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儿自从回了天师府，终日酗酒，不管怎么叫唤，可却还是无济于事。”


    真人神情忧伤的说道，只是把希望寄托于他们。


    “婆婆，放心吧，有我们呢，”倾国拍了拍那硕大、结实的胸脯，保证道。


    “是呀是呀，你就放心吧，”倾城也紧跟着附和。


    真人缓缓点头，轻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酒香味瞬间从里面蔓延开来。


    陈长生几人小心翼翼的进去避开空酒罐，向里处走去。


    李星云看着遍地的酒罐，不禁疑惑起来，“张子凡的酒量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没过多久，几人便看见一道白色身影，正瘫坐在楼梯之上，左右摇晃，手中还抱着酒罐。


    倾国倾城一把夺过酒罐，“张郎，别喝了。”


    “你们是……”张子凡努力的睁开眼，想看清来的人是谁。


    拍了拍脑袋，使其清醒一些，这才看清两人，喃喃道，“倾国倾城，你们怎么来了？”


    “这不是想你了嘛张郎，你这模样，让伦家好是伤心呢。”


    张子凡瞬间一激灵，也清醒了不少，一把抢过自己的酒罐，开始痛饮了起来。


    “还是让我醉的好。”


    “张兄，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星云看到他这模样，语气不禁加重了些，但更多的是担心。


    现在的他哪还有自己初次见面时那般的风采，不修边幅，每日只与酒作伴。


    也更加好奇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了如今这颓废的模样。


    “李兄……”


    张子凡看到说话那人，神色一顿，旋即一抹羞愧之色闪过眼底，别过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蚩梦也好奇的打量着他，“咦？这就是认识不良帅的张子凡嘛？怎么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张子凡同样疑惑的看着她，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新面孔，说的话同样云里雾里的。


    什么叫认识不良帅？


    陈长生自然的把她往后稍了稍，站在他面前，眼神平静的看着他。


    似乎察觉到他那炽热的视线，张子凡喝酒的动作也变的微微僵硬，直到一滴不剩。


    气氛一片寂静。


    李星云来回打量着他们二人，过了良久，开口道。


    “我们先出去吧。”


    倾国倾城不解，“为啥。”


    “就是啊，我俩姐妹还没感化张郎呢。”


    李星云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陈长生和张子凡，最终向外面走去。


    众人虽然不解，但依旧跟在他后面，李存义临走时回头望了一眼。


    随后缓缓摇头。


    酒窖内最后只剩下两人。


    陈长生也顺手拿起一罐，喝了一口，“这不像你。”


    张子凡冷笑一声，低着头，“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


    “意气风发，仿佛不知天地为何物。”


    张子凡紧接着自嘲道，“假的，通文馆的少主不过是李嗣源计划的一环罢了，意气风发？


    呵。”


    “所以你就藏在这，如老鼠一般不敢见人，”陈长生平淡的看着他。


    “怎么？酒窖的酒很好喝吗？香醇的酒水有没有把你的骄傲给浇灭？”


    “我还能怎么样！”张子凡突然坐起来，大喊一声，眸中隐隐藏着愤怒。


    “李嗣源死了，我爹也死了，现在就剩下这偌大的天师府，”张子凡神色又突然低落，微微张口，却没有再说些什么。


    “如果你真的这么脆弱的话，这个昏暗的地方确实适合你。”


    闻言，张子凡的双拳紧握，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陈长生的话还在继续。


    “要我说，你直接出去告诉真人，就当做没生过我这个儿子，省的她一直抱有希望，也为张玄陵感到不值。”


    “找了半辈子的儿子，没想到他竟然想着一辈子呆在这酒窖，这要是在天之灵知道了，不得从土里爬出来……”


    “够了！”


    张子凡终于忍受不住，发出怒吼，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凭什么来质问我，是，你武功高强，又认识不良帅又和四大尸祖结交，又深受女孩子喜欢，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张子凡歇斯底里的喊着，好似要把这些天积攒的怨恨通通发泄出来。


    陈长生内心毫无波澜，淡淡的看着他。


    他说的确实没错，自己有着五五开不用担心突然走到路上被人袭杀，可又有什么用呢。


    这百年来看着周围人一个接一个的老去，自己因为长生的缘故容貌不变，被村民当做异类，拿着锄头、镰刀驱赶的时候，又有谁知道呢。


    一个人犹如看客一般在世间游荡，有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只要梦醒了，自己就回到那个高楼大厦的世界。


    百年孤独，不知如何来，又应该何处去。


    缓缓开口道：“以前要是碰到你这样的我或许还会静下心劝说一番，但是现在我发现，有时候武力还是很有用的。”


    “什么？”


    没等张子凡反应，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下去，张子凡没有防备，摔倒在的地板之上。


    “干什么？当然是打醒你了。”陈长生平淡的说道。


    张子凡也来了火气，怒视着他，“有武力就能为所欲为嘛，就像陆林轩一样，对你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对嘛！”


    “你喜欢她？”


    张子凡站起身，趁着还有些残留的醉意，坚定的说道，“对，我就是喜欢她，怎么了。”


    又冷呵一声，“你敢说知道她现在在哪。”


    “不能。”


    “呵，”张子凡眼神冰冷，仿佛对他的回答也不感到意外。


    “你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


    “哦，所以呢。”陈长生随意的回了一句。


    只见张子凡身上的气息突然暴涨，左手的黑气，右手泛着雷电，死死的盯着他。


    陈长生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五雷天心诀和九幽玄天神功。”


    下一秒，张子凡以极快的速度冲到陈长生面前，顷刻间，地面动荡。


    巨大的声响让在外的众人为之一怔，而且从里看去隐隐有缕缕雷电的光芒射出。


    真人有些担心道，“他们不会有事吧。”


    李星云同样凝重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放心吧，我相信长生兄会把握好分寸的。”