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吸血鬼的新娘14
作品:《病娇男主?那很香了》 即便她此刻就在他的掌控之中,毫无防备地躺在他一手打造的床上,那股深植于骨髓的,源于漫长失去和等待的恐惧,依旧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心。
他怕这只是一个太过美好的幻梦。
怕下一秒她就会如同晨曦下的露珠,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新娘,他可怜又可爱的新娘,会再次消失不见……
西泽尔的手指不自觉地再次收紧,冰冷的力量几乎要将那纤细的手腕捏碎。
不行!不能消失!绝对不行!
一丝狰狞的恐慌掠过他俊美却扭曲的面容,让他啃咬的力道失控地加重了一瞬。
哪怕只是一个荒诞的异想,也让冷血无情的吸血鬼亲王瞬间慌了心神。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可能的发生!
“嗯……”
睡梦中的朱鱼发出一声模糊的痛哼,秀气的眉头蹙得更紧。
西泽尔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力道。
猩红的眼中瞬间就溢满了懊悔和近乎卑微的怜惜。
他像犯错的孩子,慌乱地用冰冷的唇去亲吻那被自己捏得微微泛红的手腕。
动作轻柔得近乎讨好,带着无尽的歉意和更深的,扭曲的珍视。
“别怕……别怕……我的宝贝……别离开我……”
他低语着,声音沙哑破碎。
饱含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爱意和病态的偏执。
他将脸颊深深埋入朱鱼的手心。
贪婪地汲取着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温暖,仿佛那是维系他存在的唯一源泉。
他需要时刻感受她的存在,确认她的体温,嗅闻她的气息,才能稍稍压下灵魂深处那随时可能爆发的毁灭一切的恐慌。
恐慌之后,涌上心头的是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与满足。
朱鱼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脸颊,那微弱的脉搏跳动如同最甜美的乐章,安抚着他千年孤寂造就的冰冷灵魂。
西泽尔近乎贪婪地汲取着这份真实,这份只属于他的温暖。
幸福的感觉让他冰冷的身躯都仿佛在微微颤栗。
他的新娘,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在他亲手创造的港湾里安然沉睡。
这不再是幻梦,而是他穷尽一切力量也要守护的现实。
就在这心神激荡,幸福感几乎满溢的时刻——
“茱莉亚!!!”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西泽尔猛地抬头,猩红的瞳孔瞬间收缩成危险的竖线。
只见凯琳娜如同被逼疯的母兽,双目赤红,脸上交织着极致的恐惧,愤怒和不顾一切的疯狂,从浴室门口猛扑而来。
她手中紧握的那柄闪烁着微弱银芒的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直刺西泽尔的后心。
速度之快,气势之狠,完全超出了她作为普通人类少女的极限。
西泽尔因刚才的沉迷和放松,加上凯琳娜这爆发式的突袭,反应慢了极其微小的一瞬。
“嗤啦!”
冰冷的秘银刀刃几乎是贴着他的脖颈掠过。
几缕墨玉般的长发被锋利的刃尖瞬间割断。
如同被风吹落的黑色丝线,无声地飘落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床铺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西泽尔的动作彻底停滞了。
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直起身。
方才那沉浸在温柔幸福中的神情如同被寒风吹散的薄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被彻底激怒的暴戾。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每一寸线条都绷得极紧,如同覆盖了一层寒冰。
猩红的眼眸深处,仿佛有血色的风暴在酝酿,在咆哮。
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浴室空间。
温度骤降。
“你……”
西泽尔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
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骨髓的怒火和一种被冒犯的,属于上位者的绝对威严。
“竟敢……破坏我的完美?!”
他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优雅和缓慢,轻轻捻起一缕被割断的墨发。
指尖缠绕着那冰冷的发丝,猩红的瞳孔死死锁定着凯琳娜那张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
这微不足道的损伤,在他眼中却如同亵渎了他最珍视的,属于他与小新娘重逢的完美时刻。
然而,就在他准备将这个胆大包天,竟敢伤害他(哪怕只是一根头发)并打扰他与新娘温存的蝼蚁彻底碾碎时——
他的目光,终于真正落在了凯琳娜的脸上。
那愤怒的,冰冷的杀意,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错愕,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随即迅速化为一种……带着浓烈熟稔和刻骨嘲讽的冰冷玩味。
西泽尔微微歪了下头,猩红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上下打量着凯琳娜——
她苍白的脸色。
因愤怒而扭曲的五官。
眼中燃烧的绝望火焰。
还有那身沾着灰尘,显得无比脆弱的普通人类少女的衣裙。
一丝极其古怪,如同看到了世间最荒谬景象的表情,缓缓浮现在西泽尔那张俊美邪异的脸上。
他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不再是之前的温柔或暴戾,而是一种混合了惊讶与讽刺和一丝嘲弄的冷笑。
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防御或攻击的姿态。
只是对着凯琳娜,极其随意地抬起了那只没有捻着断发的手。
修长的食指对着她所在的方向,轻轻一划。
“嗡——”
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瞬间降临。
凯琳娜只觉得身体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成了钢铁。
她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扼杀。
整个人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琥珀之中,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她握着匕首的手臂还保持着前刺的姿势,脸上的愤怒和决绝凝固在脸上。
只剩下瞳孔中无法掩饰的惊骇和绝望。
她就像一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所有的挣扎和力量在那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化为了可笑的徒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