,陈铭当场跳起大神。
作品:《天降锦鲤:宁家有女万人宠》 所有的叮咛,所有的嘈杂,仿佛被这一巴掌瞬间抽飞。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聚焦过来,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陈德庸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陈铭捂着自己火辣辣剧痛的脸颊,整个人都懵了,耳朵嗡嗡作响。
他长这么大,连他爹都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这女人……这女人竟敢打他?!
“你……你敢打我?!”陈铭又惊又怒,声音都变了调,指着晋宁公主,手指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剧烈颤抖,“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敢……”
“打你?”
一个比方才晋宁公主的呵斥更加冰冷、更加威严、蕴含着滔天怒火与无上威压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骤然从青呢马车内传出!
“唰啦!”
厚重的车帘被一只戴着赤金嵌宝护甲的手猛地掀开!
太后娘娘端坐车内,只露出了半张脸。
但就是这半张脸,那保养得宜却紧绷如冰的线条,那双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灵魂、蕴含着雷霆震怒的凤眸。
以及那周身散发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属于帝国最尊贵女主人的恐怖威压,让所有看到的人瞬间窒息,膝盖发软。
太后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闪电,死死钉在捂着脸、气急败坏的陈铭身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冰渣:
“打你?哀家还想剐了你这个不知死活、目无尊卑的混账东西!”
“哀家”二字,如同九天惊雷,轰然劈在陈德庸父子的头顶!
陈德庸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跪在地,肥胖的身躯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
陈铭更是如遭雷击,捂着脸的手僵在半空,眼珠子暴突,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仿佛离水的鱼,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冻结。
哀…哀家?!当朝太后?!
就在这死寂与极致的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开的刹那——
咻!咻!咻!”
数十道如同鬼魅般的黑色身影,毫无征兆地从贡院广扬周围的屋顶、檐角、甚至人群的阴影中无声闪现!
他们动作迅捷如电,落地无声,清一色的玄色劲装,脸上覆着冰冷的金属面罩,只露出一双双毫无感情、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腰间,那制式独特的宝刀已然半出鞘,雪亮的刀锋在晨曦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瞬间将陈铭团团围住。
皇家暗卫!天子亲军!
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陈德庸父子。
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家丁,此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屎尿齐流。
所有人都纷纷跪倒高呼:“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陈铭看着眼前寒光闪闪的刀锋,看着那掀开车帘、凤颜含煞的太后,大脑彻底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将他吞噬。
他完了!他爹完了!他们陈家彻底完了!
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即将把陈铭彻底压垮的时刻,一个被所有人暂时忽略的小小身影爆发了。
一直骑在宁远脖子上,抱着糖酥饼、小嘴撅得老高的宁甜,亲眼目睹了那个坏蛋凑近她漂亮的姐姐,说着讨厌的话,还被打了一巴掌。
然后连太后娘娘都气得掀帘子了,还来这么多皇家侍卫。
坏蛋!都是坏蛋!
欺负漂亮姐姐!吓唬太后娘娘!
她的小胸膛气得一起一伏,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燃起了两簇小火苗。
她猛地举起怀里那个还没吃完的、又大又圆的糖酥饼,像举着一面代表正义的小盾牌。
小胖手指着被侍卫围在中间、吓得魂不附体的陈铭,用尽吃奶的力气,奶凶奶凶地大喊,声音清脆响亮,穿透了凝重的空气:
“坏蛋!大坏蛋!不许欺负姐姐!霉运快快来!跳大神!拜自己!”
那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纯净和一种不容置疑的“言出法随”般的奇异力量。
话音落下的瞬间——
被暗卫杀气锁定、浑身僵硬如同木偶的陈铭,身体猛地一颤!
紧接着在太后冰冷的目光、晋宁公主愤怒的注视、宁家众人冷笑的围观、暗卫们如临大敌的戒备、以及广扬上无数考生家眷惊骇欲绝的注视下,发生了让他们毕生难忘、诡异绝伦的一幕。
只见陈铭那双原本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空洞茫然。
他脸上那红肿的指印还清晰可见,身体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动了起来。
他猛地原地扎了一个极其标准的马步。下盘稳如磐石(虽然双腿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双掌收于腰间,然后——双臂猛地高举过顶!
像两根僵硬的棍子,开始以一种极其夸张、毫无韵律、如同抽风般的速度和幅度,疯狂地左右摇摆起来。
一边摇摆,他的双脚还配合着在地上用力跺踏,发出“咚咚”的闷响。
嘴里更是用一种极其高亢、如同唱戏般、却又充满诡异虔诚的调子,嘶声力竭地嚎叫起来,声音响彻云霄:
“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快显灵——!保佑弟子陈铭中状元——!独占鳌头第一名——!”
他嚎完这一句,双臂摇摆得更加疯狂,几乎要甩脱臼,然后猛地将高举的双手收回,在胸前胡乱地结了几个他自己都不认识、歪歪扭扭的法印。
接着双膝一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方向……正对着他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地面,额头“咚!咚!咚!”地狠狠磕了下去。
每一次都结结实实砸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同时嘴里嚎得更加凄厉虔诚:
“祖宗在上——!不肖子孙陈铭给您磕头了——!求祖宗保佑——!
保我金榜题名——!保我官运亨通——!保我……保我娶到刚才那位美人当媳妇儿啊——!!祖宗显灵——!祖宗保佑啊——!!”
他一边疯狂磕头,一边用那变了调的嗓子,把心底最龌龊、最贪婪的念头毫无保留地嘶吼出来。
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混合着额头磕破流出的鲜血,糊在昂贵的月白贡缎儒衫上,狼狈不堪,丑态百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